除了小舅一家,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這個小女生,哪來這么大的力氣。這么重的茶幾,沒兩個人一起,絕對抬不動,她是怎么做到的?
另外一個老年人畢竟見過的事多了,沒有那么沖動。他站起來,走到那年輕人面前,勸著穆亦漾:“年輕人火氣大,別那么沖動。大家有話好好說。”
這個女孩叫阿元做小舅,她應該是黑牡丹的女兒,自己可要好好說話。那個穆三少脾氣火爆,沒想到他的女兒也是這么沖動,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動腳。
唉,都怪老四,有話好好說嘛,背地里,你欺負別人沒兒子也就罷了,好歹別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如今倒好,這里還有一個不講理的小祖宗,若是她把穆三少叫過來,那今天這事可不容易打發(fā)過去。
來的時候,他就交待過老四,阿元這小子是不會同意賣房的,到時,大家有話好說,別那么沖動。這可不比村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老四當時還答應得好好的,沒想到,話沒說三句,看阿元不肯賣房,他就開始罵人。真以為,這是他家啊,有四個兒子就可以橫著走?
沖著老四使了個眼色,他客氣地說:“阿元,既然你不同意賣房,那這事就到此為止。我們就先回去?!?p> 看樣子,這個老年人是這四個人里說得上話的人,那個逞強的老頭心有不甘,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另一個年輕人扯了扯衣袖,讓他閉嘴,一行五個人悻悻地離開。
離開之后,逞強老頭諷刺地說:“老大,你怕那個小丫頭?哼,黃毛丫頭就能把你鎮(zhèn)住,膽子小了不少?!?p> 老大狠狠地瞪了老四一眼:“你懂什么。這房子的買賣,你情我愿,真以為天下老子你第一。那丫頭你以為是誰,沒聽到她喊阿元什么?”
那個被嚇到臉發(fā)白的年輕人不像他老子那以蠻橫,他頭腦還是比較靈活的,想了一下,他問:“大伯,那女孩,是不是阿元那個大姐的女兒?”
知道就好,幸好還有個腦子沒糊涂的人。老大邊走邊說:“你們以為就只有自己收到風聲,想想人家大姐是干嘛的,她的消息不比你們靈通?她把這個弟弟當眼珠一樣,阿元會沒收到信息?你們倒好,還想來蒙混人家,叫人家賣房子。”
老四一家,看到便宜就想去占。征地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人知道??吹饺思曳孔诱谡魇辗秶鷥?nèi),眼紅了,想買了人家的房子,以后就等著國家給征地款。還真把人家當傻子。
“這么隱秘的事情,現(xiàn)在收到風聲的人,都沒有幾個。阿元那小子怎么會知道?!焙?,那個傻小子,他知道個屁啊。逞強老頭不服氣,買不到房子,以后他就拿不到征地款,可惜啊。
他兒子倒是個醒目的,聽到大伯這么說,他低聲地說:“爸,我們都知道的事情,阿元不知道,可他姐肯定知道。算了,回家吧,這買房子啊,我們別想了?!?p> 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穆亦漾問小舅,他們來這里干嘛。
小舅也納悶:“我不知道,平時大家都沒有來往。他突然跑家里來,說要買我的房子?!?p> 房子是不可能賣的,那房子,雖然沒有住人,但是,等翻新之后,再租出去,有人在里面住,房子才不會坍塌。
谷姐想了想,說:“爸,我問一下我朋友,看看最近那條村有沒有什么事發(fā)生?!?p> 急著買房子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錢。穆亦漾心里一動,脫口而出:“會不會是征地。若是征地,小舅馬上就有一大筆錢?!?p> 是啊,只有這樣,那些人才會眼紅自家的房了。要不然,以前回村里燒香的時候,那些人,不都笑自己家里的房子破嗎?
舅媽心里一喜:“真的,囡囡,你確定嗎?”
