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灑袈裟
猴子說到這里就算結(jié)束了,屋里一片沉寂。
只有大咕嚕雞先開口嚷嚷:“如來佛祖帶個熊回去干嗎?”,和尚聽了不以為然,冷哼兩聲。
“帶什么回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個把柄握在自己手上,這才是目的?!?p> 徐仙吃了一驚:“師傅你的意思是……”。
和尚擺擺手,要小仙不要接話下去,心里有點感覺就行了,普天之下歷朝歷代,民間散落的包打聽甚多,何況仙界了。
和尚又對熊貓說:“你單拿了袈裟其實沒什么用,如果不是我本人親自穿著通過靈山結(jié)界,誰也過不去”。
熊貓聽了此話大吃一驚,啊,還有這事。
“你以為佛家都是傻的嗎,這靈山結(jié)界能自由通過的只有菩薩,護(hù)法,金剛,結(jié)締,羅漢,金身僧侶團(tuán),天龍八部眾將,連仙宮眾神也需提前得了如來佛法旨才能入內(nèi),而且駐留有時辰限制”
“就算我這凡胎俗人能進(jìn)去,靠的也是袈裟上的四寶和血肉印記,缺一不可”。
徐仙忽然一拍手:“師傅,這還不簡單,讓師兄開了云車運你到結(jié)界,再帶我們一起進(jìn)去不就行了?”
猴子聽了臉拉的老長:“師傅?他還沒上車,車就壓扁成紙面了”。
原來這凡胎俗人各個心里裝著七情六欲,肚里壓著猜忌懷疑鬼胎,軀殼重如十萬個泰山,哪個神通載的動?
“哼,這也是佛家給他下第一道降頭禁錮,就是防止他利用別人的神通作弊,只能自己光腳一步一步走到靈山下?!?p> “要么請熊貓在此地等個十年半載的……?”
熊貓聽到猴說,心里拔涼拔涼的,多年的營救想法像被澆了一盆雪水,瞬間化成破碎的泡影。
事到如今也是天意,熊貓從懷中掏了半天,小心把袈裟拿出,畢恭畢敬的遞給和尚。
“師傅,這是你的袈裟,確實是我偷了,如今知錯了,完璧歸趙”。
然后又對著猴鞠了一躬:“叔叔,此前多有得罪,這西去路上磨難重重,請多保重”。
“如果叔叔某日到了靈山腳下,抽空找一下我爹,要是他還活著就幫我?guī)€話。就說……我還活著,住黑風(fēng)山紫竹洞,洞府名和島上一樣”。
然后熊貓拍了拍徐仙的肩膀,對著他和大咕嚕雞說:“二位兄弟,也請多多保重”,說完便要跨門離去。
和尚見了,嘴里嘀嘀咕咕的阻止道:“去哪,還把我當(dāng)個德高望重,智慧等身的人物嗎?我這話還都沒說完呢,傻大個一個,給我回來”。
“雖說為師去不了,這有什么打緊的,動動腦子嗎。佛家規(guī)矩再多,可鉆空子的路子總是有幾條的”。
大家一聽和尚這樣說,就知道這事有解,熊貓也回轉(zhuǎn)過來,各個著急的問。
“師傅牛X,快說怎么個鉆空子法?”
和尚哈哈大笑,怎么鉆空子為師自然知道,就是這方法有點痛。
痛?
