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伯坐在二樓客廳里的沙發(fā)上,他心里有點亂。弟弟一大早找他談話,而且還是關(guān)于阿洋那小子,他心中猜想著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這臭小子最近惹上什么大事了嗎?
把早餐準(zhǔn)備好的二伯母進(jìn)來叫他下樓吃早餐,只是他沒胃口,想了想,穆二伯說:“等九斤過來,我和他一起吃吧。這么早,他應(yīng)該也沒吃?!?p> 你心里向來都只有你的弟弟。二伯母心里有點酸酸的,沒再說什么,上三樓叫小兒子吃早餐。
因為阿洋哥哥已經(jīng)打電話給頂頭上司請假,理由就是家里老爺子生病,要陪他去醫(yī)院檢查。
被生病的穆二伯在房間里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十五分鐘之后,終于把弟弟給盼到家。
穆爸爸一進(jìn)去,就看到阿洋在喝海鮮粥??吹叫∈鍋砹?,阿洋連忙招呼他吃早餐,穆爸爸問;“你爸在二樓還是書房?”
阿洋哥哥嘴里還喝著粥,伸出手指比了個“二”的手勢,穆爸爸知道二哥在二樓,于是轉(zhuǎn)身上樓了。
來到二樓,看到二哥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弟弟來了,穆二伯放在手里茶杯,剛要說什么時,看到弟弟進(jìn)來時隨手把門關(guān)上,接著,又拉著他走進(jìn)里面房間。
弟弟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穆二伯心里更緊張,穆爸爸開門見山直說:“二哥,阿洋去賭錢。”
晴天霹靂一聲響,穆二伯嚇得整個人傻掉,呆呆地望著弟弟,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話來。穆爸爸知道二哥深受打擊,可是沒辦法,他只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畢竟是自己的侄子,他還是給阿洋做了些掩護(hù),重點強調(diào)了阿洋識人不清,被有心人故意騙去賭場。
穆二伯可不管你是主動賭還是被動賭,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去賭錢,說不定可能已經(jīng)賭上癮了。
他激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試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是,嘴巴張開老半天,都沒有發(fā)出聲音。穆爸爸知道他的意思,主動說:“我把阿洋叫上來?!?p> 等到弟弟離開房間后,穆二伯上下打量著房間,想找出一些比較順手的武器,可是沒有一樣是讓他滿意的。后來,他干脆拿出五六條皮帶,覺得這些皮帶抽在身上會比較肉痛。
阿洋跟在叔叔后面嘮叨著:“九斤叔,有什么事情是你解決不了的?要我?guī)兔Φ脑?,盡管說,我一定會盡全力?!?p> 臭小子雖然為人不上進(jìn),但是很講情義,對親人朋友很上心。若不是他去賭錢,穆爸爸都不打算讓二哥揍他的。這小子,本性不壞,趁早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迷途知返。
來到二樓,阿洋叫了聲:“爸,你在房間還是在衛(wèi)生間?”老爺子去哪了,客廳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房間里傳來二伯平靜的聲音:“我在房間,叫你小叔一起進(jìn)來。”
聽到二哥的聲音,穆爸爸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節(jié)奏,小子,你自求多福。
什么大事,非要在房間里說呢?阿洋疑惑地走進(jìn)去,看到穆二伯正拿著三條皮帶抓在手心里,好奇地問:“爸,你拿這么多皮帶干什么?一條皮帶還不夠你用嗎?”
