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能活得久一些,除此之外……”地仙抓抓腦袋,“他們都信奉戰(zhàn)神去了,我缺失信仰之力,現(xiàn)如今只能用孩童形態(tài)存留,將來,許是會走……”
姑娘眼窩青黑,眸中溢滿戲謔,“我記得土地神是個……老伯伯來著,失卻力量竟能返老還童么?!?p> 小童沒有說話。
顧絕兮按了按太陽穴,“走吧,殿下,我們談?wù)勥^去?!?p> “我與你有什么過去?你有什么問題?”紀(jì)容羽還是很懵——她的人生順風(fēng)順?biāo)?,年紀(jì)輕輕便成了蘭逸最厲害的弓箭手,宮中無兄長無姐妹,文武百官于她都是極好的。
只是,有時候,黑暗與悲傷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她,和陽公主的名號,似乎成了最沉重的墻,死死地壓在肩頭。
她忘記了什么?
她有在意的事情嗎?
“不是你與我的,是你與這世界的,別叨叨了,煩不煩,我是醫(yī)者,信我沒事兒,倒霉孩子。”顧絕兮缺乏睡眠,不困卻很疲憊,一肚子無名火。
“你是瘋子么!怎地什么也不讓問,什么也不說!”紀(jì)容羽懵得很,這不是她的地盤么?怎地整得像外人!
就連神明也轉(zhuǎn)了性子。
“殿下,你的心疾,近年可有發(fā)作?”顧絕兮一路將紀(jì)容羽扯回了自己府邸,然后將其抵在墻上,嚴(yán)肅道。
“心疾?我有心疾?”紀(jì)容羽瞪大雙眼,腦中似有一些殘破的畫面閃過。
顧絕兮徹底放棄口頭喚醒這一招——這丫頭是在逼她開大。
已然長成少女的魔醫(yī)點了她老病人的穴位,三兩下放倒了對方。
顧絕兮解了紀(jì)容羽的衣扣,口中喃喃:“嘖,真是細皮嫩肉粉雕玉琢,白得像沒見過陽光似的?!?p> 紀(jì)容羽被點了穴道,說不出話,臉色卻漸漸漲紅了。
左側(cè)鎖骨下有一朵暗紅色的花。
顧絕兮輕笑,她將藥丸捏碎了,抹在印記上,也塞入紀(jì)容羽的口中!
一陣劇烈的疼痛后……
八年前的慘案,便歷歷在目。
紀(jì)容羽睜不開眼,她似乎找到了近些年常常沒由來心疼的原因。
蘭逸是個溫和的國度,大家在神明的教誨下,便也和睦共處。
自古以來,蘭逸八年發(fā)一次大水,修建堤壩也無用,尚存留在人世的神明告訴他們——蘭逸有一部分百姓壞掉了,這是上位神明對百姓的清洗,以保證純潔。
但是人怎么會壞掉呢?又不是玩偶,也不是紙鳶。
母后不信邪,率一干人等誓要與天抗?fàn)帯?p> 父王便也由她去了。
蘭逸王室有三個孩子,兩位兄長,她,紀(jì)容羽。
她什么也不懂,但是大家都很喜歡她。
小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可謂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是了,世人都知道,三公主有心疾,便是笑幾聲,都可能死去。
若是死了,史冊上只能寫一句:“三公主,十歲殞,活過?!?p> 就沒了,多可悲。
就在八年前,她接觸了一個壞掉的人,那是她兄長。
彼時,大水過后,瘟疫肆虐,蘭逸一片荒蕪。
饑餓和疾病,最令人懼怕。
“二哥,你說,這些人會好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主問著,但是兄長沒有回答。
墨憶安
室友說我淚點太高了,看電影她們都哭抽了,我只是紅了眼。 室友說我膽子太大了,看恐怖片逛鬼屋沒什么反應(yīng)。 可是,我啊,難受了委屈了就躲在自己最有安全感的角落里哭的。 沒有人不會哭,沒有人不會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