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馬尷尬了
三人等了半天也不見妖怪來,徐仙貼著猴子的耳朵說:“師兄,妖怪再不來,只怕白馬臉上的面餅干透了掉下來,能嚇?biāo)廊恕薄?p> 猴子沉穩(wěn)用爪遮著嘴:“我聽外面有點風(fēng)聲起來,估計妖怪要來了”。
果然,一會外面張起風(fēng)來,裹著飛沙走石,果然好風(fēng)。
開始細(xì)細(xì)微微作,猶如泉水潺潺。
后面浩浩蕩蕩來,猶如山洪觥觥。
細(xì)細(xì)微微,顯露天地浩蕩。
浩浩蕩蕩,襯托自然神勇。
摧花花落滿地芳,折柳柳落岸成陰。
屋上瓦片飛去燕,屋下鈴鐺蕩來鹿。
然后墻上木格門窗咔嚓開了,從風(fēng)里鉆出個妖怪滾了進(jìn)來,徐仙和猴子隨月光見了,那貨果然生得丑陋。
黑漆漆的一張臉,脖子后面排黑毛,長長鼻子當(dāng)中凸出,兩個大鼻孔冒粗氣,耳朵確實像蒲扇,惦著大肚子走路晃悠悠。
這妖怪穿著一身青布粗衣,頭上還蓋了一塊花布頭巾,徐仙見了稀奇跟猴子耳語:“師兄,這妖怪的品味有點怪啊”。
猴子眉頭皺起,直勾勾的通過床底隔楞看著那妖怪,心頭若有所思。
妖怪熟悉的先自己找了瓢,滿滿的灌了三口,屋里黑暗隱隱約約見了夫人面色白白帶紅潤身穿紅裝,已經(jīng)端坐在床沿上,欣喜的也摸索著靠了過去,兩人挨在一起說說話。
妖怪先拿手捉白馬大蹄子,一邊摸索一邊說:“我的心肝,這一天不見,怎么這手突然大了許多,硬邦邦的倒像個畜生的手腳”。
白馬哼哼唧唧捏著嗓子回答:“相公,你有所不知,今日蒸饅頭的時候讓蒸鍋水汽噴了手,臨時剝樹皮包了。你這殺千刀的,還敢取與笑我,讓奴家好生凄涼”。
妖怪又開始摸了半天白馬手臂,嘴里哼哼:“我的心肝,如今越發(fā)的放肆了,你這手臂上的肌肉鼓鼓的,倒像個久在江湖打家劫舍的練家子”。
白馬繼續(xù)哼哼唧唧:“相公,我好苦命,你一天吃七八抽屜的饅頭,個個都是奴家親手搟了面皮上籠屜蒸的,可憐我這大家閨秀的柔弱手臂,煉成今日這般粗壯,嗚嗚~”。
妖怪見娘子要哭,慌張說:“略略略,咱們兩人老夫老妻不說這些淘氣話,我跟你報報今天的賬”。
徐仙聽到這里,哎呦臥槽,這妖怪原來還是個買賣家。
妖怪稀里嘩啦嘴里開出個買賣賬單來。
“娘子,我今日督促福陵山中紫金礦的老二,用二輪車載了三百擔(dān)礦渣,送進(jìn)鼎爐中熔煉成大塊”。
“這大塊我取了一百錠,秘密送到州府里,交給重要人當(dāng)做閉眼錢,剩下的均叫吳老二藏結(jié)實了,只等待合適時機(jī)再鑄成錢板自用”。
“娘子,如果這趟買賣做成了,就是每月四千貫的收入”。
“西柳的莊布鋪子,原來我們?nèi)肓硕晒傻哪莻€,今日也與西域獅駝嶺的老朋友打好招呼,單在路上等我們開了便利,就將滿跺的綾羅綢緞運(yùn)了過去,都是滾滾的銀錢利差”。
“這趟買賣做成了,娘子,每年也能進(jìn)個兩萬三萬貫的”。
妖怪這時見身邊夫人不聲不響,以為她不滿意,趕緊補(bǔ)充:“夫人可是怪我辦事太慢?”
妖怪嘆了口氣:“我知道夫人想在長安買一處住宅,跟我一起遠(yuǎn)走高飛躲了這里,只是那長安樓市實在是高,普通一套小房也要百萬貫,我再努力努力多賺些,許諾娘子今年咱們就搬去長安”。
“……夫人,你看這長夜漫漫,咱們早點睡覺吧”。
說完妖怪摟著白馬就要親嘴剝衣服,白馬見來勢不妙,慌得趕緊跳下床來左躲右藏。
妖怪見了卻高興起來,嘴里嚷嚷:“夫人怎么忽然害羞起來,別跑別跑,都勾起我的心頭火了,嘿嘿嘿,這回天崩地裂也救不了了”。
妖怪嫌熱一邊脫去上衣,一邊著急抹黑追起白馬來。
一個跑的浪浪蒼蒼,一個追的興趣盎然。
一個上下心喊缺大德的猴子可惡可惡,一個左右入腦全是春的人間有趣有趣。
然后,大咕嚕雞烏七八黑的被什么絆倒在地上,痛的叫喊了一聲。
妖怪找聲音方向,猛的撲了過來,正好騎在白馬身上,嘴里念著心肝心肝,雙手按住白馬的雙手,嘴臉蓋下來親在一起。
這白馬嘴巴立刻被堵的喘不出氣來,臉上掛的面餅也支撐不住,雪崩似一塊塊塌陷下來,顯了原形。
那妖怪嘬的白馬滋滋冒煙,還奇怪:“夫人,你原是個胖臉,怎么現(xiàn)在變得老長老長,倒像地府里馬面一般。這臉上鼻孔也是越張越大,鼻毛比夫君我的都粗魯許多,跟個刷子一樣”。
那白馬猛地?fù)u頭拋開妖怪的嘴,吸了一口大氣,立刻大喊:“槽尼瑪?shù)暮镒?,你真是見死不救啊,還不趕緊出來,我快惡心死了!”
床底下的徐仙和猴子笑得人都扭曲起來,雙手抱著肚子痛,聽了這話,只能從床下鉆了出來,點上燈躲陰影里觀察情況。
燈是亮起來了,只是那妖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傻呆呆的坐在那里,白馬被壓在身下,臉上全是口水。
等妖怪緩過神來,嘴里念叨:“難道是前幾日喝的酒,現(xiàn)在才發(fā)作出來,迷了心性走錯人家了?”,想到這里趕緊從地上站起,連著拉白馬一起起來道歉。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喝醉了,這事怪我怪我”,然后趕緊給白馬彈身上衣服粘的土灰,彈著彈著覺得又不對啊。
這衣服分明就是前幾日,自己在集市上花了五百錢,特意買了送給夫人的衣服,難道?
臥槽,家里遭賊了!
妖怪赤裸著上身,騰的從大耳朵里掏出一把釘耙,氣勢洶洶的對著三人說話:“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毛賊,怎么偷東西偷到爺爺家里來了,上天有路你們不走,入地?zé)o門你們偏來”。
妖怪借著燈光又看清除了屋內(nèi)的狀況,東西都亂七八糟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這些也都算了,可是娘子去哪里了?娘子不見了那還了得,妖怪怒吼起來。
“快說我娘子去哪里了?說不出來,我挨個把你們一個個釘死在這里!”
猴子躲在陰影里,他終于看出來了。
他好像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但是又猶豫,這妖怪的模樣完全不對版啊,只能拋出一句話試探試探。
猴子問:“天蓬,是你嗎?”
那妖怪聽了黑暗里冒出的一句話,身上猛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