穆二伯為了方便抓住這些皮帶,還特意繞著虎口纏了一圈,他抬頭望著這個臭小子:“這些皮帶是給你準(zhǔn)備的?!闭f完,對著他用力地甩過去。
阿洋平時最會偷懶,工作從來不主動,可是,他身手還挺靈敏的??吹角懊嫱蝗挥袞|西向自己沖來,他下意識的一閃,險險地閉過,可是,臉上避開了,肩膀卻躲不過。
“啪”的一聲響,聲音那么清脆,阿洋吃痛地喊起:“爸,你干嘛,為什么打我?!?p> 穆二伯沒有出聲,第一下沒有精確地抽中目標(biāo),他反手又是一抽,這回,還是失去水準(zhǔn),偏了,因為那個臭小子閃得太快,只抽中他的背。
唉,人老了,反應(yīng)都慢了。若是自己年輕的時候,哪會抽不中呢。
連續(xù)挨抽了兩下,阿洋知道自己的老子來真的,雖然不明白為何他會這么做,可是,不管了,先保命再說。他反身就逃,可是,卻被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叔給攔得死死的。
“九斤叔,你快幫幫我,我爸抽風(fēng)了?!彼麖男∈迳砼源┻^,可惜,穆爸爸死死地堵在門口不讓路,不單如此,他還幫忙扭住自己的雙手,自己動彈不得。
可憐的阿洋還沒有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已經(jīng)被小叔用皮帶給綁住雙手。他蒙圈了,呆呆著看著小叔:“九斤叔,你當(dāng)過警察嗎?手法怎么這么熟練?”
此時,“啪”的一聲,他的后背被穆二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了一下,嗷,他痛得大聲叫起來。“九斤叔,救命啊。我爸他要打死我了?!?p> 穆爸爸知道皮帶抽在身上的痛,他面無表情地說:“比起讓你自個尋死,先讓你爸打死你更好?!?p> 老爸瘋了,小叔也瘋了不成?他知道,小叔是不可能幫著自己的。雙手雖然被綁,可是腳還是自由地,他試圖用肩膀撞開小叔,朝門口沖去。
只可惜,小叔沒被撞開,他的肩膀卻被小叔的銅墻鐵壁般的肌肉和筋骨給撞痛。身后,穆二伯又是狠命的一抽,“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里特別響亮,緊接著,又是阿洋殺豬般的嚎叫。
沒辦法,阿洋只能扯開喉嚨大喊:“老媽,救命啊??靵砭让?。老媽,老媽,老媽?!?p> 如果老媽再不上來,今天他的背肯定要皮開肉綻的??禳c救命啊,老媽,你最心愛的兒子快被你老公打殘了。
穆二伯打得不解恨,對穆爸爸說:“九斤,把他帶過來,我要打死這個混蛋?!?p> 阿洋一聽,反正逃不出這個屋子,干脆嚇得直接躲在小叔的懷里不出去:“不要,小叔,救救我。我爸要打死我?!?p> 照二哥這個打法,很容易出事。穆爸爸于心不忍:“二哥,你打人要注意點,不能只打一個地方,特別是不能打臉。阿洋以后還要出門的。萬一弄傷臉,你還得給他錢去整容,這不好。手你也不能打,人的手出問題,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你打腿吧,腿斷了,還可以走路,還可以裝假肢,比較方便,對生活沒什么影響。”
本來還以為小叔給自己求情,沒想到,卻是這種送命的求情。阿洋嚇傻了,整個人幾乎都癱在地上。穆爸爸一把拉起他,不顧他的掙扎。把他推到穆二伯的面前。
穆二伯準(zhǔn)備再抽一下,穆爸爸伸手?jǐn)r?。骸岸?,我們可是說好的。不能打臉,不能打手,也不能只盯著一個地方打。”
“沒問題?!敝灰憧禳c開,讓我抽這個臭小子,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兩兄弟達(dá)成協(xié)議后,穆爸爸就閃到一邊涼快去。穆二伯抽人沒有遇到阻攔,抽得更加賣力。痛得阿洋哭得眼淚都出來,左躲又閃都躲不過,老爸不單抽人,還時不時地用腿踹人,一個不注意就被他踹到地上。
樓上的吵鬧,終于把二伯母吸引過來。聽到小兒子的哭鬧聲,她嚇得直接推開房門。一看,老公手里拿著三根皮帶,狠命地抽著小兒子。小兒子的雙手被綁起來,跌坐在地上。想爬起來的時候,又被老公一腿踹回地上。小叔子呢,站在床邊當(dāng)個看客。
她嚇得尖叫起來,撲過去要搶老公手里的皮帶:“老封,你要干什么,你想打死兒子嗎?”
