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無所不在。
不然何以她要找何人,便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尋得?
“絕兮?”樓雨煙揉了揉眼睛,低低地喊了句。
“你怎地在這兒?我還以為……”顧絕兮擺擺手,“小二,這桌的賬記在我這兒!”
小二在不遠(yuǎn)處點頭哈腰道:“好嘞!”
“我……我想找一個靈淵勢力無法侵入之地……思來想去,便也只能想到這兒了……”說著,姑娘眼眶一熱,連忙低下頭去,免得遭人笑話——好歹,也曾是“搶親姐妹”,興許顧絕兮會準(zhǔn)許她停留此地呢?
無需別的幫助……
她樓雨煙無傷無病,即便附近只是個草市,也能夠賣些織布過活。
“走了許久吧?氣色如此之差,究竟是幾個晝夜沒合眼了?”顧絕兮并未直接作答。
樓雨煙到底是顧楓之妻,顧絕兮先前也有接到靈淵帝后不和的消息,只是……
這世上真真假假,根本難以分明。
眼下小希的蠱毒才是最難纏的,但并不意味著能放松這等細(xì)枝末節(jié),待回過神來,新生的棲遲沒準(zhǔn)已然千瘡百孔。
自古沒有皇后到敵國做細(xì)作的先例,這也便更容易取得信任。
“聽聞棲遲尚且是新生國度,山匪和盜賊還未得到整治,因而我路過罕有人跡的山路和湖泊時,都不敢停留,生怕出來些亡命之徒……我那三腳貓的功夫,你是知曉的……若有人追趕,怕也活不到今日?!睒怯隉熌钸吨?,似乎這幾日的擔(dān)驚受怕都有了發(fā)泄口,竟低聲地哭了起來。
“你若是離開那個地方,自然沒有安穩(wěn)的衣食住行,自己選的路,自是要走完的?!鳖櫧^兮拍拍樓雨煙的背,輕笑,“眼下朕還有些事要處理,自不可好生安頓樓皇后……”
“不必安頓,只消……準(zhǔn)許我留在棲遲……”她抬起頭來,緩緩擦干眼淚,只余下幾抹堅定,“旁的事,我自己可以的?!?p> 姑娘眼眶微紅,眼窩青黑,面色青黃,憔悴得很,雖單薄卻堅韌,令人信服。
顧絕兮點點頭,從腰間拿出一枚信號燈,“邊城亂得很,樓姑娘還是往都城再走走,若是遇上歹人,就拉開這個,會得到一些幫助?!?p> 樓雨煙雙手接過,連連道謝,謙和卑微到令人難以相信她曾經(jīng)是一國帝后。
“朕還有些急事,便先走一步,不必送了,告辭?!?p> 說著,顧絕兮付了錢,也不等樓雨煙反應(yīng),拿上茶壺就走出門,她抬眸便瞥見君墨堯幽怨又無奈的眼神,她不由得有幾分心虛。
“陛下,買壺茶……要費上半柱香的時間?!彼f道,扯了扯禿驢腦袋上為數(shù)不多的毛發(fā)。
“哦——啊!!”禿驢嚎了一聲,引得來往人都投來疑惑又好奇的目光。
“茶……太燙了,若是直接灌到壺里,壺會裂的?!彼犙郾阏f了句瞎話,女兒家的心事,還是不說與這些男人聽的好。
樓雨煙只身跑了那么遠(yuǎn),若非顧楓相助,怕也是……生了再不回頭的決心。
再想想君墨堯幾月前的作為——有的人怕是生來就有辜負(fù)他人的能力。
墨憶安
中暑了。 剛吃完藥,怕是寫得有點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