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冰雪覆蓋的城池,永生不滅,卻在重云之下難見陽光。
白將軍府邸。
一縷茶煙透碧紗……倒也讓人隱隱有春日的錯覺。
“溶月,你說,她是不是將我們忘得一干二凈了?”
白存卿輕點著桌案上姑娘的畫像,苦茶入喉,卻品不出醇香來,“他們都叫我將她的戰(zhàn)甲扔了,免得惹禍上身,可……”
戰(zhàn)甲是將士的魂,她即便不再是將士,那段苦中作樂的歲月,自然不會消散。
“主子,絕兮姑娘已不是雪的將士,便讓往事消散吧?!鄙倌耆茉碌椭^,眼眸深深,不辨喜怒。
“可她還是她。”
白存卿眉頭緊鎖,茶香漸漸上升,水汽氤氳,屋內與屋外便是兩個天地。
外邊大雪紛飛,如此光景,若是出了門,定會凍得神志不清。
國主因圣女失蹤一事勃然大怒,牽連了無辜的弟兄,可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顧絕兮或君墨堯得了消息,前來帶走的。
自古就沒有強留人的道理。
“主子,茶涼了,可要再換一壺?”溶月悶聲問道,他遮蓋了滿是傷痕的手,小心地捏著茶壺。
“不必了,難以下咽。”白存卿盯著溶月衣袖下的手,輕嘆一聲,“若是將軍在,這點疤痕,該是很快好了——辛苦你了?!?p> 因為他對顧絕兮的態(tài)度,還連累溶月挨打,他這將軍做的,當真窩囊。
吱呀——
屋子門大開,一身素衣的青年帶著漫天寒氣走來,關了門,還清淺一笑,“存卿將軍當真清貧,連個門仆都不曾購入?!?p> 白存卿起身,拱手以禮,“國師?!?p> “免禮,我不過是來串個門,不必拘束了。”沈玉潭捏著手腕的白玉鐲,笑道。
溶月識趣地退下。
“國師來訪,所為何事?”白存卿也是站著,只因屋內的桌椅許久未擦拭,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知曉將軍對絕兮姑娘的在意,我得了消息,便特意來告知——”沈玉潭說著,湊近了些,笑得依舊一陣儒雅之風,翩翩少年氣,“如今,沉寂數(shù)百年的四神城即將現(xiàn)世,除白虎城以外,還有朱雀、玄武、青龍,四者都沖著絕兮姑娘而去?!?p> “為何?”白存卿捏緊了手中筆,雖不清楚四神城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國師的語氣,并不像玩鬧。
“圣主現(xiàn)世,攪亂大局,他們來主持公道。”
沈玉潭說著,忽而笑了,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輕呷一口,面色三兩變。
“茶涼,又苦,寒舍無長物?!卑状媲涞男那楹龆昧诵?p> “當真叩門?!鄙蛴裉敦撌侄ⅲ鹧b發(fā)怒。
白存卿故作不知,“國師為何要將這等事情……告訴我?”
“只因,顧絕兮是你我心悅之人,自當共享的。”
“???”
喲喲喲,小東西,還有兩副面孔吶。
沈玉潭輕笑,“怎地?不信?”
“自是不信的,國師先前與圣女交好,我道那才是心悅……”
“因為顧絕兮喜歡?!?p> 白存卿壓下心中驚嘆,將斷成兩截的筆放回桌上,“那我能做些什么?”
想必有所圖,才會來他這破屋子。
只是,天下大勢他才懶得管。
墨憶安
當男配同章的時候,我總想做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