穆二伯沒有答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穆爸爸上前拉開二嫂:“你松手,二哥打完之后,二嫂你再接著打。給阿洋留口氣就行?!?p> “你說什么話啊?!倍笟庵苯哟反蛑掳职郑骸熬沤锇。心氵@么當(dāng)叔叔的嗎。你不拉開你二哥,還叫我打我自己的兒子。你傻了?”
不為所動的穆爸爸拉著二嫂往邊上站:“那是他該打。他平時干什么,我們都無所謂。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去賭錢。他不是第一次賭錢,已經(jīng)去了很多次?!?p> 聽到兒子去賭錢,二伯母也嚇傻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來。她攔著穆爸爸的手臂:“九斤,你說什么?阿洋怎么可能去賭錢?你是不是被人家騙了?”
穆二伯有氣無力地說:“我們說什么,你也不相信。你直接問你的好兒子,問他,這是不是真的?!?p> 阿洋聽到小叔說到賭錢時,他嚇得都不敢哭了,愣愣地看著小叔。
二伯母趕緊扶起趴在地上的兒子:“阿洋,告訴媽媽,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根本沒有去賭錢,你只是借人家的錢,對吧?!?p> 阿洋哥哥不會撒謊,只要一撒謊,臉就會紅,聲音變調(diào),只差鼻子變長。面對老媽的質(zhì)問,他的臉馬上紅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沒有,沒有的事。不,不是的?!?p> 看到兒子這個反應(yīng),知子莫如母。二伯母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說話是真是假。她當(dāng)場甩了了兒子一記大耳光。一聲“啪”的聲音,阿洋傻傻地望著老媽。
他的印象中,老媽從來沒舍得動他一根汗毛。這是她第一次打自己,還邊打邊哭。
二伯母是嚇的啊,她嚇得大哭,傷心得直接坐在地板上:“我的天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做什么都好,我從來不阻攔你。你怎么學(xué)人家去賭錢啊。賭錢這件事,只要你一沾上去,你就戒不掉的。你怎么會變成現(xiàn)這幅模樣。”
別看二伯母每天都要打麻將,可是,她打麻將,是一種娛樂消遣,并不是以羸錢為目的。打完麻將后,她經(jīng)常用打麻將的錢請麻友們喝下午茶、吃飯、聊天等。她們這些師奶,打麻將那就是一種生活模式,消磨時光罷了。
她是知道賭錢的厲害,也聽說以及親眼所見那些賭錢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有多少人,為了賭,百萬富翁變成負(fù)翁,還欠了一屁股債,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去賭錢。還有人,因為賭錢,弄得妻離子散,最后還挪用公款去賭,把自己給弄進(jìn)監(jiān)獄。
賭錢與吸毒基本上沒有差別,只要你沾上之后,就很難戒掉。好多人都是被賭給害慘了一生。
哭得撕心裂肺的二伯母,突然搶了二伯手中的一根皮帶,對著阿洋死命地抽過去:“我打死你。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這么作賤你自己的。與其讓你去找死,不如讓我親手打死你?!?p> 她連哭邊說邊抽,阿洋哥哥絕望極了,他還希望老媽上來救自己,沒想到,幫手沒有,幫兇卻又多了一個。雖說老媽的力量比起老爸是小了很多,可是,他被抽了這么多次,痛啊。
站在一旁看戲的穆爸爸出聲提醒:“二嫂,不要打臉,阿洋還要出去見人的?!?p> 我的好小叔,你真是個大好人。若是平時,笑點很低的阿洋肯定會笑出來。只是如今,他痛得沒力氣笑了。他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被父母捆起來打,這傳出去,他哪有臉出去見人。
二伯母是真的生氣,她下手抽阿洋的時候,一點力氣都沒有保留??粗羧裟倦u的二哥,悲痛欲絕又哭又罵的二嫂。穆爸爸心里嘆氣,他走上前,拉開二嫂:“行了,您休息一下。等下再繼續(xù)接著打?!?p> 還打?阿洋哥哥嚇得用兩眼汪汪的小眼睛乞求地望著小叔,希望他能給自己求情。
穆爸爸分別扶著二哥二嫂坐在床人,然后扶起又重新被打趴在地上的阿洋,拉著他走到兩位老人面前,冷聲說著:“給你爸媽跪下。”
真的要跪嗎?又不是過年過節(jié),也不是父母生日。阿洋哥哥為難地看著小叔。