最好是征地,如此一來,家里又有一筆大收入。誰會嫌錢多啊,家里現(xiàn)在只有女兒一人賺錢。老伴又辦了內(nèi)退,和自己一樣,幾乎只領(lǐng)退休金。若是這時,有一筆征地款放在家里,不是讓人更安心嘛。
“不確定,我是亂猜的。不過,無論如何,小舅你別賣房子就是?!?p> 真相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不過,小舅現(xiàn)在又不等錢用,征不征地的,不是什么大事。谷姐點點頭,說:“老爹,囡囡說的沒錯。房子放那里,過兩個月,我再把舊房子翻新,然后,再出租給人家。那里可是在大馬路邊,交通方便,租來做鋪面,也是不錯的?!?p> 家里的大事,幾乎都是女兒在做主,小舅點點頭,看看時間,才八點來鐘。女兒難得休息,他提議著:“囡囡,我們叫上你爸媽,一起去嘆茶,怎樣?”
雖說剛才與武總墨副一起吃了一點粉,但是她的肚子還是餓著的,聽到大家一起嘆茶,又想起自從自己上班后,都沒有和小舅一家喝早茶。她開心地點頭:“好啊,我打電話給爸媽。”
撥通爸媽的電話,聽到是小舅子邀請自己一家去喝茶,穆爸爸也同意,和穆媽媽一起去來到小舅子家里,大家一起擠上谷姐的SUV,去白虎頭那邊喝早茶。
七人座的SUV坐著很寬敞,谷姐問著穆亦漾:“囡囡,你已經(jīng)工作了,有沒有想過買輛車,方便出入?”
聽到外甥女這么一說,穆爸爸心里一動,是啊,女兒已經(jīng)上班,不管她想不想,就算海門很小,可是,還是要有輛車,方便她出入,總不能讓女兒出入都踩著飛達。
自己也想買車,可是,停車不方便。穆亦漾苦惱著:“谷姐,我買車容易停車難。你也知道,我們那條街,轎車全部都不能進街。大家停車只能停在外面街口那里,車位緊張。”
想到大姑家里,停車的確是個問題。谷姐繼續(xù)說:“就算停車難,你還是買輛車吧。有車,出入方便??偛荒苋ツ睦?,都踩著自行車。風吹日曬,太辛苦?!?p> 風吹日曬,這四個字讓穆爸爸決定:“老三,你挑輛車吧??春昧?,老爹送你?!?p> 太好了,姐夫這個老頑固,終于肯讓囡囡買車,小舅趕緊說:“姐夫,說過的話不能反悔。別等明天你就食言?!?p> “不會的,若是你姐夫不肯,那就由我來給囡囡買車。”
這話是穆媽媽說的,小舅放心了。他知道,家里的事,若是大姐堅持,姐夫也無可耐何。
穆媽媽不是個虛榮的人,對物質(zhì)方面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與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樣,她希望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女兒。女兒已經(jīng)長大,正慢慢溶入這個社會,她不能讓女兒被別人瞧不起。
不就是一輛車嘛,只要囡囡喜歡,她就送給囡囡。
都怪自己,自從父母和林叔相繼離開之后,自己幾乎封閉起來,躲在家里不外出。連囡囡都不放心自己,留在身邊讀大學。
這個現(xiàn)狀,一直到一年前,阿漣狠狠地罵她一頓,說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才發(fā)現(xiàn),雖然父母不在了,可是自己仍然是個母親,她還有三個女兒要照顧,不應該這么自暴自棄。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她才清醒過來。父母和林叔,把自己照顧得太好,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保護傘。如今,她的保護傘沒有了,那她就來充當保護傘,保護自己的女兒,就像父母和林叔保護她一樣。
她以前一直沒在意這些物質(zhì)上的東西,可是,自從聽到女兒說起有人說她是個冒牌富二代以及在街上被兩個自視過高的老人瞧不起之后,她才開始注意這些東西。
她不會刻意露財,但是,女孩該有的東西,她一定要給囡囡配備。不能讓一些阿貓阿狗瞧不起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里,她打量女兒的衣服。還好,囡囡的衣服一直都是她爸爸和姐姐們買的,很時尚,基本都是牌子貨。女兒這身行頭出去,懂行的人,都不會小瞧她。
車輛嘛,自己不了解,阿漣和阿漪也不了解。看來,還是要找二哥才行。
一家人來到茶樓,坐在靠海的包廂里,大家在那里聊天,小舅和穆爸爸說起今天早上的事情,穆爸爸聽了直皺眉。穆媽媽倒是在旁邊說:“若是真的征地,阿谷,你還要在那里裝修嗎?”
