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路里你小子,開這種我禁線的玩笑?!眱?nèi)心有點受傷的約克略重的錘了一下路里的肩膀。
路里在福城律師所實習的時候就和約克的關(guān)系很要好,因為他們兩個的業(yè)績一樣是墊底的存在,說好聽些叫惺惺相惜,說難聽點叫臭味相投。路里福城律師所有兩個好朋友,另一個是你跌破眼鏡也不敢相信的人選,沒錯就是石昂。石昂為何會和路里連接上友誼呢?只能說很多的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有可能是一個你提議的話題,有可能是扭頭的一個陽光微笑,也有可能只是一個照面,你們就是好朋友了。
路里揉了揉吃痛的肩膀說,“小克克你想錘死我啊。”
“小里里,我就是想錘死你?!奔s克講完了這句話就給了一個路里堅實的擁抱。路里被約克才抱住四秒鐘后就講,“你抱的我喘不過氣來了?!奔s克的雙臂環(huán)抱用上了更大的力氣了,說,“那我就抱的更緊一點?!焙迷谂旨s克還是很有尺寸的,對自己的力量和形體也深有認識,知道繼續(xù)的抱下去的確會對當事人路里造成嚴重的傷害,就結(jié)束了擁抱松開了手臂。
胖約克的肉乎乎手掌重新抓起一塊奶油派一口咬去了奶油派的二分之一,食物在嘴巴里混合含糊其詞的說,“你又來律師所干什么?是要打官司嗎?”
路里臉色神采飛揚的說,“沒錯我就是要打官司?!?p> “打官司你找石昂啊,我們律師所里他的業(yè)務(wù)能力最強,而且你們倆的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眱擅腌娨粋€長七厘米寬四厘米的奶油派就進了胖約克仿佛永遠填不滿的肚子里面。
“不是找人打官司,是我要打官司。”路里利落的說。
“哦,原來你是找兄弟幫忙的,包在我身上,當然還有石昂的身上。對了,你要和誰打官司,哪類的事?”胖約克的嘴里不停歇的塞滿了薯條。
“顧程興,顧程興離婚的案子,我是他妻子的代理律師?!甭防飾l理十分清晰的回答。
“誰?顧程興!”胖約克將吃進嘴里的東西全噴了出去,這次波及范圍大,涉及范圍廣,一時間的吸引到了福城律師所石昂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
恰好這時,瑟恩推門而入,看見狼狽的胖約克,一臉的冷冽。瑟玉琳迎了過去,拉住了瑟恩的黃厚堅實手掌,瑟恩的冷冽臉龐這才解凍了幾絲。
瑟恩拉著瑟玉琳步履一致的緩緩邁步走向了四號座位,胖約克如臨大敵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fā),像只溫順的默默奶牛。瑟恩大出乎胖約克之外的沒有大發(fā)脾氣,反而用黃厚空閑出的那只手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干凈整潔的紙巾,遞給了約克說,“擦擦嘴,把你弄亂的地方收拾干凈?!迸旨s克沒有得到他腦袋中想象的一頓臭罵,自然是如獲大赦般的連忙接過瑟恩遞過來的紙巾,但還是提起著肚里的氣,深怕加重了呼吸,依舊是一言不發(fā)。
瑟恩沒有繼續(xù)的搭理約克,拉著瑟玉琳轉(zhuǎn)身就向他的工作室中走,前腳剛抬起將要邁出的時候,背著身子說,“路里你來我的工作室?!?p> 路里“哦”了一聲,跟了上去。
不動聲色的石昂放下了手中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頭皮發(fā)麻的工作文檔,凝望著路里的背影,直至他走進去了瑟恩的工作室,整個人都消失不見,就又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繁瑣的工作之中。工作對于懦弱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對于強者來說是一種長滿荊棘的磨練??墒侨跽卟恢赖氖?,愈是敏感,愈是膽怯,暴風雨愈會來的更加猛烈。
工作室里的瑟恩很有氣場的坐到了他的私人椅子上,瑟玉琳搬了個椅子坐在了瑟恩的旁邊,路里坐在它們父女二人的對面。
瑟恩是一個自私的老板,哪一個老板不自私。瑟恩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有的人是沒有能力的。瑟恩的聲音還是路里原來聽到的冷冽,“顧程興的離婚案子我們律師界的消息已經(jīng)開始是漫天飛了,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代理律師能是你?!?p> “世界很奇妙,我也沒想到瑟玉琳會是你優(yōu)秀的女兒。”路里平常的音調(diào)答道。
“介意我吸煙嗎?”瑟恩只是問了一聲就把煙給點上了,完全沒有等路里的回答。瑟恩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團氤氳的白色煙氣說,“玉琳告訴了我你的事,我特意打了個電話查了查,你的顧程興案子對手是龍鵬雙杰中的鵬趙明揚。你有勝算嗎?”瑟恩單刀直入快人快語的問。
路里幾乎不曾有任何思考過腦的說,“勝算也許是能用估計的,但是勝利只有歷經(jīng)過才知道有沒有的?!?p> 瑟恩將香煙摁滅在了玻璃的煙灰缸里,正視了路里一眼說,“看來我們也許應(yīng)該能好好的談?wù)劻?,因為你的回答告訴我,你已經(jīng)在來路時思考過了,就省掉了思考。我最討厭的就是不思考隨便發(fā)言的人,那種人擱一萬年也是廢物,你該慶幸你不是,否則我直接給你轟出去?!?p> 路里說,“理性的事需要思考,感性的事就不一定了?!?p> 瑟恩口中飄出了一句話,“如果我不幫你,案子你還會繼續(xù)的打下去嗎?”
“我會,答應(yīng)了就要做到,誠以待人你說呢。”路里自信的答道。
瑟恩兩只腳翹在了他的辦公桌上說,“對任何事誠實的人也將寸步難行。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覺得你可以把代理律師的銜位讓給石昂你說呢?不同意我很難幫你。”
“那我們沒有必要談下去了。”路里站起身子就要離開。一步,兩步?!奥防?!”瑟玉琳忍不住的急切叫上了一口。路里手心攥著細汗的繼續(xù)向門口走,聽見瑟玉琳的聲音卻并沒有回頭,屋子里的絕對決定權(quán)只在瑟恩一個人的手里。到門口了,看來只能自己孤軍作戰(zhàn)了,路里心底失落的推門前腳邁了出去。
“你贏了路里,回來吧?!鄙髀N起來的腳重新放回到了地面。
路里不是石頭,沒有它的那種波瀾不驚,身子狠狠的顫動了一下,吐出了一個重呼吸又坐到了瑟恩父女兩人的對面。
瑟恩冷冽的臉龐終于是輕輕的笑了,不過很難看,算是最不好看之一的抽象笑容吧?!安桓淖冏约合敕ǖ娜耸裁匆哺淖儾涣?,然后我就改變主意了。石昂做你的副幫手,約克的公關(guān)能力還是不錯的,他們兩個幫你可好?”
路里也是進房間第一次舒展了眉頭肆意的笑了,“那當然好?!?p> 太陽漸漸的沉沒進地平線幾乎再看不到一點兒的蹤影。顧程興親自去了趙明揚的工作室遞給了他一份文件說,“我的離婚案子就全交給你了?!?p> 趙明揚看見老板遞給他文件時,上一刻才完成了一個極其復(fù)雜的案子。身體勞累的趙明揚連從椅子上站都沒站起來,隨手的接過顧程興的文件說,“什么時間戰(zhàn)斗打響?”
顧程興望了一眼窗外的暗黑略淡白色交匯的天空說,“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