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說完還狡猾地沖她眨眨眼。
孟蕘強迫自己不要溺斃在那個顛倒眾生的眼神里。
進入會場內部,孟蕘松開了許知晗的胳膊,許知晗似乎走了兩步才發(fā)覺,回頭看了她兩眼,瞇了瞇眼睛,但沒有說什么。
孟蕘毫不回避地直視他。
許知晗突然很是縱容地笑了,語氣似也很無奈,“不愿意挽著就算了,但你得跟著我,免得走丟了,這里面這么大?!?p> 孟蕘:……
excuse me?你以為大爺頭一回來這個酒店嗎?
她胸腔里的氣鼓了又泄,算了,她不與小孩子心性的狼崽子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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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個一人半高的屏風之后,是的她終于見識到了屏風阻擋視線的最終version,就是造的比一般的屏風高。轉過這個屏風之后,意料之外,哦,也許并不意外地見到了許謙。
他正在和一個年紀相仿的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熱絡地交談。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看許知晗的表情。可她已經松開了許知晗,這個人已經由她身側走至身前,他臉上是什么表情她根本看不見,除非她有透視眼。
但神奇的是,她腦海中浮現了前兩天她問及家人的時候,這個人臉上冷冰冰的表情。
許謙似有所感地看了過來,他似乎著意看了看孟蕘和許知晗之間的距離。孟蕘以為他要走過來,但實際沒有。
許知晗站在原地沒動,他看了許謙一眼,嘴角象征性地撇了撇,眼里沒有絲毫笑意。許謙卻將高腳杯略略舉高了些許,像是在向他們兩個人的誰遙遙舉杯。
孟蕘沖他禮貌一笑。
她現在敵友未明,實話實說,憑理智而言,她也不可能以一時沖動就和救命恩人劃清界限,然后和這個白切黑的狼崽子攪和到一窩(?)去。
許謙卻不知向身邊人說了一句什么,似乎是表達了一下歉意,而后就信步朝著兩個人在的方位走過來。
許知晗不閃不避。
孟蕘已經從路過的招待托盤里端了兩杯洋酒,將左手的那一杯遞給了許知晗。
她對洋酒一無所知,但許知晗聞了兩下,而后問道:“你酒量如何?”
孟蕘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往在酒桌上大殺四方而后回了家又胃疼的慘痛經歷,還是鎮(zhèn)定道:“還行?!?p> 許知晗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情緒變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在許謙即將走過來的時候親昵地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聲道“少喝一點,這酒很烈?!?p> 孟蕘無暇思考這樣的打獵場合為什么會配這樣性烈的洋酒,她只是有些掩飾般地晃了一下高腳杯中的透明黃色液體。
她被許知晗碰過的半邊身體都不爭氣的酥了。
這男孩刻意壓低聲線的時候簡直要命。
許謙竟然徑直走到孟蕘面前,“最近怎么樣?”他笑的仍是孟蕘一貫見到的那個樣子。
孟蕘暗自皺眉,但依舊是微微笑道,“還好?!?p> 不是挺好,不是蠻好,頂多算得上是還好。
許謙表現的簡直像個真正的長輩。
“遇到什么困難盡管和我說,你雖然不在公司了,但我依舊是你的許叔叔。工作上的事我無能為力,哦,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別的公司?!?p> “許叔叔”這個稱呼自孟蕘升成財務副總之后就很少叫了。當時好像是為了避免公司各種閑話。呵,現在看看,叔叔沒了,閑話也依舊照說不誤。她混得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她禮貌地拒絕了許謙的“好意”,他是明哲保身也好,真正虛偽也好,總之結果就是,他不可能為她伸冤正名,或者說,整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她不想用最深的惡意來揣測這個一路把她帶上來的長輩,但事實擺在面前,當事人沒有解釋,那她只能選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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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在衛(wèi)生間遇到了蕭綴和顏舜。
顏舜還是那副死人臉。
孟蕘撇了撇嘴,她也沒指望這個男人能對她笑顏笑語,他能只對蕭綴一個人好,對孟蕘來說就是最有意義的事了。
蕭綴有些吃驚,“蕘蕘你怎么在這?”這難道不是本地土大款集會么?蕭綴心思一凜,“你不會……有什么情況吧?”
“你他娘的,可別和那些禿頭啤酒肚攪和到一起了!”
孟蕘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和許知晗一起來的?!?p> “許知晗?他怎么會在這……”姓許的話,蕭綴眼睛突然瞪得很大,“他,他不會是——”你老板的兒子吧!
孟蕘知道她沒說出口的半句話是什么,但她自己都還不清楚呢。
顏舜看著兩個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和蕭綴沒有關系的人,他不大想耗費心力關心。
孟蕘完全了解,這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單細胞建筑師,能看上蕭綴并且成功把蕭綴搞到手,那都得感謝他屈尊下凡了。
“我不知道,但我猜……八九不離十?!泵鲜伻缡钦f道。如果是另一個人問的話,不確定地答案她不會說出口,但這是蕭綴,她不想隱瞞。
許謙有兩個兒子是圈子里眾所周知的事,但由于蕭綴和他們混的不是一個小團體,所以對這個年紀相差不了幾歲的許家大兒子一無所知。
蕭綴立馬想到了不尋常的地方,不得不說關鍵時候這女人的腦子還是蠻管用的。
“那他是不是和你們許總——”蕭綴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孟蕘從手包里掏出來,發(fā)現是許知晗。
“你在哪兒?”許知晗接起電話來閑閑地問。
孟蕘正要回到,卻看到洗手間的轉角轉出來一個黑色的一角。
“啊,找到你了?!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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