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外公覺得自己還是把一些該說的話說好,免得好不容易認(rèn)回來的親戚又散了。他也像兒子那般鄭重其事地說:“我說阿徑,做人要腳踏實地,千萬別想著走捷徑。為人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否則,我也不會給你取一個光的字名?!?p> 阿徑只是尤五舅的小名,他的大名是尤紹光。知道父親是擔(dān)心自己,他重新癱到床上,舉手發(fā)誓:“您放心。我用兒子的名義發(fā)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走歪路,更加不可能搞出什么晚節(jié)不保的禍?zhǔn)鲁鰜?。您啊,就放心吧。沒事多學(xué)學(xué)我姐,把心放寬,保重自己的身體。我就萬事無憂?!?p> 我一個糟老頭子,兩腳都快要踏進棺材里了,還學(xué)人家蘭蘭的養(yǎng)生,管用嗎。還不如你小子好好的學(xué)學(xué)。小外公語重心長地說:“我一早和你三哥說過,千萬不要試圖在蘭蘭身上占便宜,這話對你來說,也是一樣。蘭蘭的關(guān)系網(wǎng),你們是用不了的。好好的和蘭蘭維護好親情,這就足夠。你們這些官場上的人,不能凡事都只盯著利,忘了情這個字。”
“不用擔(dān)心,我們四兄弟都不像尤家人,沒那么薄情?!?p> 尤五舅知道老人家擔(dān)心的是什么,趕緊說話安慰他。老家里那些親戚是什么情況,沒有誰比他們身為尤家一份子更了解。所以,大姐一家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正是他們最渴望的最缺稀的。
雖然已經(jīng)36小時沒有合眼,但是自己的大獲全勝,讓他整個人都處于亢奮狀態(tài)。大姐給的信息太全太細,甚至有一些事情,毒梟老鼠本人都有點混淆了,若不是有著那個小本子,很有可能審訊出來的結(jié)果真真假假,到時候去整理去驗證,都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自己冷笑著一一糾正老鼠的謊言,老鼠臉上的駭然和不可置信,令他內(nèi)心產(chǎn)生巨大的滿足和成就感。別說老鼠,就連局長都驚訝于自己的信息來源。
在鐵證如山面前,老鼠不得不承認(rèn)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最后,所有的口供緊急傳到各個相關(guān)點,跟進工作也在緊張有序地進行著。沒想到,自己一個搞刑偵的,竟然還做起緝毒的工作。
不但做得有聲有色,還取得令人震驚的結(jié)果。誰不想自己在工作上獲得成就,有所建樹?雖然自己不是一個政客,但是,對于政績的收獲,那是人人都渴望達到的。
本來這事,若是大姐怕麻煩,她大可兩眼一蒙,讓這事過去就過去。沒想到,她竟然把這事告訴自己,這不是把天大的功勞送給自己嗎?一個大大的餡餅就這么砸到自己的頭上,太突然,太幸福。
其他什么不用說,自己的工作生涯中,只需這一次的辦案,也足夠自己吹噓一輩子的。大姐,還真是自己的貴人。
難怪村里的老人們都說,大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看大姐,她過得多么的幸福啊。老人的話真得要聽,他還是要好好地親近大姐一家才行。
兩眼瞪著天花板的尤五舅,臉上一會笑一會得意一會神秘的樣子,看得小外公好不擔(dān)心。他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大腿上,擔(dān)心地問著:“你真的沒什么事情吧?”
“有事,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事。”
尤五舅現(xiàn)在的臉上全是傻笑,他好像看到前方,那光輝閃閃的功章在前面對著自己招手。沒辦法,海門是一塊靜土。一般沒有什么重大刑事等犯罪事件的發(fā)生。雖說這讓自己工作沒有那么危險,但是,也很難出政績。
現(xiàn)在,自己平白干了一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大事,他能不高興嗎?
自己兒子話說得不明不白的,小外公知道,應(yīng)該是跟工作上的事情有關(guān)。他也明白,事關(guān)工作,他不能過問??墒?,阿涇這小子能不能別笑得這么犯傻,就沖著這傻樣,要他相信這是好事,難啊。
門外傳來敲門聲,尤三舅在門外叫著:“阿徑,鎖門干嘛?”
同時,還聽到尤大舅的聲音:“阿徑不會是睡覺了吧?”
“不會吧,老爺子也在里面啊?!?p> 小外公把門打開,兩兄弟直接進來,同時也把門鎖上。即使小外公在場,可是尤三舅并不避嫌,而是直接開口問:“小子,你能耐啊。全球通緝的國際大毒梟,竟然就這么栽在你手上?!?p> 兩個大哥進來之后,尤五舅還是癱在床上不想起床。他吊兒朗當(dāng)?shù)卣f:“三哥,你弟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我被運氣狠狠地砸到。”
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看在這天大的喜事份上,尤大舅也不和他計較。他伸手把人從床上拉起來坐好:“你好好給我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你怎么知道那批箱子的皮層里面夾有粉?”
