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仁,通天殿。
另一個通云川,更名通天,如今正無比煩躁。
逃跑的元嬰就像消失了一樣,與自己的聯(lián)系完全斷掉了。
翻遍了秒本,明覺,善法。
就連廣仁那幾個老怪物都一一拜會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真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被人抓住煉化了,或者被人給救了。
每一個猜測都讓通天不安……
這元嬰是個變數(shù),說不定還會壞了自己的大計(jì),要加緊行動了。
“閆坤!”通天傳喚自己新提拔的弟子。
“最近廣仁各上仙有什么異動嗎?”
“回稟師尊,一切與平常無異,只是高茸上仙最近有點(diǎn)不一樣?!?p> “哦?”
“她似乎對新進(jìn)的武修很有興趣,還觀摩了武修小輩們的大混戰(zhàn)。不知道一群孩子對她有什么吸引?!?p> 通天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此事跟天機(jī)子有關(guān)?”
“似乎沒有。”
“好好注意高茸,調(diào)查清楚她關(guān)注武修的原因。”
通天揮手讓閆坤退下,通天殿的大門緩緩關(guān)上,結(jié)界封閉。
殿中只有通天一人,他屈膝坐定,一顆黑色的元丹漂浮在頭頂上方,絲絲黑氣正從中溢出,被吸入他的眉心,眉心上一個古怪的符文若隱若現(xiàn),那是墮仙的印記。
……
今日是法修與武修一同修習(xí)煉藥。
天還未亮,林玖便來叫醒了洪子芙,沒過一會他們就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要去丹坊。
一推開門便看見了正走出房門的縐文、縐舞兄妹。
洪子芙身子不自覺地向后靠了靠,手扶著門不知進(jìn)退。不過他們還是跟沒看見洪子芙似的,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看著他們走了,子芙舒了一口氣,她從縐舞那挨得鞭子,大約猜到是因?yàn)槭氲年P(guān)系。
聽說玉梵宮孕育仙胎的仙脈曾經(jīng)有一次受損,最后是看守老人自己殉了自己才保了仙脈,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事,這讓洪子芙很不好過,卻又無計(jì)可施。
自己本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女大學(xué)生,穿越在這里也非自己的意愿,只想安安生生的度日,卻沒想到自己的出生,就帶給過別人傷害,這是她所不忍的。
“徒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p> 通云川感慨。
“圣嬰是一個宮門的榮耀,守護(hù)者失職,一脈都會遭遇殘酷的懲罰,如果真有這樣的悲劇,也不是你的錯,那女孩下手太重了?!?p> “不重不重,這就是武修大亂斗的作用嘛,況且泡一場藥池,吃點(diǎn)療傷藥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洪子芙說著,偷偷看向縐舞的方向,那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吧。
與林玖一起來到修習(xí)煉藥的地方,丹坊。
上了數(shù)千階臺階才到了丹坊外,丹坊位于半山坡,遠(yuǎn)看是兩座高高的塔樓背靠高山而立,可以看見許多仙者在架在塔樓間的廊里穿梭。
還沒等進(jìn)到丹坊院里,就一眼就看到湯夢音和柳蕾,同他人的冷冷清清連同小孩都一副高深的樣子不一樣,她們兩都是現(xiàn)世的人,還一同長大性格就顯得格外活潑。
不知道湯夢音在和柳蕾說了什么,在外人面前一般最高冷的柳蕾竟然作勢要打湯夢音。
看到洪子芙與林玖過來,湯夢音一竄就躲到了他們背后喊道:
“子芙救我!”
“看今天誰救得了你!”
柳蕾俏麗的笑臉上盡是微怒的紅暈,孩童樣貌的她很是可愛。
“怎么回事?”被林玖護(hù)著的洪子芙莫名看著兩人在身邊追逐。
“咦,那個李玉初怎么又來了!”湯夢音眼看被柳蕾捉住突然高聲道。
正要發(fā)泄的柳蕾突然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下子就收斂了,抓住湯夢音衣服的手也收了回來,狠狠盯著湯夢音,最后只是對著湯夢音哼了一聲。
“哇,蕾你這是怎么啦,剛說的李玉初是誰?你有喜歡的人了?”子芙好奇極了,。
看著洪子芙對八卦興趣強(qiáng)烈,林玖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不過她沒在意這些小動作,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吸引。
“柳蕾喜不喜歡不知道,但是這個帥氣的李玉初小哥哥可是真的喜歡柳蕾呢……是吧,李玉初小哥你喜歡柳蕾對吧?”
湯夢音大聲對著旁邊正匆匆行來的一個人問到。
周圍還有不少過往的人,聽了此話都不禁側(cè)目。
來人大約十五六歲,膚色偏白,五官俊俏,個高偏瘦,一襲煙灰色衣衫。
原來這就是李玉初,看起來小娃娃長得不錯,以后肯定是個不錯的帥哥。
洪子芙仔細(xì)打量著,這第一次見面印象不錯。
原本正趕往丹坊的李玉初,瞧見了柳蕾一行人在不遠(yuǎn)處,正想趕過來打聲招呼,就聽見湯夢音如此露骨的問話,頓時白色的皮膚上泛起了紅暈,顯得十分窘迫。
柳蕾聽了湯夢音的問話,眉頭一皺,但下一刻便抬起了小臉,斜眼看向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李玉初。
李玉初看到柳蕾正在看他,一咬牙雙手一抱拳說到:
“喜歡……我是想問昨日送南宮仙子的花,仙子可喜歡?”