這小子,知錯不改。穆爸爸火大了,直接在阿洋的后面膝蓋窩那里一腳踹過去,撲咚一聲,阿洋直接被踹得雙膝跪地。
啊,太痛了,早知道自己主動一點,跪下來就好,那樣就不用被小叔踹了。
穆亦漾那么喜歡從背后踹人,就是遺傳穆爸爸的。
穆爸爸站在他身旁,口氣嚴(yán)厲地說:“現(xiàn)在,坦白從寬。膽敢抗拒,大刑伺候?!?p>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如果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打,那他就是個白癡。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大家會知道他賭錢的事呢?他該怎么說,照實說嗎?如果說實話,萬一老爸把他打殘了怎么辦?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老爸,再看一眼旁邊冷眼看他的小叔,低聲嘟囔著:“九斤叔,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p> 好小子,就等著你這句話。穆爸爸抬著對著他的手后腦勺來一巴掌,恨恨地說:“都是因為你,老三才會和別人打架?!?p> “這與小漾有什么關(guān)系?”
聽到弟弟說起侄女,二伯母和二伯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原來是小樣說出來的,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只是讓她查劉本的底細(xì),為何她連自己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給查出來。真是小孩子辦事不牢靠,該查的沒查,不該查的卻查得一清二楚。
提到自己寶貝女兒被人欺負(fù),穆爸爸就來氣:“老三的同事把阿洋的事情告訴老三,今天早上下班的時候,那個騙阿洋賭錢的人故意挑釁老三,老三警告他離你遠(yuǎn)點,他出言不遜,吵架吵不過老三,竟然敢問候我們一家,還想動手打人,這不,老三當(dāng)場就把混球打趴下。”
還好侄女沒受欺負(fù),否則的話,弟妹會上門抽阿洋的。都是當(dāng)媽的,二伯母能夠理解弟妹的心情,若她上門抽阿洋的話,自己真找不到勸阻的理由。
阿洋卻不當(dāng)一回事:“十個劉本都打不過小樣,他就是一個軟蛋。”
穆二伯氣得拿起枕頭砸向這個臭小子:“你還栽在一個軟蛋的手里呢,你連軟蛋都不如。”他趕緊打起親情牌:“小漾沒事吧?”千萬別有事,要不然,別說弟妹了,就連弟弟都會跟自己翻臉的。
穆爸爸得意洋洋地說:“我家老三能有什么事。就她的身手,不是我吹水,如果她加入拳壇的話,我家就會出一個女拳王?!?p> 這么說,小漾應(yīng)該沒事,倒霉的只有那個軟蛋。穆二伯心里松了一口氣,二伯母覺得自己還是要關(guān)心一下小侄女,怎么說,她也是因為維護(hù)自己的兒子才會與他人起沖突的:“今天晚上,我去你家,給囡囡道歉。都是這個不爭氣的哥哥連累小漾。”
“沒事,”穆爸爸大手一揮,“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個時間不幫自己的哥哥,算什么家人?!痹捠沁@么說,可是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侄子,他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抽在他手腦勺上面:“說你呢,趕緊老實交代?!?p> 話題又繞回到自己的身上,阿洋覺得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他三十幾歲的檢察官,在自己的家里,被親小叔用皮帶捆起來,父母兩人聯(lián)手男女雙打抽了一頓,現(xiàn)在還要私設(shè)刑堂。這三個加起來快190歲的老人,觸犯了多少條法律,法盲啊法盲。
他避重挑輕地交代:“我朋友認(rèn)識劉本,他家里挺有錢的。我們偶爾一起玩,有一天,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玩點刺激的,于是我就跟著去了,后來我也去了幾次。就是這樣?!?p> 傻子才相信你這話沒有水份。二伯悶聲說:“你去了幾次?老實說,你敢說謊,我就打斷你的腿,再去醫(yī)院幫你接回來?!?p> 不得不說,穆家人的血液里流著暴力基因。有時候,能動手的絕不動口。
看著兒子不說話,穆二伯暴嚇一聲:“問你呢,啞巴了?”