上午十點鐘,他接到五弟火燒眉毛的電話,說十分鐘之后馬上有一批進口的皮箱子入關(guān),箱子的皮層里夾有薄薄的粉。讓他不管想什么辦法,一定要把所有有關(guān)的人全部拿下,一只蒼蠅都不許逃過。
自己做這一行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任何違禁物品出現(xiàn)在關(guān)口這里,更不用說毒品。再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五弟用這么嚴(yán)肅這么鄭重的語氣說話,五弟最后一句是怎么說來著。
“大哥,你這輩子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勞,這可是你最后也是唯一的機會。”
時間過于緊迫,但是還好,自己平時也不是一個無庸之輩,他馬上啟動緊急方案,采取了最嚴(yán)密的防守防查。就像五弟說的,貨肯定是被截下來的,最關(guān)鍵的,是人要抓。寧可抓錯,不能放過。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千防萬防,疏而不漏的天網(wǎng)還是漏了一條大魚,那條大魚太狡猾,竟然被他跑了,大家一路追到市區(qū),可憐他都60歲的老人了,還得像30歲的壯漢一樣追著犯人跑。最讓他無語的是,明明自己一個60歲的花甲老人,身邊的同仁們竟然誰也跑不過他。
群眾看到警察在抓人,大部分為了自保都閃到一邊,沒幾個人敢出來幫忙制止。眼看著大魚就要從眾人面前消失,沒想到,那條大魚被人從旁邊一腳踹倒。摔倒的大魚想爬起來時,卻被那個好心人反扭住雙手,右腳跪壓在他的后腰上,上半身死死地壓住他的后背,整個人動彈不得。
等到大魚反應(yīng)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被反扭在背后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一條皮帶捆住了,而且他還被某人從地上扯起來,半跪在地上。
十秒鐘之后,尤大舅那幫人都跑到眼前。他一看那個好心人,當(dāng)場石化在那里,剛想說話時,那個好心人主動開口:“阿Sir,這人交給你們了。”
知道那好心人不想暴露身份,他迅速地接應(yīng)著:“好的,謝謝你?!?p> 幽默的好心人調(diào)皮地說著:“配合警察工作,是我們身為市民的義務(wù)。”
旁邊那個新來的小子不上道地解釋著:“大叔,我們是海關(guān)?!?p> 臭小子,憑著咱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眼不瞎的都知道咱們是干嘛的。尤大舅沒好氣地瞪著那小子一眼,招呼大家趕緊把人抓回去。
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美婦人竟然靠在一間屋子下面的柱子那里,手里還拿著一個半身大的娃娃。不用說,那個娃娃肯定是給孩子的。看到自己的眼光,她輕輕點點頭。
好心人走到妹妹身邊,幫她拿過手上的娃娃,兩人走了。
他的下屬看到上司在望著某個地方,提醒著:“老大,我們該走了。怎么,看到熟人了嗎?”
是的,熟到不能再熟。他與大家一起,押著這個犯人走了。新來的小子一臉的慶幸:“還好有別人幫我們,要不然,這人就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頭兒,那個大叔好厲害啊,他是不是退休的警察?要不然,怎么身手這么好?”
說到這里,尤大舅就來氣,他氣呼呼地一巴掌就扣在身邊年輕人的頭上:“我說你們幾個,好意思在這里說。我一個60歲的老頭子,你們才幾歲???竟然沒有一個人跑得過我?說出去你們好意思嗎?從明天起,所有人每天早上7點鐘就要報到,統(tǒng)一跑個五千米再上班?!?p> 大家集體哀嚎著,五千米,會出人命的。
還好,五弟派來的援兵馬上到了,他對人不關(guān)心,只關(guān)心那批貨?;厝ヒ徊椋眉一?,皮箱的夾層里面,放著薄薄的一層粉,可以這么說,整個皮箱的四面皮層都是夾著粉在里面的。
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愣住了,大家從來沒有過這波操作,而且,這么多的箱子,那么,這個粉的量,一共是多少?大家不敢往下相像。
把所有的人員全部召集起來,把所有的箱子一個個拆開,經(jīng)過辛苦的操作之后,在稱重之時,若不是他的心臟夠硬,他都要雙膝跪地。250斤啊,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原來自己的部門竟然有人接受賄賂,若不是五弟的電話,他自己親自介入此事,那么這批貨很可能就這么流入海門,再從海門流到其他地方。若真是那樣,他可就是一個罪人。
驟然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把這個受賄之人抓起來,交給相關(guān)部門處理。他直接來到五弟家,電話里總是說不清楚問題,只有當(dāng)面說,才是最好最安全的方法。
對于大哥緊繃著一張臉,自己已經(jīng)嘗試過那種體驗的尤五舅笑嘻嘻地說:“大哥,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怎能滿意,你只給我10分鐘的時間。幸好我多了一個心眼,把人和貨截下來之后,慢慢觀察其他所有人員,竟然讓我發(fā)現(xiàn)有條大魚在外面晃動。我們一路追著,若不是妹夫的出現(xiàn),那大魚都游回海里?!?p> 若那條大魚真的弄丟,也不能怪在他們的頭上??墒牵挥心菞l大魚逮到了,才能算是完美。
尤五舅一聽,整個人往前傾:“什么?又是大姐他們。”
又?尤三舅不愧是宣傳部的人,他敏感地問著:“你們兩人立的功,全都是大姐說的?”
