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連環(huán)殺人犯的懺悔（下）
“爸！爸！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為什么死的不是我！??！”王雅琳坐在地上抱著漸漸冰冷的父親王天國的尸體，她不斷痛哭的指責(zé)自己，那撕心裂肺的模樣可憐極了。圍觀的群眾都不忍地投去憐憫的目光。
“哎，真是可憐啊。”
“是啊是啊，這父親看起來也就五十歲出頭的樣子，這小姑娘也真是可憐見的?！?p> “誒，可是為什么她會說死的應(yīng)該是她？”
“這我哪知道啊，總之最近是越來越不太平了，那些個警察到現(xiàn)在都沒找出真兇，這不是平白讓我們憂心嗎！”
“你小聲點，警察可就在你旁邊?！?p> “那有什么，我說的是事實，難不成他們不抓兇手，倒要抓我這個說了兩句實話的人？真是不干實事！”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p> 一旁站著的正是匆匆趕來的王柳盈和李想，他們一來就聽到這樣的話，難免有些站不住腳，說實在的，這次的案件著實是太棘手了些，死亡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兇手也越來越猖狂。
第五起案件雖然已經(jīng)查清楚兇手跟之前四起的連環(huán)殺人犯無關(guān)，但即使是這樣，那個連環(huán)殺人犯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模仿，若是不盡快找出真兇，恐怕還會引發(fā)更多的悲劇和恐慌。
“你好，我們是警察，這位小姐，請你先離開尸體好嗎？”王柳盈對坐在地上的王雅琳說道。
“不，我不要，他是我的爸爸，我不予許你們碰他！爸爸，爸爸，我是小雅啊，我是小雅啊，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為什么受懲罰的是爸爸，是我，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王雅琳喊道，那聲音已經(jīng)是沙啞到不行，但是她卻仍舊對著尸體說著社么，那狀態(tài)幾乎是有些失神了。
“小雅，別說了！”王雅琳的媽媽蘇青感到現(xiàn)場，聽到她說的話連忙上前要將她拉走。
“媽，媽，為什么不是我，為什么不是懲罰我，明明是我的錯，是我干的?。 蓖跹帕找姷教K青，情緒更是控制不住。
“好了，別說了。小雅，你爸爸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蘇青見王雅琳還繼續(xù)在說，連忙捂住她的嘴，安慰道：“小雅，我可憐的雅兒，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爸爸的錯，是那個殺人犯的錯，所以你不用自責(zé)，你爸爸是個好人，一定會去天國的?！?p> “可是...”
王雅琳正想講些什么，卻聽王柳盈走過來說：“請問你們是被害者王迅的家屬嗎？”見她們點頭，王柳盈繼續(xù)說道：“很遺憾。從現(xiàn)場的跡象來看，殺害被害者王迅的兇手就是之前的連環(huán)殺人犯。而之前的每一個被害者都是有過前科的人，聽你們剛剛的對話似乎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我希望你們能夠協(xié)助警方的調(diào)查，以便早日找出真兇?！?p> 聽完王柳盈說的話，蘇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澀不明，連忙說道：“抱歉，我們什么都不知道?！?p> “這位女士，這是一樁命案，而且不是普通的殺人事件，若是您知道任何的信息請務(wù)必告訴我們警方，這樣才能早日發(fā)現(xiàn)真兇不是嗎？”王柳盈見蘇青不愿意說，但聽她們之前的說話內(nèi)容，這其中必定有她們知道的事情。
“我...”
“雅兒！”王雅琳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蘇青一聲呵斥住了嘴。
“你想說什么？”王柳盈急忙問道。
“這位警官，雅兒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爸爸被人殺害了，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請你不要再逼她了。雅兒，我們走！”蘇青見王柳盈還在問，她急得手心流汗，不過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拉著王雅琳就要走。
“媽，可是爸爸還在這，我們不能放他一個人?。 蓖跹帕章曇粲行┻煅?，她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不想讓其他人再傷害她的爸爸。
“雅兒，走吧，這是謀殺案，我們不能待在這里，爸爸會回來的，等警方調(diào)查完就會讓他回來的好嗎？現(xiàn)在先走吧，爸爸會好好的?！碧K青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毫無聲息地王迅，其實她又何嘗不心痛，但是丈夫已經(jīng)走了，女兒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絕不能讓王雅琳有事！
王雅琳就這樣被蘇青拉走了。
“柳盈前輩，就這樣讓她們走嗎？她們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李想認為不應(yīng)該就這樣放過這個線索，他一臉憋屈地看著王柳盈。
“李想，我又何嘗不想知道更多的線索，但她們是被害人的家屬，若是她們自己不愿意說，我們也只能這樣了。先找找現(xiàn)場的其他線索吧?！蓖趿粗K青母女二人離開的背影，雙眼微瞇，是什么樣的秘密會導(dǎo)致蘇青這么害怕而不愿說出口？
...