阿洋嚇了一大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這不在數(shù)嗎?”
又一個枕頭飛過來,阿洋射閃不及,正中他白嫩的臉蛋,他哀嚎一聲:“痛啊?!?p> 耳邊響起自家小叔略帶責(zé)怪的口吻:“二嫂,說好了不打臉。阿洋還要出門的?!?p> 女人發(fā)飚的時候比男人還可怕,平時一向溫柔的老媽如今就像一頭噴火恐龍一樣。用枕頭砸兒子還不算,她干脆直接站起來,手里不知何時又拿了一根雞毛撣子,暴雨似的落到自己的身上,痛得他又呼爹喊娘的。
“九斤叔,你不是說坦白從寬嗎?”他只能向小叔求救,希望平時最寵愛自己的小叔能幫自己一把。
穆爸爸仿佛看不見眼前這一切似的:“我是這么說的,可你爸媽沒這么說?!?p> 這句話,說得阿洋心里拔涼拔涼的。
這都要數(shù)清楚之后才能回答上來,那你是去了多少次???該不會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熟客了吧?
“賭錢的感覺爽嗎?”穆二伯不再糾結(jié)這個小子去賭場的次數(shù),繼續(xù)審問。
阿洋悻悻地說:“沒什么特別。以前沒玩過,覺得新鮮,后面才去玩的?!?p> 骰子一出去,錢就來了。骰子再一出去,錢又沒了。
穆爸爸可不是這么好打發(fā)的:“賭球呢?”
什么,還賭球,穆二伯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你還真是無所不賭啊?!?p> 阿洋嚇得直接問小叔:“您怎么連這事都知道?劉本那小子都不知道我賭球。”
二伯母氣得又掄起雞毛撣子:“你連那個都賭,隔壁的小強就是賭球賭到命都沒了。你要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
二伯沒有力氣坐著,他整個人往下躺在床人休息。穆爸爸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撫著他的胸口:“二哥,你怎么樣了?”
“老封,你別嚇我啊?!倍割櫜簧献醿鹤樱瞾淼酱策?。
“我沒事,只是想好好睡一覺,別吵我,讓我安靜一下?!蹦露D難地說著話,他覺得心胸太悶,好像一口氣提不上來。
阿洋沒料到自己老子被氣出病來,他爬起來,帶著哭腔說:“老爸,你別嚇我啊。”
我哪敢嚇你啊,現(xiàn)在,我只求你別嚇我,那就是佛祖保佑。不想看到眼前這個混小子,他看了眼阿滴點,又沖著自己的弟弟擺擺手。
穆爸爸明白他的意思,瞪了一眼這個臭小子,沖他吼著:“退下,你給我跪好了。你現(xiàn)在若是敢跑,我親自動手?!?p> 爸媽動手,皮肉之傷,小叔動手,傷筋動骨。阿洋馬上乖乖地跪在地上,心里即內(nèi)疚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