小外公愣住了,因為,兒子們說的不是小事,他有點著急:“蘭蘭沒有什么危險吧?”
“小叔,您放心。妹妹好著呢,她能有什么事?誰敢動她?”
安慰著自己的小叔,尤大舅對于妹夫的身手還是深感震憾的,妹夫也是60歲,一雙手就能把一個30來歲的壯漢按得死死的,這種操作,才50歲的五弟都作不到。
自己的嘴巴真是欠啊,怎么這么不小心說出來呢。尤五舅只能承認(rèn):“這事,誰也不要說出去,知道的也就只有咱們四人,二哥和五叔,絕對不能說?!?p> 可是,妹妹怎么會與這些信息扯上關(guān)系呢?若是妹夫說的,他還相信。因為妹夫的朋友多,道上的人都要給他面子,他偶爾知道這些消息,也不奇怪。尤大舅頭痛地躺在床上,按著太陽穴:“妹妹哪來的這些信息?”
“我唯一能說的是,一切都是偶然。我答應(yīng)大姐的,不把這一切說給別人知道。所以,你們兩個當(dāng)哥的,千萬不要為難小弟我?!?p> 尤五舅苦苦求著兩個大哥,老爹肯定是不會說出去的,自已的兩個哥哥,他們可是官場上的人,有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所以,他還是要強調(diào)這一點,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這事。
在得到兩個哥哥的承諾后,他才放下心來。尤三舅才開始發(fā)問:“今天書記問我,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其實,他更想知道,你手上的料是哪來的。”
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是自己的親弟弟,這不,有些人開始打聽起來,這尤老五突然干了這么一件大事,沒有可靠的料,能辦成這事嗎?
五舅聽了,冷笑,這老狐貍,向來與自己不太對付。若不是他橫插一手,局長的位置可就是自己的,哪來空降的份?他懶洋洋地說:“三哥,這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若是連這些你都應(yīng)付不來,這些年,你可真是白混了。”
“你小子,還用你教我啊?!辈粷M地白了他一眼,尤三舅一枕頭扔過去:“少在這里得意,這可不是你自己的功勞?!?p> 不理會三哥的教訓(xùn),尤五舅又躺下來,與尤大舅一起并肩躺著:“大哥,孫副這回發(fā)生了受賄事件,他那接班人計劃應(yīng)該會泡湯吧?”
大哥準(zhǔn)備退休,那個孫副就等著轉(zhuǎn)正。如今呢,卻發(fā)生這種事。若是平時,這倒不算什么罪大惡極的事件,可是,這是涉毒事件。最好他是不知情,否則的話,呵呵。
那種人,還有什么前途可言?尤大舅一點也不在意:“肯定會換人的,不管是誰,對我又沒有什么影響。只是,我沒想到,都要退休的人,竟然還有揚名立功的機會。”
是啊,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小外公嘆了一口氣:“我不奢求什么,就算你們平庸普通都可以。只要你們一個個的身體建康,不為非作歹,我就知足?!?p> 經(jīng)歷過太多事的老人家,他的愿意很普通,只要一家人健康平安。
尤三舅還有是一些疑點:“大哥,你說姐夫幫你扣住那犯人。姐夫他們在那里干嘛?”
具體的,尤大舅還真的不懂,他回想著:“我也不明白,為何妹夫妹妹在那里。我估計啊,一開始妹未還不想管閑事。因為我們抓了人之后,往回走時,我看到妹妹抱著一個大娃娃站在路邊。估計是她看到我之后,才叫妹夫出手的。抓了人之后,妹夫還假裝不認(rèn)識我?!?p> 聽到大娃娃,尤三舅才想起:“對了,我之前答應(yīng)囡囡的宣紙,明天可以拿給她。”
小外公聽了不高興了:“你為何現(xiàn)在才想起拿宣紙給囡囡?”
