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jié)束,恢復正常的工作生活。
由于現(xiàn)在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流通的交換媒介——現(xiàn)金,越來越貶值。
就拿我們《曉暢新城》報紙來說吧,我初在這上班時,那時候報紙是五毛錢一份,后來因為物價普遍上漲,報紙調(diào)為一塊。再后來因為物價飛漲,我們又隨大流變成兩塊。
現(xiàn)在,隨著手機客戶端各種新聞APP的盛行,報紙銷量日漸慘淡,我們總編捶胸頓足,不得不將價格下調(diào)到一塊。
今天天氣不錯,萬里碧空。我上班路過公司一樓大廳被前臺叫住,她歡呼雀躍的告訴我,我們的報紙現(xiàn)在又賣回了兩塊。
說起來,這漲價背后還有一半我的功勞。
馮深本來在新城的名聲只是行業(yè)人士熟知,自從我采訪了他,扒出他多年不婚的原因后,感動了新城近百萬的人口。
有的人盡管沒買報紙、不認識馮深是誰,但只要一提‘對亡妻還信守承諾的男子’,大家都會恍然點頭:哦~這個人我聽誰誰誰說起過。
所以,賈純做了一個很大膽的嘗試,她在后面的幾期報紙尾部都會附上一句話:一個集諾言和深情于一身的男子,他未來的生活是怎樣呢,請與我們一起期待。
因為這句吊人胃口的話,我們的報紙連續(xù)幾期又供不應求。
我想著,連我們這個勉強保本的報社收益都如此巨大了,那故事的主人公馮深也會因此感動領導從而步步高升吧?
怎么著我也沒想到,他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間接性證明了我做為一個女人愛胡思亂想的特質(zhì)。
他看到我眼角抽了兩下,深吸呼忍著怒意,說:“秦記者,你們報社什么時候倒閉?”
我掩嘴輕咳了一聲:“馮總真會開玩笑?!?p> 他冷冷哼了一聲,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不再理我。
不理就不理,反正采訪都結(jié)束了,你當我還怕你呢。
我頭一扭也不想再睬他,不料頭扭向一邊卻對上艾米媽媽的小圓臉正對我揚著明媚的笑,我趕緊彎嘴角回應。
她朝我敷衍地點了一下頭,伸長脖子看我另一側(cè)的馮深:“馮總接孩子呢?!?p> 馮深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禮貌點頭:“嗯。”
她又說:“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馮總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我覺得,這世間的女子應該和我一樣,通過馮總又相信了愛情?!?p> 我靠!
這馬屁拍的清新脫俗啊,我略帶鄙視看了一眼艾米媽媽,您平時接孩子開的是兩百萬的豪車,沒必要拍代步工具三十萬的馮深馬屁吧?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可能只是她與馮深人際關系交往中的第一步吧。
“您有什么事嗎?”馮深冷冷對艾米媽媽說。
艾米媽媽一怔,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她尷尬一笑縮回脖子:“沒事,沒事,我找昏曉媽媽有點事?!?p> 馮深銳利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帶著深深的責備。
我暗惱:關我什么事啊?干嘛又嫌棄我?莫名其妙!
艾米媽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尷尬所以才和我沒話找話,她問我:“你帶昏曉去口才班了嗎?”
我實話實說:“我們假期不在新城,去S市了?!?p> “哦這樣啊,那這周六上午也有一節(jié)試聽課,你帶昏曉去吧?!?p> 呃……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我即不想去試聽又不想因此得罪她,只得把問題往陳昏曉身上拋:“我等一下問問陳昏曉,他如果喜歡的話我就帶他去?!?p> 艾米媽媽大驚小怪的睜眼睛:“不能問孩子!你如果讓他做決定,那學校他肯定都不愿意來。我們家長不能因為孩子說不想去就放棄了,那孩子長大后不如別的孩子優(yōu)秀他肯定會抱怨你,到時候咱們后悔都來不及?!?p> 我抓抓頭發(fā),又為難了。
本來我就不想帶他去上什么口才班,但看艾米媽媽這架勢不去的話她可能會永不休止。
“昏曉媽媽?”她又喚了我一聲,笑著問:“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了是吧?”
我慣性附合:“是啊是啊?!?p> “那周六上午十點,我們課堂上不見不散?!?p> 沒等我反應,她就踩著高跟鞋走開。
我耳根子才剛清靜,馮深又走了過來,雙臂依然環(huán)抱在胸前,一副看熱鬧嫌事太小的模樣:“呵~我看你還是帶孩子去吧,一年不就幾千塊錢嘛,你就當打水漂兒了。”
我呸!
“你說的輕松,你年薪都過百萬了怎么你還想著把錢花到刀刃上呢?要不這樣,我現(xiàn)在找你借幾千塊錢不還行不行?全當劫富濟貧了?!?p> “我不從干救濟窮人之事,救急不救窮這個說法你聽說過沒?你說的那個劫富濟貧太荒唐,難道把個子高的人腿給鋸了矮個子就能長高嗎?”
“您不借就不借,講那么多大道理干嘛,口才那么好,去找艾米小姨辯論啊,您敢嗎?”
我發(fā)誓:我真不是故意激怒馮深的。
他傲然挺立的身軀突然一轉(zhuǎn),走了兩步,又猛然一個回頭,氣勢逼人:“有何不敢,周六課堂上見?!?p> 我無語望天,艾米小姨,我對不起你??!
放學時間到了,同學們都背著小書包像一個小戰(zhàn)士一樣,沖出那囚禁自由的校園。
陳昏曉的學習成績剛改善了一點兒,被余楚帶了那么幾天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作業(yè)做的一塌糊涂,各科老師相繼對其表示不滿,紛紛將我指責一遍。
回家的公交車上,我問陳昏曉:“你寫作業(yè)時,楚楚都在干什么?”
陳昏曉掰著手指頭:“涂指甲油、玩游戲、講電話、說笑話……”
我點點頭,拍拍他的腦袋。
本來嘛,陳昏曉給余楚帶我也沒寄予她太大的期望,只要還活著就好。
陳昏曉頭別開,嫌棄道:“你打我頭干嘛,打頭會讓人變笨的?!?p> 我收手,想起周六口才班之事問他:“周六我得帶你去口才班試聽課,我先給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p> 陳昏曉抿唇,翻白眼:“是不是那個女的她家親戚辦的?她天天在校外時間叨叨,讓同學們?nèi)ニH戚家的培訓學校,真煩人?!?p> 那個女的?我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陳昏曉說的是艾米本人,好氣又好笑:“你多少去一次,給她點面子。”
我多少也得去一次,給她媽點面子!
……

路昭昭
我親愛的讀者朋友,你們還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