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BJ的天氣十分晴朗,萬里碧空無云。溫暖的陽光,照在這個井井有條的石頭森林里。
陳棄歷博士和助理孟康,從中科院走了出來。陳博士看上去匆匆忙忙,似乎要去同某個人見面。
他們坐進一輛黑色的轎車,黑色轎車很快駛入緩慢的車流中。
坐在后排的陳博士,一邊擦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看著外面排成一條長龍的車流。
“這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到?”陳博士焦急地問。
“沒辦法,陳博士?!彼緳C道:“BJ什么都好,就是人多車多。明明只有十分鐘的路程,可能要開一兩個小時。”
陳博士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前面的車流,猶如正在爬行的巨型螞蟻。緩慢地爬過石頭森林里的道路上。
走著走著,車突然停下不走了,陳博士一邊焦急地看著時間,一邊對司機道:“小張,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張回頭道:“博士,好像是出車禍了。”
車內的廣播響了起來,前面確實出了車禍,一輛插隊的車輛被撞,在地上翻了好幾轉。幸好沒殃及到別的車輛。
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了。陳博士拿出電話撥通一個電話。
“老李,我們可能要推遲半小時,叫他再等等?!?p> 電話里的老李道:“博士,我盡量拖到你們到來。”
陳博士掛斷電話,思慮重重地望著窗外。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前面的車輛又像螞蟻那樣移動了。漸漸地順暢起來。
陳博士松了口氣,閉著眼睛想短暫的瞇一會。
2
簽了出院通知單,李三跟著弟弟李長河出院了。
李三抱著那把大提琴,莫名地覺得如此熟悉。這身體對大提琴有了感情,以至于他沒學過大提琴,就能拉出美妙的音符來。這也太奇怪了。
黑色的奔馳梅賽德斯AMG,已經停在醫(yī)院門口。
李三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有雙眼睛,穿過灰色的云層,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感到自己仿佛進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坐進車里,他摸出陳博士拿出的名片。上面有陳博士的電話號碼,還有工作地址。
他看了眼住址,發(fā)現旁邊的弟弟李長河在盯著他看。裝著漫不經心地把名片塞回口袋里。
李長河從旁邊拿出一個錢包:“哥哥,這是我送你的錢包。”
自從回到這個家,他能感受到弟弟給于的溫暖,讓他產生生來就有這樣一個弟弟的感覺。
“謝謝?!崩钊?。
李長河道:“里面有你新的身份證,還有爸爸給的銀行卡?!?p> 李三拿出那張身份證,看了又看。他居然有身份了,而且是李氏集團大公子的身份。
“爸爸會很快安排你的工作,”弟弟李長河道:“這期間你要調養(yǎng)好身體,還要抓緊看些我給你準備的資料。我都已經把他們放在你房間里了?!?p> 李三感激地看著弟弟,頭上縫合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他閉上眼睛,右手又在陳博士那張名片上碰了一下。
3
“咚咚咚,咚咚咚?!?p>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走過去打開門。
老者看了眼來人道:“陳博士,你來了。”
陳博士道:“老李,他人走了嗎?”
“已經走了,”老李道:“陳博士,你來晚了。他趕最后一班飛機?!?p> 陳博士兩手放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他突然垂下手,放棄了。
陳博士跟著叫老李的老者進了酒店的房間,助理孟康跟在博士身后。
老李看了眼孟康道:“這位是——?”
孟康道:“我是博士的助理。”
老李點了下頭。
三人來到一個茶幾前坐下,老李已經沏好茶,倒進杯里,推到陳博士和孟康面前。
陳博士道:“老李,我們接收到了一個消息?!?p> “什么消息?”老李頭也沒抬,吹著手里的茶湯。
“一個來自銀河系邊緣發(fā)出的消息,”陳博士道。
老李停下吹手里的茶湯,抬起布滿皺紋的額頭。
“什么時候收到的?”老李問道。
“昨天下午,還沒有破譯出來,好像是個警告,不過這只是猜測?!标惒┦康馈?p> “如果真是銀河系邊緣發(fā)來的消息,那就不好了。”老李嘆了口氣,緊皺的額頭,看上去抬頭紋更深了。
“NASA也收到了,”陳博士道:“目前為止在破譯上,一樣毫無進展?!?p> 老李嘆道:“地球文明,看來就要這樣完了。”
“不過,”陳博士道:“我們最近探測到地球附近,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在波動。那東西很像黑洞,卻不是黑洞?!?p> 老李放下手中的茶:“難道是蟲洞?”
陳博士點點頭道:“你這些年的研究方向是對的,我們就快要找到,進入平行時空的入口了。如果真是那樣,地球上的生命可以免去一次大滅絕?!?p> 老李重倒了杯茶,慢慢喝完,他沒有說話。他在思考什么東西。
“我們如何解決進入平行時空,同體相斥的問題?”老李道。
老李是有名的量子物理學家,陳博士曾經是他的學生。師徒兩人感情很好,所以陳博士總以老李相稱,這樣顯得親切。
老李的全名叫李道玄,光聽名字覺得此人玄乎得很。其實不然,李道玄平時是個很幽默的小老頭子,喜歡種花釣魚,還泡得一手好茶。
陳博士道:“我們找到一個換腦成功的人,可以先將他送進去。摸清里面的大致情況。因為我們現在只知道,有那個平行時空存在。卻不知里面是怎樣的情況?!?p> 孟康問道:“到時候我們要進入那個平行時空,難道全部人都要經過換腦手術嗎?”
