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吃了好吃的椰子雞,一起逛了很多很漂亮的景點(diǎn),他還給我拍了很多張照片。
我們兩個就這樣沉浸在愛情的喜悅里,完全忘記了最初來的目的。
離別旅行。
讓我從這場夢里醒來的,是尤易接的一個電話。
——
尤情:“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天我們兩個一起從外面吃完飯,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牽著我的手,他在走,我再跳。
一蹦一跳,真的開心,也真的幸福。
尤易:“好啦,別蹦了,再這樣蹦下去,小心一會兒警察來抓你?!?p> 尤情:“警察為什么要抓我?我又沒犯法,遵紀(jì)守法好市民,開心還不行嗎?”
尤易:“可是寶寶啊,你的這個開心,是不是存在擾民的成分?。磕懵犅?,你那歌唱的聲音大不說,還不在調(diào)上?!?p> 尤情:“原來是嫌棄我唱歌難聽啊,好吧承認(rèn),確實(shí)唱歌不太好聽,我媽從小說我是公鴨嗓子,說我說話拿嗓子說話,你說不拿嗓子說話,那拿什么說話,拿肚子嗎?”
尤易:“你個小機(jī)靈鬼,從小就沒有少難為叔叔阿姨吧?!?p> 我憋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到酒店,時間還早,我們這段時間習(xí)慣了在酒店房間的露臺上看看夕陽,看看落日,看看遠(yuǎn)處海邊的風(fēng)景。
不知道是不是天算的,上次沒有看日出,而這次來海南的這么多天,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想起來要彌補(bǔ)上次的遺憾。
然后這個遺憾,就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尤情:“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去海邊度假了,這種愜意的時光真的好,就這樣在這坐著,看著遠(yuǎn)方,也不覺得時間浪費(fèi),反而會有一種充實(shí)的感覺?!?p> 尤易:“謝謝你尤情同學(xué),給了我這么美好的夏天,還有這么美好的你。”
我看了他一眼:“干嘛你!突然變得這么煽情。嚇?biāo)廊税。 ?p> ——
我非常喜歡喝椰汁,在海南的日子,我拿椰汁當(dāng)水喝,喝多了的結(jié)果就是,上廁所多。
又上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聽到尤易在臥室打電話。
尤易:“我知道了媽,我心里有數(shù)。”
我本不是那種喜歡偷聽別人秘密的人,可是這個電話我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是靈魂帶著我的身體,捏手捏腳的悄悄靠進(jìn)臥室。
他手機(jī)通話聲音挺大,所以我大概聽清了電話那頭說的什么。
江:“小易,不能再拖了,你這個手術(shù)已經(jīng)拖了大半個月了,再拖下去,對你的病情非常不利!”
尤易:“可是媽,這一輩子,我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機(jī)會陪他了。”
江:“小易呀,你答應(yīng)過媽媽的,就在那邊待十天,媽媽懂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知道了你的身體情況,她會愿意你一直拖著手術(shù)陪她嗎?她一定也希望你回來的?!?p> 尤易:“媽,沒幾天了,還有四天就一個月了,你讓我再待四天,四天以后,我一定回去?!?p>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良久,傳來一聲嘆息。
江:“哎,小易,好好對人家姑娘,現(xiàn)有的日子里,不要辜負(fù)了她。”
尤易:“我知道。”
我重新回到廁所,輕輕把門關(guān)上。
如大夢初醒般,從這些日子的美好中清醒過來。
原來十天,是一個分界線,他在陪我和做手術(shù)之間,選擇了前者。
他到底怎么了?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
為什么要隔三差五的做手術(shù)?
我怎么能從來不去想他為什么要待十天呢?
我怎么能聽他說待一個月,我就只沉浸在待一個月的喜悅當(dāng)中呢?
看到他吃那么多藥,我怎么還能忍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跟他在一起呢?
我為什么要說服自己他是個正常人,他明明就是個病人,我為什么從來不愿意承認(rèn)呢?
病人就是要吃藥看病,就醫(yī)住院,我為什么連這些最基本的都忘掉了?
是我太自私了,真的是我太自私了。
蘭叩叩
嚶嚶嚶 下午四點(diǎn)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