確實痛。
“只要為師舍得,血浸遍袈裟即可。昔日燃燈佛祖肉身供鷹救鳥,如今我這也算是遵循老傳統(tǒng),來個血灑袈裟救熊吧”。
所有在場人各個駭然,不知道這和尚打算怎么來個血灑袈裟,反正聽的就很血腥。
“猴子,拿刀來”。
猴聽了兢兢戰(zhàn)戰(zhàn)遞給和尚一把小剪刀,和尚看了一頓臭罵:“傻猴,這是剪刀剪腳指甲用?。炕熨~,給我拿一把削鐵如泥的刀過來”,猴傻盯盯拿出大鐵棒遞了上去,被和尚一巴掌扇飛。
“小仙,拿劍來”。
徐仙聽了兢兢戰(zhàn)戰(zhàn)從包裹系統(tǒng)中取出黑刺,和尚仰天長嘯就往自己身上一陣亂捅只等流血,哪知這黑刺變個鈍頭也是慫了,被和尚扔在地上咣啷一聲順便踩了兩腳。
“大咕嚕雞,拿……,滾一邊去,你那板凳沒用”,說完盯著熊貓,熊貓被和尚看的毛發(fā)豎起,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切生刀遞給和尚。
這刀就是普通的切魚刀,大唐皇親貴族如今流行食個新鮮,引得民間狂熱效仿,人人揣刀就近用剛捕獲的淡水魚切生魚片吃。
你不相信?唐朝年間這河里江里的鱖魚,鱸魚、鯉魚、魴魚、鳊魚、鯽魚都能切生魚片,上下民間頗為流行。大馬哈魚,鯨魚?有,但那是皇帝,王爺,士大夫在國宴才能吃到的,需要提前定制,有錢也要看機(jī)緣。
唐人吃生魚片都用芥末作調(diào)料,島國抄襲我們的。老白有詩說啊,“魚鲙芥醬調(diào),水葵鹽豉絮”,老李也有詩證明,“越桂留烹張翰鲙”,反正唐朝吃貨多不怕死,吃的寄生蟲病流行。
這些都扯遠(yuǎn)了,咱們還是回到這把刀上,那和尚拿了切生刀脫了上衣在身上比劃,大家看的步步驚心。
比劃了一會,和尚忽然對猴子招手:“過來,為師自己下不了手,你拿著刀,腿別軟,身上找準(zhǔn)地方來個痛快的?!?p> “要求不痛不癢,還能顯示出為師視死如歸舍生取義的氣概”,和尚一臉嚴(yán)肅。
可憐猴子得了刀,兩爪抖得厲害,要說平常這和尚管東管西的,動不動就威脅念個咒,當(dāng)時心里恨不得先拿大鐵棍子輪死算了。如今真拿了刀,心里倒是害怕起來。
“師傅,我這樣算是欺師滅祖吧?”,猴小心翼翼的問。
“廢什么話,恕你無罪”,和尚叫徐仙遞給他一塊毛巾卷罷了咬在牙關(guān)上,兩眼一瞪猴子,意思趕緊的,這都大晚上的磨嘰什么不睡覺了?
猴子琢磨。
割脖子?那是殺豬的起手式,對待高僧恐怕不敬。
割手腕?那是殉情男女的態(tài)度,對待高僧情理不通。
割肚子?那是島國畏罪自盡報應(yīng),對待高僧更是不可取。
和尚自己上身光涼,見猴子拿刀在自己身上磨磨唧唧的一番比劃,惱了,在猴頭上啪的拍了一下。猴子一驚,這刀從爪里掉下去,頭朝下直挺挺的扎到和尚兩腿中間。
這血啊,嘖嘖,跟噴泉一樣出來。和尚一見先暈了一半,大家也是亂做一團(tuán)。
不過和尚大小是個領(lǐng)導(dǎo),馬上鎮(zhèn)靜住,跟大家布置相關(guān)操作事宜。
“猴兒,趕緊架住為師,師傅身子軟了”。
“小仙,快點去準(zhǔn)備多的紗布,一會救護(hù)”。
“傻馬,別愣著,袈裟,用袈裟接血啊,都滋了”。
“你那個,熊貓,你是外人做筆記旁證,要是我這次跪了,就說跟大家無關(guān),我自己找的”。
這邊血從和尚腿根嘩嘩的流,大咕嚕雞看的眼睛發(fā)直,用袈裟全部接入。袈裟像個嗜血怪獸,一滴也不浪費,全部吸個干干凈凈。
到底是個高僧,都快一千CC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