要知道,就算你裝修,政府也不會多賠你一點錢。還不如,先過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規(guī)定出臺。
阿谷也左右為難:“大姑,我也不知道。若是再遲一點,到了年底,裝修費用就會很高。若是等明年再裝修,我又擔心這老房子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要知道,今年的臺風季準備到了?!?p> 那間老房子,風一吹就倒,若是房子倒了,村里的那些惡霸,又有借口占地。小舅媽有點著急:“對啊,大姐,阿谷說得有道理。裝修嘛,怕到時候會虧錢;不裝修,又擔心房子會倒?!?p> 怎么辦才好呢。穆媽媽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問一下別人,看能不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
別人,不會是指尤家人吧。小舅第一個反對:“姐,你別問。我不希望你去求尤家人?!?p> 他不希望姐姐為了他去求人,特別是尤家人。穆媽媽笑著說:“放心,不是尤家人。也不是難事,人家若知道,跟我說一聲,不知道,那就算了。”
知道大的能耐的谷姐,感激地對穆媽媽說:“謝謝大姑?!?p> 只要大姑出馬,沒有她搞不定的事。這些年來,她算是知道,大姑的話,比任何人都管用。有時候,她真的羨慕老爸是個投胎能手,碰到一個這么好的大姐。
海門人嘆茶,一般都是嘆到吃午飯,喝完早茶再接著吃午飯,這是海門人的習慣。大家又點了一些海鮮,慢慢開始吃著午餐。邊吃邊聊,說說笑笑。
大人聚在一起,肯定離不開孩子的話題。于是又說到穆亦漾的身上,不外乎就是不能外嫁,要招個女婿上門之類的。
對于三個外甥女,小舅都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就連阿谷,都覺得自己有三個親姐妹。這也好,姐姐妹妹多,總比哥哥弟弟多要好。因為,大家與姐夫妹夫一般不會有什么矛盾的,可是,對于大嫂弟妹,卻很難做到推心置腹。
結(jié)賬的時候,谷姐準備買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原來穆亦漾早就出來把賬結(jié)了。她眉頭一皺:“囡囡,你這個習慣不好?!?p> 剛出來工作就大手大腳的,怎么可以。若是與同事朋友們一起外出聚餐,她總是搶著付賬,對那些喜歡占人便宜的人來說,這個表妹不就是個冤大頭嗎?
穆亦漾知道表姐擔心的問題,她笑了。她又不是傻子,一群人外出吃飯,若不是有人請吃飯的話,那就AA啊。她才沒那么大方,平白無故隨便請人吃飯。
舅媽卻不好意思,明明說好了,自己一家請大姐一家吃飯的,怎么最后反成了外甥女買單呢。她點頭穆亦漾的小腦袋說:“囡囡,你和舅媽客氣什么呢?!?p> 穆爸爸大手一揮:“好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囡囡經(jīng)常到舅舅家蹭飯,請舅舅舅媽吃飯,那是應該的?!?p> 一家人走到外面準備離開時,卻碰到五外公和幾個老人。穆媽媽帶著一家人與人家打招呼。這可是五外公第一次見到小舅本人,看在穆媽媽的份上,五外公對小舅一家很熱情,也很親切。他還介紹那幾個老人給大家認識,原來,都是他的老朋友。老伙計幾個,也是經(jīng)常來這家餐廳喝早茶的。
穆亦漾他們離開之后,其中的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說:“尤老五,真看不出,你這么能耐。那個女娃娃最終還是肯認你們?!?p> 當年尤老大家里出事,幾乎滅門。大家為了自保,個個都躲得遠遠的。這么多年來,那個女娃娃一直沒有與尤家聯(lián)系,沒想到,老了之后,心腸竟軟了。
五外公愧疚地說:“唉,那是我們蘭蘭胸襟曠達。我大哥的孩子,能與別人一樣嗎?”