因為這紙今天才到海門啊,這種好紙,海門根本買不到。尤三舅苦笑著說:“爹,你別急啊。我既然答應(yīng)送囡囡好紙,肯定會送的??墒呛眉堃谕饷尜I,需要時間啊?!?p> 你小子平時買外地的東西,也沒見花這么長的時候啊。沒誠意就是沒誠意,小外公拿起一個枕頭扔向他:“就你話多。沒發(fā)生這事之前,你遲兩天才送都沒關(guān)系?,F(xiàn)在,你送宣紙給囡囡,顯得我們好像是得了好處才送人家的。那宣紙不就變成了答禮了嗎?”
“老爹,這才四五天的時候,我哪想到會發(fā)生這些事情啊?若是知道,我肯定在第二天,變都要變一些宣紙出來。這不是事發(fā)突然嗎?”
大家啞口無言,是啊,才短短四五天的時候,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誰會想到呢?
半響之后,尤大舅說話了:“小叔,別想太多。妹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p> 蘭蘭當(dāng)然不是那種人,可是,穆家那小子呢?小外公兩眼一瞪:“囡囡爸爸呢?人家會怎么想?再說,他以前的時候,一直看我們不順眼,總說尤家涼薄。如今,你三弟這么做事,不正給人家提供實證嗎?”
姐夫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想的吧,尤三舅笑著說:“您擔(dān)心姐夫啊。得了吧,姐夫說的尤家人的事情也沒說錯,您也不想想,每當(dāng)姐姐有什么好處時,那些冠著尤性的人,哪個不是想湊上一腳?”
也怨不姐夫笑話尤家,那些人啊,但凡一點有利可圖都要分一杯羹,連立場都沒有考慮過。
想到家族的糟心事,小外公哼一聲:“哼,就他們,也想撈蘭蘭的好處。只要他們找上蘭蘭,背地里一個個都被小林子修理慘了。也就我們一家,從不湊上去。要不然,蘭蘭現(xiàn)在也不會認(rèn)我們?!?p> 考慮許久,尤大舅說:“宣紙還是要早點送過去,我看囡囡,每天都要練字,這些紙,用一張少一張,再多的紙,也是不夠用的。以后,你可以經(jīng)常給囡囡一些好紙啊?!?p> 也只能這么辦了,不過,小外公還是有點遺憾,指著尤三舅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啊,好事都能辦成壞事?!?p> 正當(dāng)大家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尤三舅卻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跟尤大舅說:“老爹,老街那里準(zhǔn)備做進一步的老宅加固維護。我今天去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情。大姐居住的那房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改成了囡囡的名字,他們家隔壁樓房寫的卻是大姐的名字。還有,另外兩個沒見過面的外甥女,一人一棟樓房,都是緊挨著大姐現(xiàn)在住的老宅那里。”
什么,躺在床上的兩個男人全部坐起身,就連小外公,也從沙發(fā)上走來,走到床邊,盯著尤三舅問:“你說的,可有依據(jù)?”
白紙黑字上寫著的,你當(dāng)我不識字嗎?尤三舅一字一句地說:“我姐和三個外甥女的名字,我不會不認(rèn)識吧?而且,老宅的地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還親自到房管局查了信息,確認(rèn)無誤。”
若是那樣,四棟房屋連在一起,都是蘭蘭一家的?可是,沒有聽蘭蘭提過?。坑却缶藚s突然一笑:“呵呵,囡囡說過,要找個比她有錢的老公,我看啊,這個老公絕對不是海門人。哪個男人買得起囡囡的房子?”
小外公卻很驕傲地說:“我們囡囡,不是一般人能娶的。若她是我親孫女,我一定要讓她招個女婿上門,這么好的女孩,我可舍不得讓她外嫁。”
若事情只有這么簡單,那就不值得討論了。尤三舅故意吊人家的胃口:“這事還沒完呢。老爹,那個林叔,他哪來那么多的錢,在老街買了四棟房子,要命的是,這些房子都連在一起的?!?p> 關(guān)小林子什么事呢?小外公奇怪地說:“我只知道他是抗日有功的戰(zhàn)士,是我大哥同母異父的兄弟。其它的,你應(yīng)該比我了解。你可是宣傳部的,這些事情,一查就知道了?”
擺在臺上的事情誰不知道,我想知道的,是那些沒寫進檔案里的故事。尤三舅追問:“他親生老爹是干嘛的?你上次不是說,那是個富家公子哥嗎?”
“我怎么知道,那還是我大伯告訴我爹時,我在床底下偷偷聽到的?!?p> “也就是說,那個小林子,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底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