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對著一凡和帥華一陣冷笑,拉上了商務(wù)車的側(cè)門。
“凡哥,他們不會要在這里把我們干掉吧!”
槍都拿出來了,還說要送他們一程,這意思太明顯了。
一凡四下看著,想著怎么脫離險境。
肉搏,對方有十幾個人。
跳車,來個百米沖刺,人家有槍。
“小帥,搏一把?!币环哺嬖V帥華,他數(shù)到三就到駕駛座上去發(fā)動車,帥華負責鎖住車門,然后就趴下,防止他們用槍射擊。
帥華瞅了瞅,車鑰匙還掛在上面,這真是個難得的機會,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對方開槍,一凡死定了。
帥華拉住一凡的衣袖,“凡哥,小龍已經(jīng)不在了。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車我來開,你躲好。”
一凡想推開帥華的手,“不行,我是你哥,哪能讓你……”
“哎喲喂!你們在干什么?”
年輕人打開副駕門看到這一幕,夸張的叫了起來。
“關(guān)你屁事!”帥華吼了一聲。
這時狗哥也開門坐到駕駛座,年輕人問狗哥,“唐隊不是說這兩位是大學(xué)老師嘛,怎么出口成臟?”
狗哥回頭看了一眼,啟動汽車,輕聲對年輕說道,“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臺煙雨中。這還看不出來。”
一凡掙脫帥華的手,問道,“你們是唐海平的……”
年輕人伸過手來,“我叫丁國棟?!?p> 又指指開車的狗哥,“他是我們的頭兒,屬狗,我們都叫他狗哥。”
狗哥也接了腔,“這幫東西,背后都叫我老狗?!?p> 原來是虛驚一場。
一凡不解的問丁國棟,既然是來保護他和帥華,為什么搞的跟追殺一樣。
丁國棟吃吃笑著,“我們保護工作做的挺好,就是你們不省心呀!看看狗哥頭上的包,這不都是你們搞出來的事嘛!”
“那你們還說要送我們一程?”帥華不依不饒的問道。
丁國棟咦了一聲,“我和狗哥兩人一起送你們到機場,這面子也算給足了吧!還要咋樣?”
帥華無語的看向一凡苦笑,這些人的腦袋跟別人不一樣,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在路上,丁國棟告訴一凡,他們這個小組剛從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
唐海平接到一凡的電話,知道他們已經(jīng)得手,他擔心保護一凡和帥華的力量太弱,就讓狗哥帶隊前來助力。
這么豪華的保護陣容,一凡卻是絲毫不想領(lǐng)唐海平這個情。
“那個姓唐的真不是東西,說好了我們只是協(xié)助,他卻從頭到尾不露面。我們幾次差點死掉,他所說的保護我卻沒看到?!?p> “你錯怪唐隊了?!?p> 狗哥向一凡說了其中的原委,唐海平本來按計劃是在第二天就要趕來的,但是臨時發(fā)生了另一件大事,需要他去現(xiàn)場指揮。
臨走前,唐海平派了兩個人全程暗中保護一凡和帥華。
之所以讓一凡感受不到,那是因為唐海平不想打草驚蛇。
他要讓整件事看上去是只是錢鴻師兄弟之間的矛盾,不能讓錢鴻黑產(chǎn)利益鏈條上的人發(fā)覺是有相關(guān)部門在調(diào)查他們。
這主要是防止錢鴻他們狗急跳墻,毀滅證據(jù)。
所以,保護一凡和帥華的人只是在暗中保護,如果不是特別兇險,他們是不會出面干預(yù)事情進展的。
說到這里,丁國棟舉了兩個例子。
小樹林他們能順利逃脫,是因為里面有個人是他們的臥底。
在酒店能直接坐電梯到地下車庫,是有人把電梯給控制住了。
就是他們從地下車庫跑到酒店后面的大街上,也是專門有人貼了個指示牌引導(dǎo)的結(jié)果。
“要不你們會那么巧,正好坐上我的出租車?”開車的狗哥揶揄的說道。
帥華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的看看狗哥,向狗哥賠了個不是。
一凡還是有個疑問,既然能派臥底,干嘛還費盡周折找上他和帥華。
丁國棟嘆了嘆氣,“我們的臥底一直不能接近錢鴻的核心業(yè)務(wù)。這時候你們的同學(xué)朱小龍發(fā)生意外,所以唐隊就借這個機會,請你們二位出來秀一把嘍?!?p> 唐海平個望八旦,又被他利用了。
一凡重重的一拍,咬牙罵道,“不是東西!”
“你是說我們唐隊吧!他呀,你接觸多就知道了,他就是個……”
“小丁子,你半年沒說話,這是想一次說個夠,是吧!”狗哥阻止了丁國棟繼續(xù)說下去。
“一凡兄弟,海平也有難處,你得體諒他。如果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是呀!唐隊人不錯的?!倍鴹澞樕涣?,“他這次為了保護我們的隊友負傷了,目前還沒脫離危險?!?p> 抱怨歸抱怨,唐海平和他同事們的工作是光榮和崇高的。
聽到唐海平負傷,一凡心也糾了起來。
“沒事,死不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不用擔心?!惫犯鐝暮笠曠R里看著一凡說道
這話蘇偉國也說過,到現(xiàn)在一凡還記得蘇偉國說這話的情境。
一凡心情復(fù)雜的想起了蘇偉國,他問了唐海平所住的醫(yī)院,打算處理完一些事去看看。
既然硬盤已經(jīng)交了出去,一凡和帥華商量,他們兩人去看望朱小龍的父母,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也算盡盡同學(xué)之誼。
帥華反正已經(jīng)辭職,他有的是時間,當即對一凡的提議表示贊同。
朱小龍的父母住在一個老舊的工廠家屬院,院子里的老鄰居互相都認識,一凡和帥華沒費什么功夫就來到朱小龍父母的門前。
在敲門之前,帥華說道:“凡哥,咱們等下進門后,還是少提小龍的事,免得讓老人家心里難過?!?p>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來看看他們,順便問問有什么困難,做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開門的是曾子悅,她對一凡和帥華的到來感到有些驚訝,很熱情的把兩人請進屋內(nèi)。
曾子悅告訴他們,兩位老人接受不了小龍不在的事實,現(xiàn)在醫(yī)院里療養(yǎng)。
她勸一凡也不要去醫(yī)院,免得讓二老又想起傷心事。
又說了幾句話,在臨走前一凡放下一張銀行卡,“這里有些錢,是我和帥華的一點心意。”
在一凡的堅持下,曾子悅收下了銀行卡。
出門后,一凡覺得既然來了,還是有必要到醫(yī)院一趟,向醫(yī)生問問朱小龍父母的情況。
醫(yī)生告訴他們,二老身體本來就不好,面對老來喪子的打擊,二老情況堪憂,需要長時間慢慢的調(diào)理。
一凡在二老醫(yī)院的帳戶轉(zhuǎn)入一筆錢,這才和帥華心情沉重的離開醫(yī)院。
坐在前往機場的大巴車上,一凡一直沒有說話,帥華拿著純凈水,悶悶的喝著。
“不對呀!”
一凡終于開口了,讓沒有防備的帥華抖了一下,把水灑到了身上。
“凡哥,別天天疑神疑鬼的,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怎么有種感覺,朱小龍根本就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