湯夢音憋著笑,柳蕾瞪了她一眼說:
“不喜歡,麻煩下次不要再送了?!?p> “我只覺得那水仙與仙子相配,那……那……南宮仙子喜歡什么花可以告訴我,我去給仙子采來。”
“不需要!”柳蕾冷冷的說。
“你天天送花來,真是有心了,但……這花是無用之物,多了也是浪費(fèi)地方呢。對了……李玉初怎么又碰見你了,是不是又在尾隨我們呢”湯夢音問到。
“沒有沒有,前幾次是碰巧而已,今日也是順路……若是不喜歡花,那仙子喜歡什么呢?”
李玉初的臉更紅了,但卻不愿離開。
“說過了,我什么都不喜歡,特別是你拿來的東西!”
柳蕾轉(zhuǎn)身不看李玉初了。
湯夢音憋嘴偷偷指了指柳蕾,然后搖了搖頭,意思好像在說自己都看不慣她了。
“這位李玉初仙友,你也看了南宮的態(tài)度,還是不要再來打擾了?!绷志烈矂竦?。
“我只想送點(diǎn)東西給南宮仙子,別……別……別無他意?!?p> 李玉初漲紅了臉怯怯的看著柳蕾的背影。
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柳蕾剛剛突然收斂也不是對這小子有什么意思,只是美女會在愛慕者面前保持形象的習(xí)慣罷了。
從前在學(xué)校的柳蕾很善于對待這種事,畢竟很是漂亮,這種情況也多,慢慢就變得善于應(yīng)付各種難纏的人,從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追求者如此尖酸。
沒想到如今這個李玉初小小年紀(jì)就讓柳蕾氣急敗壞,他一定是個奇葩。
但這孩子可憐了。
當(dāng)初宿舍四個女生,最大女人的甄顏有過男朋友,愛玩樂的湯夢音也有過幾任,雖然子芙?jīng)]有過,是她自己太宅了,這三個都還有可能。
但蕾蕾不一樣。
她各方面條件都好,最有男性緣,不乏優(yōu)秀的追求,可這么久以來還沒看見過有誰能入她的眼呢。
嘖嘖,這個李玉初的初戀怕是要斷送在柳蕾手上了。
雖說可惜了這么一個玉面小生,但柳蕾的感情又不能勉強(qiáng),還是想想辦法,斷掉李玉初的念想,幫柳蕾打發(fā)掉這個煩人的桃花咯。
洪子芙想了想心中有了辦法,她上前把自己的主意悄悄告訴了湯夢音和柳蕾。
“可以呀,四個人中最壞的還是你!”
湯夢音拍了一下洪子芙語氣像是贊嘆。
“呸,這叫有主意?!?p> 洪子芙唾了一口湯夢音,看向柳蕾:“蕾,你覺得呢?”
柳蕾皺了皺眉頭好似掙扎了一會,最后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好,李玉初小哥,我是南宮蕓的好友洪子芙?!焙樽榆缴锨肮笆郑钣癯踹B忙回了禮。
“看你這么有誠意,我也不忍心,就告訴你南宮她最喜歡的東西吧?!?p> “那真是謝謝洪仙子了!”
“客氣客氣,主要我感覺你挺不錯的,李玉初,聽好了南宮她最喜歡的東西叫玫瑰?!?p> 洪子芙說著手一捏,一個形狀似酒杯的黑玫瑰淡淡虛影就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
“這就是玫瑰?果然姿態(tài)不凡呢?!?p> “對,玫瑰,形似酒杯,色似深淵,枝如荊棘。”
洪子芙用手在空中寫出了玫瑰兩字。
她對自己做的這個小幻象還挺滿意,只是她好久沒看見玫瑰了,葉子都忘記是個什么樣子,所以洪子芙幻出的虛影玫瑰沒有葉子。
“李玉初小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睖珘粢籼嵝训馈?p> 一小會幻象就消失了,但李玉初似乎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玫瑰。形似酒杯,色似深淵,枝如荊棘。形似酒杯,色似深淵,枝如荊棘……”他默默念著。
“嘖嘖看這好模樣結(jié)果是個癡人,走吧?!睖珘粢艨上У?。
柳蕾看了李玉初一眼,就跟著走了。
“喂,湯湯這李玉初怎么就纏上了蕾蕾呢?”
“誰知道呢,我估計(jì)在測試潛能的時候就看上了,然后默默記下了宮門和名字,第二日就帶著各種丹藥獻(xiàn)寶來了?!?p> “歐,很有心嘛!”
“豈止有心,就是個奇葩。開始蕾蕾她還能與他虛與委蛇,客客氣氣,他邀的約蕾蕾也都理由推遲了。有次特別搞笑,他來約蕾蕾,蕾就跟他說要去藥池,男女有別他就去不了就走了,然后我就和蕾開開心心去桃花塢采花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的他居然也在那,也不知道他是跟蹤還是真的碰巧去的,反正你是沒看見蕾蕾臉上那個綠那個尷尬,然后每日一花就送來了,還有還有……”
“有完沒完,趕緊走!”湯夢音正說著被柳蕾一戳腦門。
湯夢音指指柳蕾,大概意思就是現(xiàn)在不方便說。
洪子芙心有領(lǐng)會,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再問下去了。
“子芙,這黑色玫瑰是何物,我怎么沒有見過?”林玖問。
“那……可是傳說中天邊之國的花,我也是聽……鄭銘宮主偶有提過,小玖玖你信不過我,以為我騙他嗎?”
洪子芙佯裝生氣。
“我沒有……”
林玖輕抿嘴唇,眉頭輕鎖,水靈的眼鏡盯著洪子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只是覺得若是子芙也喜歡,我定將它尋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個玫瑰我不喜歡只是比較難尋罷了,走吧我們?nèi)サし弧!?p> 洪子芙招架不住連忙認(rèn)錯,和三人一同進(jìn)了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