因為與五外公都是一輩子的老友,老人也不客氣地說:“你們尤家,就是曇花一現(xiàn)。只出兩個人物,一個就是那女娃娃的爺爺,另外一個,就是那個女娃娃?!?p> 是啊,說得沒錯。五外公也嘆氣:“兒孫自有兒孫福,蘭蘭有她的造化。你們啊,羨慕不來?!?p> 往事已矣,只希望,自己的后代能與蘭蘭那家能走到一起,親情,還是不要淡下去。
前段時間,穆爸爸經(jīng)常要外出演出,誰讓他們這個業(yè)余的粵劇團,不比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劇院差。這不,演出一段時間之后,大家覺得累,不想演,于是全體約定,罷演兩個月。等兩個月之后,若是有心情,大家再演出;若是沒心情,就聚在一起吹拉彈唱,自娛自樂。
有了時間的穆爸爸,就陪著小女兒寫字,看書,還踩單車環(huán)城游。穆亦漾現(xiàn)在上班的時候基本固定,朝九晚五的生活,很規(guī)律。工作上,又沒有什么壓力,最多就是多學點專用英文,因為,秘書嘛,最重要的就是把總部的英文郵件指示翻譯成中文,給武總看。
好多時候,一些文件上的工作,武總都是讓穆亦漾直接做。這些文字上的東西,大姐大的文筆好,讓她直接代筆,比自己絞盡腦汁寫出的東西還要好。
為了讓穆亦漾更好地了解部門的動作,武總甚至親自給穆亦漾培訓,告訴她哪些該做哪些能做。反正他覺得,只有大姐大越快地了解部門,那么,他就越早能解脫這些需要用文字表達出來的工作,自己落個輕松,何樂而不為呢。
本來他還以為,穆亦漾或多或少會有些小脾氣,沒想到,她這么有包容性,親和力十足。除了某些時候,她的腦袋不太靈光。最讓他高興的是,自從大姐大來了之后,自己的日子,沒那么難過。看看,這就是人脈的好處。
比如說,以前電腦壞了,叫電腦房的人過來看時,人家總是推三推四的,不太愿意來??墒谴蠼愦髞砹酥?,電腦別說壞了,只要慢一點,她都嫌棄。一個電話,人家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后來他才知道,那個電腦房經(jīng)理,是大姐大的大姐的小學同學??丛诶贤瑢W的份上,他能不幫大姐大修理電腦嗎?
