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湊巧了!”
李天一笑了。
無巧不成書,在這里遇見他李天一,也算是他蕭遙不走運!
李天一正要再問,突然瞧見李曉背著手向他們走來,連忙從蒲團上一下站了起來,喊道:“爹……”
“天一,你在做什么?”
甫一靠近,李曉就皺著眉頭打斷了李天一的話,神色略微有些不喜,訓斥后者道:“整天墮落到跟一群無所事事的外門弟子打混,你要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成熟些?看看你兄長他,劍一也才比你早出生了半刻不到,卻成熟穩(wěn)重,占據(jù)內(nèi)門十大高手榜排名第二,根本不用為父操心太多,你要是有你兄長一半的乖巧與勤奮,為父就燒高香了!”
這話說的,根本就沒在意韋慶這個邊上人的存在,連帶著他也一塊兒罵了進去。
李曉是恨鐵不成鋼,氣不打一處來。
上一刻還見這個寶貝兒子苦思冥想,下一刻他就見兒子跟這個外門弟子兩人忘我地聊著,觀兩人神色,也不像是聊些什么對修煉有益處的事情。
以他的想法,他的兒子,雖說只是三靈根資質(zhì),但以家族的底蘊培養(yǎng),成就不會太低。若不是因為天天跟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一起鬼混,定然不會變成如今這樣,自然對韋慶這類人沒有什么好臉色。
韋慶站在一旁,極為尷尬,面色僵硬且不自然地對李曉抱拳施禮道:“拜見執(zhí)事師叔?!?p> 李天一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垮了下了,心下極為不以為然:整天就知道念叨著兄長兄長,耳朵都快要念叨出繭子來了。
他訕訕說道:“爹,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誰?”
李曉皺了皺眉:“有話就說,別賣關(guān)子。”
李天一撇了撇嘴,只覺得跟自己的父親交談起來實在有些沒趣,只好老實交代道:“就是那個要約斗堂兄的蕭遙!”
李曉神色一動:“原來是他!”
李天一大義凜然道:“爹,這小子讓我李氏家族淪為一時笑柄,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說著,偷偷瞄向李曉。
李曉關(guān)注的問題點卻不是李天一關(guān)注的這些,奇怪道:“他怎么可能進得來藏經(jīng)分閣?”
經(jīng)他這一提醒,李天一、韋慶二人才微微一愣,前者一聲驚呼:“對哦!不是都說他只有練氣三層嗎?這樣的修為是怎么進來的?!?p> 進藏經(jīng)分閣的要求是需要練氣五層的修為,這自然是為了刺激弟子們抓緊修煉的目的。
“開后門不太可能,讓宗門發(fā)現(xiàn)是要予以處罰的,難道……這怎么可能!”李天一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李天一的大呼小叫惹得周圍一丈之內(nèi),離得近些的幾人皺眉地睜開眸子,正苦思冥想,修煉功法之間被驟然打斷,自然心存不滿,皺眉看向他。
礙于李曉在場,幾人只好朝他抱拳施禮,再度入定起來,更有一人被李天一擾得不勝其煩,直接起身,走到了最后面的一塊蒲團上重新坐下,重新再打坐入定來過。
李曉皺眉,對李天一大驚小怪的性子微微有些不滿。
他陷入了沉思。
那天他也在附近圍觀了,只是遠遠看著。
修士修行是逆天而行,每一個大境界、小境界都有著無數(shù)妙處,至金丹期時,神識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可以用神識就窺探到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體內(nèi)的修為境界。以他所處的那般距離,少說也要元嬰期境界才可以窺視這個蕭遙體內(nèi)的修為境界,所有他并不清楚蕭遙到底修為如何。
傳言傳言,三人成虎,傳而不實的案例多著。
倘若他之前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虎,隱藏實力,也未嘗沒有這個可能性。
……
“靈犀一指,水系術(shù)法,以系真氣聚于指尖,咒法成術(shù),靈犀一點,以點通面,傷人內(nèi)腑,隔山打?!?p> “控焰術(shù),火系術(shù)法,輔助類術(shù)法,以火系真氣聚于五指,掐印為印,咒法成術(shù),牽絲成線,控焰弄焱……”
“土壁壘,土系術(shù)法,防御類術(shù)法,以掐印引真氣覆蓋全身,咒法成術(shù),化成壁壘護身,頗為耗費真氣,修習需謹慎……”
“金剛指,金系術(shù)法,以金系真氣灌輸指尖,以咒法成一指金剛之利,破金碎石,無物不破……”
“金蛇纏繞手,金系術(shù)法,以金系真氣……”
“金元決,金系功法……”
“……”
蕭遙一個架子一個架子地看過去,在號稱攻擊力最為犀利的金系功法木架子前停留觀看一會,頗感興趣。
這些功法大部分只有練氣期部分,可以讓他們修煉到筑基期,后續(xù)的功法部分,在三樓里,筑基之后的剩下部分則在藏經(jīng)主閣中!
