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大步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也不敢遲疑,他怕自己稍微一遲疑,就在舍不得放手。
因為,這一走,他們倆再無可能!
而面對這樣的安蕎,他秦昭天還有什么臉面留在這,說跟她重新開始的話。
出了門的瞬間,他眼里壓抑多時的眼淚,不可抑止的流下來。
隨著那咸濕的眼淚,他整個人都空了,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連腦子里都空的。
他完了,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感受到鮮活的,活著的滋味,只能如行尸走肉的活著。
屋里。
安蕎呆呆的坐在那里,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秦昭天剛剛吻過的地方。
盛元廷接到電話,看下時間,暗自罵了聲臟話,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來給他,叫他出去喝酒。
也不知道他又發(fā)什么瘋!
他不是跟安蕎好些了嗎?
還有了個大兒子!
罵歸罵,還是幾下穿好衣服,下樓套上鞋子。
出門來,開著車,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會所。
到了包廂門口,推門進去。
昏暗的視線里,還沒看清秦昭天在那,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酒氣,差點沒把他熏到。
站在門口,凝眸看了片刻,才看見秦昭天半死不活地癱坐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酒瓶,地下已經(jīng)一堆喝空的酒瓶。
“這是怎么啦?這是?”
盛元廷避開地下的酒瓶子,走到他身旁的坐下。
“喝點?”
醉眼迷離的秦昭天,朝盛元廷晃晃酒瓶。
“不喝,說,你怎么啦?”
“沒怎么?就是”秦昭天說道這,喝紅的眼,眨了眨,將眼里的淚意給憋了回去。
“元廷,我跟蕎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p> 秦昭天失意的那樣子,讓盛元廷感覺,即使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了。
一臉蒙的看向秦昭天:“她拒絕你了?可這不是很正常嗎?”
難不成你當(dāng)年做了那么可惡的事,還希望你一道歉,她就伸出雙手,歡天喜地迎接你。
“拒絕?”秦昭天笑著,卻心如刀割,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肉,都剜下來兩塊。
如果只是拒絕,他可以再次努力。
可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道天塹,她邁不過去,他也跨不過去的天塹。
“我跟她沒可能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康琳也不知道。
沒人知道,那么美麗可愛的蕎,當(dāng)年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怎樣悲慘的事?”
喝醉的秦昭天夢囈般的喃喃自語著,臉上都是愧悔難當(dāng)?shù)纳裆?p> ?;厝サ难蹨I,終究還是順著他的臉龐滾落。
他抬起手,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
猛的丟下酒瓶,握拳朝自己的心口,用力的砸去。
這還是盛元廷認(rèn)識他幾十年,第一次看他落淚。
“元廷,我這里痛啊。在知道蕎經(jīng)歷的那些事之后,那個時候,我只要、只要稍微、稍微正常一點,肯聽她說。
或者她問我要十萬分手費時,我不跟她賭那口氣,干干脆脆的給她。
她都不會經(jīng)歷后面那么慘痛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