陳博士喝完手中的茶,看了一眼孟康道:“我們現在連平行時空在哪里,怎么進去都不知道。就去想后續(xù)的問題。是不是想得有點遠?”
李道玄道:“這些問題都要考慮上,否則就算你找到平行時空的入口,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p> 3
自從回家以來,李三還是第一次去大型超市購物。
看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他不知道該買些什么。他現在什么都不缺,而父親李建傅給了他張銀行卡。讓他去買一些他想買的東西。
只顧著在貨架上尋找了,沒注意與人迎面撞上。手里拿著的東西,七零八落掉在地上。李三低頭下去撿地上的東西。那個與他相撞的人,也幫著他把東西撿起。
那個人抬起頭來。
李三剎那間愣住了。
“柳倩,”李三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的聲音,猶如百靈鳥的歌唱。李三看著這個有些瘦弱的女子,一下子感慨萬千。
那個虛擬世界的柳倩,怎么跑到現實中來了?
心情一下子澎湃起來。
李三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那張臉。
“啪,”右邊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李三眼里直冒金星,他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向那張臉摸去。
“啪,”左邊又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變態(tài),”柳倩罵道,把東西丟在貨架上。憤然轉身離去。
留下李三一個人,站在那兒傻傻發(fā)愣。
回到家后,跑到鏡子前一看。臉上腫得像豬頭。
吃飯的時候,李三唯唯諾諾走向餐桌。在全家人詫異的目光中,淡定地坐了下來。
母親張淑芬關心問道:“兒子,你的臉怎么啦?”
李三抬起那張豬頭般的臉道:“剛剛摔了一跤?!?p> 弟弟李長河忍不住笑了。
父親李建傅道:“嚴重不,要不要看醫(yī)生?”
李三搖搖頭:“冰敷一下就好了?!?p> 吃完晚餐,李三早早回了自己房間。
劉管家拿著一個托盤,敲響了李三的門。托盤里放著透著寒氣的冰塊。
接過劉管家遞過來去的冰塊,正要把門合上。弟弟李長河從門縫里擠了進去。
李三關上門,無可奈何地看著弟弟李長河。
李長河看了眼李三腫成豬頭的臉,爬在床上笑個不停。笑完了抬起頭看了一眼李三,又繼續(xù)在床上一邊打滾,一邊笑個不停。
李三靜靜地看著這個搗蛋鬼,站在一旁不說話。
“哥哥,你的臉怎么腫成這個樣子?”弟弟李長河捂著肚子道。
“很好笑?”李三一本正經看著弟弟李長河。
“嗯,”李長河一本正經應了一聲,又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4
照例是花花來柳倩家,因為柳倩的父母住在鄉(xiāng)下。
在父母的幫助下,柳倩給房子付了首付。她一個人覺得孤單,所以只要花花或者秦曉有時間。都會來陪她。
父母很少來。就算來,住不了幾天又要走。這種分別最讓柳倩受不了,她經常為這樣的事情傷心落淚。只恨自己沒有本事,將父母留在身邊。
母親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倩倩,一個人在城里,要懂的好好照顧自己?!?p> 每每想起這樣的話,柳倩就激動得熱淚盈眶。
花花手里拿著一副撲克,兩人坐在沙發(fā)上。
花花道:“我們來玩撲克?!?p> 柳倩道:“沒心情?!?p> 花花看了眼柳倩笑道:“年紀輕輕就月經失調了?”
柳倩舉起手里的枕頭砸向花花:“你這個小蹄子兒,看我怎么收拾你?!?p> 說完就要去咯吱花花,這是她們之間常用的伎倆。而且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
花花忙舉手投降:“我的好姐姐,好姑奶奶。饒了奴婢吧?”
“怎么可能饒恕你這個小蹄子兒,”柳倩撲過去,咯吱花花。
花花一邊被咯吱得哈哈大笑,一邊大聲求饒。
最后兩人都玩累了,躺在沙發(fā)上喘著氣兒。
柳倩道:“今天遇見一個變態(tài),居然走過來想摸我的臉。”
花花抬起頭來:“被你的美色所誘惑,控制不住自己了?”
“呸,”柳倩道:“我上去啪啪兩巴掌,把他扇蒙逼了?!?p> “柳老師,請注意你的用詞?!被ɑǖ溃骸皯撌前阉让闪??!?p> “我不管,”柳倩叫道:“他蒙逼的樣子,讓人看著實在太爽了。”
花花道:“你這個婦女太沒同情心了。”
“對那種變態(tài),還要有同情心。下手是重了些,都腫成豬頭了?!闭f完笑出聲來。
“但是,他看上去很高,很英俊。”
“他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對我直呼其名?”
“他看上去,好像那天在小廚娘吃飯時,秦曉指給我們看的那個人?!?p> 對啊,這個人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他為什么要去摸她的臉。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種猥瑣之人,難道他是錯把她認成另一個柳倩了?
一想到這里,柳倩的心里,產生了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