雖說這些都挺不錯,卻都不是適合他的派系功法。
按他的構(gòu)想,他需要尋一本木系的功法,有治療效果的那種,再來輔助他修習炁體源流,即使因為練體受了內(nèi)外的傷也可以盡快借助功法恢復(fù)正常。
他很快來到了收藏著木系功法的木架子旁。
下意識間,瞧了一眼守閣執(zhí)事的所在。
而那里,空無一人。
“你在找什么?”身后突然傳來一個陌生聲音。
蕭遙心下一驚,艱難地回身過去。
果然,本層的守閣執(zhí)事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對著他微笑:“你是在找我嗎?你認識本執(zhí)事?”
“弟子蕭遙拜見執(zhí)事師叔?!?p> 有著一樓負責看守的胖執(zhí)事提醒,蕭遙連忙抱拳施禮,不讓他抓把柄,小心翼翼問道:“弟子從未見過師叔,不知師叔何出此言,請問師叔有何事吩咐?”
李曉瞇起了眼睛,盯著他打量兩下,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蕭遙的手腕,食指與中指并指搭在蕭遙的經(jīng)絡(luò)之上,一絲真元隨之被激入蕭遙經(jīng)脈,神識隨之滲透進去,細細感受著后者體內(nèi)的狀況。
蕭遙臉色微變,清楚感覺到一絲異常的東西從他手腕里迅速往他身體里流竄,隨后徑直闖入自己的丹田氣海里,心下駭然。
“師叔,您要做什么!”
丹田氣海乃是所有修士的根本,若是丹田氣海被廢,則昔日苦工全廢。蕭遙本能地想要反抗,故意將聲音提高了許多,好吸引來旁人的注意力。
也確實如蕭遙所想,周遭的幾名弟子都投過來目光。
李曉很快松開了他的手腕,后者體內(nèi)不屬于他的異樣物體也隨之被抽走。
李曉臉上不動聲色,目中精光一現(xiàn)道:“你竟已是練氣六層修為!”
蕭遙松了口氣,還以為這名執(zhí)事如此膽大,竟然不顧宗門律法,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下手呢!
“師叔此言何意?”
蕭遙一時摸不準他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
“既然有練氣六層的修為,你為何還要遮遮掩掩,隱藏修為,任人唾罵?莫非實在暗地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心中有鬼?”李曉面無表情地說著。
似乎蕭遙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就要拿他當成奸細給拿下。
果真是讓底下的胖看守執(zhí)事說中了!
面對李曉稍稍透露出的為難語氣,以及從雙目里迸射出的質(zhì)問目光,蕭遙感覺后腦勺都在冒著絲絲寒意,心中快速盤算著應(yīng)對之法,并冷靜清晰地用話語答道:“修士本該靜心修煉,尋求突破,弟子也是近期才略有突破,不敢過于張揚,驕傲自大?!?p> 倘若后者存心要找事,他這樣的回答根本就不能懵過對方。
“你形跡太過可疑,本執(zhí)事能力有限,察覺不了什么,現(xiàn)將執(zhí)法殿的人叫來,你先在一邊待著,等會自去與他們做解釋,若是驗明你當真沒有做什么虧心事,過段時間自然會放你出來?!?p> 李曉兀自說著,無悲無喜的話語終于讓蕭遙神色大變。
霸道!
實在是太霸道了!
只憑三言兩語,就要將他送入執(zhí)法殿里。
令人聞之變色,號稱公正公允,賞罰分明的執(zhí)法殿里絕對有著三大家的人手,不過是三大家的后花園而已,鬼知道他進去后會碰到些什么事情!
蕭遙暗中咬牙切齒,內(nèi)心中感到一陣憤慨,憋屈不已道:“師叔這話也說的太絕對了些,僅僅只是猜測,也無確切證據(jù),豈不是容易冤枉了弟子?”
即使知道他是在存心找事,想要潑臟水,蕭遙還不能不對他恭敬對待,也著實是夠憋屈的!
李曉內(nèi)心有著冷笑,表面卻正義凜然道:“本執(zhí)事與你無冤無仇,只是按例行事,前有百里長虹一事,本執(zhí)事不得不為廣大弟子門人的安全做慎重考慮,你若是無辜,必然心中無愧,少則一兩日,多則四五日便會將你放出?!?p> 百里長虹一事,是多年前,讓青云門染上污點的一件糗事,據(jù)說這人是魔道某個大宗門的弟子,結(jié)果以不為人知的神秘手段掩蓋住了魔道氣息,以凡間良家子弟的身份混入了青云門之中,一直混入了真?zhèn)鞯茏又胁疟蝗税l(fā)現(xiàn),并竊取了青云門的一件重寶偷走。
此事案發(fā)后,引起了青云門高層們的極度震驚,全青云門都為之震動了,也成了青云門這么多年來都抹不去的污點,每年吸收弟子時也變得謹慎了許多。
將這事跟蕭遙扯上一點關(guān)系,不過是李曉隨便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為了師出有名而已。
李曉在儲物袋里巡視一下,然后手中出現(xiàn)一塊傳訊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