“媽，為什么不讓我說？我真的受不了了，爸爸不應(yīng)該死的。為什么我們家一定要遭受這樣的痛苦？為什么我們不能幸福？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是我...”王雅琳趴在蘇青的懷里不斷地哭訴道。
夜已經(jīng)深了，王雅琳被蘇青拉回家后，望著空空蕩蕩地房子，她的情緒再一次繃不住了。
在這個房子里，不論是什么時候看起來都是那么地有活力，但是現(xiàn)在在王雅琳的眼中，那些曾經(jīng)的歡聲笑語卻隨著爸爸的離去一并消失了。
“不是的，不是的，傻孩子，怎么會是你的錯！你沒有錯，錯的都是那些喪盡天良的壞人，他們絕對會付出代價的，即使不是現(xiàn)在，總有一天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所以我的寶貝雅兒不要自責(zé)，不是你的錯，別哭了??！”蘇青雖也是難過得不行，想要好好地痛哭一場，但是在王雅琳面前她不能這么做！
現(xiàn)在的她同樣是雅琳唯一的依靠，若是她自己都不能堅強，那么雅琳又怎么能夠走出來！
“媽，是我的錯！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再忍下去了，為什么你不讓我去說？當(dāng)初的謊言所帶來的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多嗎？爸已經(jīng)死了！”王雅琳有些慌亂，此刻的她只想趕緊將多年來埋藏在內(nèi)心的秘密說出去，她不想再因為這個謊言而讓任何她愛的人受傷了！
“不行！雅兒，你忘了你爸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了嗎？難道你想讓他白死嗎？”蘇青見王雅琳一心想要說出真相，不由覺得慌張，于是便大聲地對王雅琳喊道。
聽蘇青這么一說，王雅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陷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
“雅兒，爸爸沒事的，只要雅兒能夠好好的就行?，F(xiàn)在好好聽爸爸說的話，這件事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不論警察問你什么你都要說不知情好嗎？放心吧，爸爸會好好的。等爸爸出來了，我們?nèi)乙黄鹑ヂ眯泻脝?？”這是王迅在作為殺人犯被警方帶走時對王雅琳說的最后一句話。
王雅琳還記得當(dāng)時爸爸說著話時，臉上都是淡淡地笑，那看著她的一雙眼睛是那么地慈愛。
“雅兒，乖乖的，去洗個澡睡覺吧，別再想說出真相的事了，就當(dāng)是為了不辜負你的爸爸?！碧K青的話喚醒了陷入回憶的王雅琳。
“恩?！蓖跹帕找桓笔衤淦堑臉幼幼呋亓朔块g。
半夜，處于淺眠中的王雅琳被細細的哭聲吵醒了，她疑惑地走出房間向著哭聲發(fā)出的地方走去。那是蘇青的房間，此刻房門正半掩著。
王雅琳走到門口瞧瞧地往里一看，瞧見正拿著照片偷偷哭泣的蘇青。她的心被狠狠地震到了，也就是在這一刻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光亮，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
...
