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之險,甚于山川……
人都明白這個理兒,可這世上,單憑想象,是無法感知未來的自己會做出如何決斷的。
“主人,要是我的話,就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多費心吶!”
小黑轉(zhuǎn)著圈子,似乎對于“顧絕兮能聽懂自己的話”這一結(jié)果甚是滿意。
只是……
她惶恐的心緒消失無蹤——小黑的話有濃重的口音,跟說相聲似的。
不過現(xiàn)下并非糾結(jié)之時,在王都外三十里駐扎……朱雀顯然意圖不軌。那片墳場到荒漠的廣闊距離都無人居住,卻也是棲遲境內(nèi)。
想來,與四神城一戰(zhàn),迫在眉睫。
“我走了,你帶著小白在院里待好,發(fā)現(xiàn)奇怪的人或傀儡,撕爛它。”她交代著,用腳將小黑踹遠了些,麻溜地換了衣服,還是將《醫(yī)神秘書》塞在心口的位置,“我得出去接人,免得他跑到蘭逸去了?!?p> 有人生來沒有方向感,即便她苦心孤詣,試圖教會他們辨別方向。
也不知戰(zhàn)場上,白辭煙那小子是如何能以一敵十的。
“撕爛……傀儡尸?太惡心了,你讓老白去做。”
“這事兒你自己做她思想工作去,告辭?!鳖櫧^兮微微一笑,闔上門,扯著剛回來的君墨堯的衣領,“走了君副將,你的戰(zhàn)甲在營地?!?p> 君墨堯:“???”
眼下……出兵都如此草率么?
“陛下,您何時備了罪臣的戰(zhàn)甲呢?”他迅速調(diào)整姿勢,微微彎腰,讓姑娘的手不至于舉得太累,即便如此走路很累。
“你請愿做棲遲丞相之時?!?p> 她莞爾,讓君墨堯戰(zhàn)死沙場的念頭,時至今日,都并未褪去。
先前倒是調(diào)查了一番——他有苦衷,但對她的損害是真,拜堂結(jié)親是真,沒有知會一聲,也是真。
更何況在君墨堯前幾日的訴苦里,她知曉他還余下一些心腹未中蠱的,這都不傳信,大約在他心目中,那時的她,連朋友都算不上。
“陛下思慮……果真周到,不愧為圣主?!本珗驎?,雖仍有些委屈,卻沒有比現(xiàn)下更好的情況了。
“嗯,一會兒她們?nèi)羰菍⑽业氖滓沧龀闪丝埽谖冶罎⑶?,你替我處置?!鳖櫧^兮說了聲,松開手,“跟上?!?p> 話音未落,只見姑娘衣袂翻飛,三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君墨堯猶自震驚——傀儡軍藏了顧老將軍的消息,他方才才知曉,怎地顧絕兮足不出戶,便明晰了?
安華城外三十里,女子一襲純白衣袍,面上一條朱雀印記的額帶,她正用小調(diào)羹敲著杯盞,微瞇了眼睛,似是在打盹兒。
“那顧絕兮……可有動靜?”
她問著,摩挲著紅狐的背脊,似是全然嗅不到濃重的尸臭。
“顧絕兮仍在清和宮,方才有些躁動,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屋頂瓦礫無法掀開,故而不能窺得?!蹦凶用鏌o表情道,耳后一根銀針忽而閃出微弱的光芒。
“廢物。”朱雀說道,眉眼卻帶了笑意——看來能讓五國忌憚的女人,當真有幾分厲害。
讓事態(tài)更有趣些吧。
“把那個老女人的傀儡,也帶來?!?p> “是?!?
墨憶安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