還有,自己申請買東西的時候,采購部經(jīng)理經(jīng)常拖著?,F(xiàn)在,只要大姐大出場,那個采購經(jīng)理就客客氣氣地馬上買回來。他悄悄問大姐大,是不是那個人與她有關(guān)系。大姐大搖搖頭,說自己不認識他。
最后,還是采購部經(jīng)理無意說起,大姐大的老爹穆三少,與他的爺爺交情非淺。呵呵,又是一個與穆家沾親帶故的人。
前廳部更不用說,那畢竟是大姐大的娘家。那幾個值班經(jīng)理,親眼所見大姐大施展身手的,又是為民除害。再加上她娘家親戚的關(guān)系,大家都給她幾分面子。有時候,一些事情,他都直接讓大姐大與前廳部那邊直接聯(lián)系,嘿,馬到功成。
真要好好感謝官先生,給自己配了這么好的一個秘書?,F(xiàn)在的武總,可以說是意氣風發(fā),每天都神采飛揚的,看得老總心里來氣。
營運上的事情,有墨副給他撐著,后臺內(nèi)部管理的事情,有大姐大給他扛著。他自己有什么可所擔心的?整個酒店里,最舒服的老大就是他。
最頭痛的人是誰呢,老總啊。他能不頭痛嗎?小本子的事情,愈來愈惡化。以前兩撥人找他,搞到最后,至少有十撥人來找他。甚至,有一次,債主直接到前臺來鬧事。當時還有客人在前臺,聽到債主在那里大吵大鬧。雖說與酒店無關(guān),可是那個債主,故意還把自己扯上,說什么,那個員工是老總的親戚,上面有人罩著,他才敢欠債不還。
什么時候,自己竟然被牽扯進來,老總氣得茶杯都摔碎了,把老總秘書嚇得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撞到老板的槍口之上。
不用說,這件事的幕后推手,正是穆二伯。大兒子正在家里窩得好好的,喝了那些中藥,身體好了一點點,雖然偶爾發(fā)作,但是都會提前讓阿溪把他綁起來。每次,都讓他這個當?shù)目吹萌缤目诒蝗擞玫蹲庸我粯?。阿溪也不上課,請了事假,一直陪在大哥身邊照顧他。阿洋呢,“痔瘡”好了之后,乖乖地回去上班,下班就回家報到,目前看起來,還算老實。
所以,穆二伯才有時間,騰出手來,好好地回報劉本。闖蕩這么多年,他可不是吃素的。對付一個外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在他的操縱之下,幾乎所有的人都一起來向劉本催債,把他嚇得連宿舍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墒?,別以為他躲在里面就沒事。一些沒有前科的人,還特意去派出所報案,說劉本欠錢不還。甚至,還有人,強闖宿舍,保安當然不讓。這不,馬上報警,警方出動后,發(fā)現(xiàn)是來要債的,鬧得保安們個個叫苦。
這些要債的人,賊精。不動手,只開口,每天在門口罵街,難聽啊。搞得街坊一個個有意見,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搞得大家雞犬不寧。
發(fā)生這種事,老總自然叫武總?cè)ヌ幚?。武總憑著自己與派出所較熟的關(guān)系,拜托人家,能不能勸勸那些人,別總來宿舍或酒店鬧事。警察為難地說,人家這樣,根本就不違法,最多,就是聲音的分貝過高,噪音污染。人家這樣,也構(gòu)不成關(guān)人的理由。
最后,沒輒的武總被老總罵得狗血噴頭。老總一開始認為這是穆家干的,可是,后面他才發(fā)現(xiàn),與穆家無關(guān),根本就是封總的手筆。封總可不是一般人,他動不了,勸不了。再說,小本子搞誰不好,偏偏扯上人家的小兒子。壽星翁上吊,嫌命長了。
事情確實不能再惡化下去,他親自打電話給老劉,把這事給說得詳詳細細的。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受這樣罪,老劉拽兮兮地表示一定要給兒子出氣。老總氣得冷冷地告訴他,人家也在為自己的兒子出氣。
冷靜之后的老劉慢慢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太簡單。他是有錢,可是有錢的人大把。更何況,一些事情不是用錢就能搞定的。比如,自己兒子鬧出來的這單事。
詳細考慮之后,他親自飛來海門。面對那些債主,彎腰哈氣地說好話,乖乖把錢還了,一個徑地賠不是。不還不知道,一還完,他自己都想把這個兒子回爐再造。臭小子,把老子當成提款機是吧,欠了一屁股的債。真以為,這些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他特意問自己混小子,還有誰的錢沒還,都給老子說出來。一問之下,才發(fā)現(xiàn),還真的有好些人沒還錢,氣得他脫了皮鞋抽兒子的屁股。
本來他還想通過老總約穆二伯出來,當面給人家道個歉。誰知,人家根本不鳥他。這讓他有一種虎落平陽任犬欺的感覺。當他想發(fā)脾氣的時候,老總又撂一句話,讓他動彈不得。
人家本來就是地頭蛇,是你自己非要到到海門當一條犬。
最后,在所有的債全部還清之后,劉本灰溜溜地跟著自己的老子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