過了許久，在確定蘇青已經(jīng)入睡了之后，王雅琳躡手躡腳地向著房子外走去，而她的目的地就是A市的米花警察局。
“請坐吧。你愿意說了嗎？”王柳盈原本正在家睡覺，聽到警局的傳喚便立馬趕了過來。而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就是白日的被害者王迅的女兒王雅琳。
“別緊張，我們雖是警察，但也是普通人罷了。”王柳盈看出王雅琳對于警局氣氛的緊張和害怕，便出口安慰道。
“謝謝。我叫王雅琳，是王迅的女兒。我是來自首的！”王雅琳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她的話驚呆了在場眾人的眼睛，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瘦弱的女生，自首什么的，開玩笑吧！
見眾人不相信，王雅琳繼續(xù)說道：“五年前的一起謀殺案，我的父親代替我抗下了所有的罪名！是我殺的人，因為那個男人他該死！他不僅次次侵犯我，還威脅我讓我給他錢，否則就讓所有人都看到我被他侵犯的視頻，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所以我將他殺死了。我的父親只是為了給我頂罪，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卻遭受到這樣的下場。王警官，你把我抓起來吧。但是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殺害我父親的真兇。這本該是我的下場，都是我造成的！”
王雅琳陳訴著自己的故事，那個五年前轟動了整個A市的謀殺案居然是這樣的真相，所有人都啞然了，面對坐在那兒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瘦弱的女生，他們很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審問室的最角落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聽完了王雅琳的陳訴，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之后，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
“叮鈴鈴鈴?！?p> 白昇進入當(dāng)鋪之后左右地觀察了一會，對于坐在對面的如天仙一般的夜歌他起初是驚艷了一下，但隨后便是習(xí)慣性地對周圍進行觀察，就像是在警惕著什么。
“別看了，我這里除了這么些個東西其余的什么也沒有。不過若你實在擔(dān)心什么，那你何不起來走走近距離觀察看看？也好快點開始買賣?！币垢枰姲讜N那種仿佛是天生的習(xí)慣性警惕，讓她對這個人有了一點好奇。
一般人在發(fā)現(xiàn)一個新事物的時候會進行觀察，但眼神里所流露出的是好奇。而白昇雖然也是在觀察，但是他的眼中卻是警惕和算計。夜歌覺得一般會這么做的，要么是辦案多年的偵探，要么就是殺人犯了！
而看這白昇的樣子，夜歌便知道他必定是第二種。因為她看到了白昇那不可以隱藏的殺氣和張狂，那是殺了很多人卻又至今未被抓捕的兇手才會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這么一想再聯(lián)系之前A市發(fā)生的連環(huán)殺人案，夜歌眼神一暗，心想這人怕就是那個警方遲遲都未發(fā)現(xiàn)的真兇了！
“不好意思，我這是習(xí)慣了，我是個警察所以習(xí)慣了這樣觀察，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卑讜N面上掛著淡淡地笑說道。
“沒事。不過你是個警察我倒是不驚訝，因為能知道這么多人的前科資料不是警察倒還奇怪了呢，你說是吧?！币垢璧哪樕弦矑熘男Γ悄请p眼睛卻像是看穿了白昇整個人，莫名地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必緊張。我是不會舉報你的。還有你手中的刀也可以放下了，你既然能殺那么多人還不被發(fā)現(xiàn)就證明你不傻，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你惹得起的?！币垢璧难劬ζ沉艘谎郯讜N藏在桌下的手，嚇得白昇一哆嗦手中的匕首差點掉了。
“好了，說吧，你要什么?！币垢璨辉購U話，倒了一杯茶推到白昇的面前說道。
“我，我是想救一個人?！卑讜N艱難地說出了口，但他的這句話倒是令夜歌覺得些微驚訝。
“哦，救誰？殺人犯卻想要救人，你認真的？”夜歌說道。
“想必你肯定知道我就是那個自詡正義的連環(huán)殺手。曾經(jīng)剛進警局的我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殺人犯卻只是判了幾十年的刑期，我覺得不服。我覺得這個世界所謂的正義是錯誤的，而我想要充當(dāng)英雄的角色，于是我開始了自己的殺人之路。”白昇說著說著眼淚卻開始掉下來，對于一個這樣的男人來說，眼淚在他臉上不論怎么看都不是很適合。
“原本我以為我做的都是對的，也有好多的人站在我這邊，認為我?guī)瓦@座城市除掉了那些壞人，我才是他們的正義伙伴。但是我卻是太過于輕狂了，我殺錯了人?。∥铱粗莻€女孩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內(nèi)心的愧疚再也無法忍住?？晌掖_確實實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現(xiàn)在我只希望能夠不讓她再受到傷害罷了。所以我的愿望就是我希望所有的罪名都由我一個人承擔(dān)，我希望那些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忘記事實而相信這所有的罪過都是我一人犯下的！”白昇說著，那眼中的堅定讓夜歌有了些許動容。白昇或許是處于正義之心才做的這些錯事，但是他所造成的后果現(xiàn)在也將由他自己一人承擔(dān)。
這次的儀式進行得很快，夜歌收取了白昇的三級靈魂能量，而白昇在走出店鋪后成了那個承擔(dān)了所有罪名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