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的耳根子紅了,他偏頭看了馮芷一眼問道:“還要看嗎?”
“不要了不要了?!瘪T芷連忙擺手,何月已經(jīng)半靠在了石勇的身上,她覺得她已經(jīng)不必要再看下去。
蘇灼卻說:“再等等?!?p> 啊?馮芷看著蘇灼,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摸了摸臉頰說道:“他們已經(jīng)這樣了,我已經(jīng)完全看明白了,為什么還要等下去?”
“因為,還有一場好戲。”
“好戲?什么好戲?”馮芷在蘇灼臉上看出幾絲幸災樂禍,剛要仔細看清楚時,他臉上的幸災樂禍卻不見了。
馮芷用手捂住眼睛,然后分開二指從指頭縫里往外看。
“春江水月”雅間里的何月靠在了石勇身上,從馮芷這里看只能瞧見她小半個頭頂。石勇正拉著她的頭發(fā)一圈一圈繞在食指上,這就是所謂的繞指柔嗎?
何月輕拍了他一下,道:“大人何故這樣不正經(jīng),連我的頭發(fā)都要玩?”
石勇哈哈大笑,眼神溫柔,剛準備說些什么突然一陣響亮的拍門聲。何月與石勇立馬拉開距離,二人對視一眼,皆有些錯愕。
“大人,這是誰呀,會不會是……”何月不敢講下去,只覺得這聲音像是砸在她的心上一般,又重又響。
石勇定了神,安慰她道:“許是哪個客人走錯了門,你且退后,我去看看?!?p> 見何月退到了角落中,石勇才走到門口,語氣不耐喊了聲:“誰???”
“大人,我是小孫,夫人來了請您開下門?!?p> 小孫話音未落,何月一下子就癱倒在地,她失了神,心中驚恐,不知該怎么辦。石勇轉頭見她這樣,心中閃過憐惜,他沖何月努了努嘴,示意她躲到床上。
何月也知現(xiàn)在不是慌亂的時候,立馬一下子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住了整個身子,她盡量躺平,這樣可以讓外人覺得床上無人。
“小孫啊,等等,我就來。”石勇邊回答邊迅速將桌上的一個酒杯、一副碗筷以及其他何月用過的東西塞到床底。
然后他理了理衣袍,作出一副正直嚴肅的模樣打開了門。
方靜惠果然在小孫身后,她穿著一襲深紫色衣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靜惠,你怎么來了?”石勇搓了搓手,語氣放柔道。
方靜惠不開口,卻抬腳要往里走。
石勇伸手攔了攔,覺得不妥又放下了手。
方靜惠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靜。她開口道:“勇郎方才是想攔住我,不想我進去?”
“哪敢啊,夫人?!笔潞呛侵毙?,眼角瞥見何月已躺到了角落里的一張床上,他朝方靜惠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靜惠,你先進來坐,在門口站著不好。因連日操勞所以在春風樓里叫了一桌菜,本是約了蘇灼哪里想他臨時有事來不了,這不我就自己來了。”
方靜惠看著面前的夫君在極力辯解,她覺得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看著他偏黑的皮膚上冒出點點汗珠子,原本硬朗的五官也皺在了一塊,她在一瞬間為他感到心疼又痛心。
見方靜惠似是信了,石勇抹了把額上的汗,倒了一杯果酒遞了過去。
“這是你的茶具?”方靜惠沒有接。
“可不是,這里只有一套茶具,這是我喝過的,夫人應該不會介意吧?!?p> 方靜惠接過慢慢遞到唇邊,剛要入口卻生生止住了,她望向石勇道:“勇郎,你我相伴多年,我們一直相敬如賓,還育有靈靈??墒俏医瞻l(fā)現(xiàn)你待我愈發(fā)冷淡,是厭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