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與朕何干?”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杏眼微寒,一秋的雨在深潭激起無數(shù)漩渦,復又歸于平靜。
冬日終是漸來了,行人裹緊了棉衣,地面寒冰三尺——當真稀奇,何時冰凍三尺只需一朝一夕?
“圣主,彼時……若思慮清楚,我仍在此處等待?!鄙蛴裉督枇税状媲涞牧Γ琶銖娬痉€(wěn),“天寒地凍,圣主且保重身體?!?p> “我們走!”顧絕兮上了馬車,回頭瞥了故作柔弱的沈玉潭和面無表情的白存卿一眼。
當真礙眼。
馬車緩緩前行,君墨堯挑眉,將韁繩握得更緊了些——顧絕兮不會動他,情緒無處發(fā)泄,有個沈玉潭揍著,也算安穩(wěn)些。
“我覺得他……是想惹些亂子,可眼下對蠱毒有了解的,大概也就沈玉潭了?!本珗蛘f著,伸手拍了拍顧絕兮的后腦勺,“頭發(fā)挺軟?!?p> 顧絕兮輕嘆,并未躲開,“你的手,剛剛掰了幾個傀儡尸的腦袋?還扒拉我?”
“洗了手的,借你的冰?!本珗蝌?qū)車慢行,走了少有人知的小路,“我說真的,沈玉潭其人,為敵……并非良策?!?p> “為友也不宜,工于心計之人……未免太難相處?!彼行╊^疼,“他害了存卿,收入麾下,難保不會害我?!?p> “可他……生得好看。”君墨堯眉心一擰,口吐芬芳。
若念想能殺人,君墨堯可能已把那玉面小子撕成碎片了。
“成交?!?p> 顧絕兮瞥了君墨堯一眼,掀開幕簾走入車廂,再不言語。
“陛下,快到了,我們?nèi)ズ翁幓稹稹本珗蚝龆f不出口,只得慢慢停下馬車,只祈禱這段路再長些,再長一些吧……
如果不用直面這般告別,該多好。
“清和宮前邊的秋千那兒吧,桃夭喜歡,就將樹和秋千,一塊兒燒了……”
顧絕兮從車廂里鉆出來,手里攥著一支銹跡斑斑的簪子,“我對娘親沒有印象,我生來便是一人,爹爹……也不過伴了兩年不足,桃夭比他們出現(xiàn)的時間都長……君墨堯,比你久。”
清和宮的花全謝了,滿地殘紅,冰面上映著幾多悲涼。
“罪臣知曉,下回定將……加派人手,守衛(wèi)棲遲?!本珗蛴X出幾分涼,伸手將顧絕兮的衣袍攏了攏,“已到了,免得羽靈擔心,別哭喪著臉?!?p> “我……好?!彼c點頭,將馬車停穩(wěn),“走吧。”
羽靈推門走出來,略有憔悴,見到顧絕兮時,突然松了口氣,一路小跑著,將瘦弱的姑娘攬在懷中,“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初雪祭了天……主子,你嚇死我了!”
“沒事兒,哪有那么容易祭天的?”顧絕兮拍著羽靈的肩膀,微微一笑。
閻王,若是要收她,早在十幾年前就該收了。
事到如今,自然是想收也收不走的。
“好啦,嚇到年輕的娘親,倒是我的不是了,外邊涼,快些去休息吧!”她淺笑盈盈,語調(diào)溫和。
“娘親?我?”羽靈呆愣著,有些不知所措。
“嗯,快些進去?!?
墨憶安
《罪臣》今年不上架噠,因為作者(me)要考研。 今天看牙醫(yī),看完牙更疼了[給牙醫(yī)姐姐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