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色長裙,挽了靈淵女兒家最時興的發(fā)髻。點絳唇,描眉抹胭脂,平日里的肅殺之氣都收斂了起來,轉為嬌俏可人的女兒家……不,不僅僅是嬌俏可人,似乎又多了何種風情,是真真傾城絕色。
顧將軍……瘋了?
藍思一屁股坐在地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白存卿晃晃腦袋,他鼓起勇氣將顧絕兮拉到一邊,神情凝重道:“將軍,你怎么想的?沒聽過‘從軍三五年,母豬賽貂蟬’么?”
“這些家伙本就危險,將軍怎地還精心打扮?”
“瞧瞧他們如狼似虎的眼神!瞧瞧!”
顧絕兮挑眉,“你覺得我是母豬?”
白存卿:“不不不……末將不敢!”
顧絕兮:“不敢你就閉嘴。”
白存卿:“是!”
她轉身,解釋道:“西羽降了,今晚和談,我定當正式些?!?p> 名喚藍思的少年才站起來,“???他們這就降了?多半是鴻門宴,將軍還裝扮得這般隆重,萬一丟了清白……”
顧絕兮挑眉,“我會先……”
姑娘音調婉轉,仿佛在開嗓,下一刻就會唱出美妙的樂曲,讓這些身披戰(zhàn)甲的年輕小伙兒們丟了魂。
“打爆他的頭?!?p> 溫度驟降,才停的雪仿佛又要下了。
這一刻,大家想起了被魔鬼顧絕兮支配的恐懼——這丫頭年紀輕輕,卻像是七老八十一樣有極其深厚的內力、極其深沉的謀略……啊,真是惡鬼一般的女子。
本在圍觀的眾人,突然都想起還有沒干完的事兒,就連要收戰(zhàn)的愉悅,都丟在了腦后,仿佛一切都未曾發(fā)生。
夜半時分,河畔的詭異紅沙在風的裹挾下跳著神秘而古老的舞蹈。
血色衣裙的姑娘,唇色殷紅,在月色與雪色中,像是勾魂奪命的妖精。
銀色戰(zhàn)甲的小將跟在一邊,面有委屈,幾番欲言又止,只能很是苦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盔——顧絕兮即便是想用美人計,以她的姿色,穿戰(zhàn)甲足矣,何必要費這么大力氣?
搞得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這姑娘紅妝和戰(zhàn)甲,他都見過的,本以為是一人私藏,這下所有人都……唉。
“白存卿,你總愁眉苦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鳖櫧^兮走到木橋的正中央,止住了腳步。
白存卿也停下,深呼吸一次,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暗道:你平日里的所作所為,跟虐待有什么區(qū)別?
姑娘走過的路,似乎都帶了一陣香,和煙花巷的胭脂俗粉不同,是一種天然馨香,淡淡地化在空氣里,彌散了斗志。
“將軍,我們?yōu)楹尾挥脩?zhàn)馬?這般走過去,得幾時了?”白存卿止不住抱怨著。
“戰(zhàn)馬這般勞累,夜半該休息了,你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還會走不動道兒?”顧絕兮輕笑,“青竹俠士,磨磨唧唧的,莫非你才是女兒家不成?”
白存卿看著姑娘戲謔的眼神,只覺得一口血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不……
不該違背顧絕兮的意思的……
這姑娘有一萬種方法懟死他。
可能……或許……大概……她的腦子生得與眾不同吧。
墨憶安
放假了,大家……注意安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