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沙漠里的綠洲
烈日當(dāng)空。
張馨拿起水喝了一口，她明顯黑了很多。可看上去很精神，她兩只明眸閃閃發(fā)光。
你快看，張馨大叫起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離我們兩三個小山丘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人躺在那里。
我們兩人走到那個人跟前，他的旁邊除了水和食物，還有一個包裹。那個人的頭深深埋在黃沙中。我過去用力將他翻過來。
這不是那個向?qū)?？張馨驚訝地道。
很明顯已經(jīng)沒氣了，他兩眼驚恐地瞪大著，嘴巴夸張地張開。整個臉扭曲得像一塊風(fēng)干的牛肉。
我走過去打開包裹，里面有一些換洗衣服。其中還有一套女人穿的黑色緊身衣。
我將緊身衣扔給張馨，然后翻出一套男裝。我們兩人迅速換了衣服，我又在包裹里找到一把99式傘兵刀。我們補給了食物和水。就向大漠的深處走去。
那個向?qū)窃趺此赖模繌堒皢枴?p> 我搖頭，身上沒有一處明顯的傷痕。好像是驚嚇過度而死。
然而又是什么東西能把人嚇?biāo)滥亍Ｋ欠竦鹊狡溆嗟乃膫€同伴，那四個人現(xiàn)在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shù)。
別瞎想了，我說：抓緊趕路吧，天就快黑了。按照那個向?qū)У恼f法，如果我們的方向沒有錯。應(yīng)該明天就能走出這大漠。
張馨幽幽地看著我：你說我們不會死在大漠上吧。
我說怎么會呢，我們要回去生一大堆崽兒。讓他們天天圍著你轉(zhuǎn)。
張馨笑了：我可沒答應(yīng)要嫁給你。
前面突然風(fēng)沙大起，毫無預(yù)兆地卷向我們。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卷著黃沙已經(jīng)來到跟前。我趕緊抓住張馨的手，拉她爬到地上。
誰知風(fēng)力太大，直接將我們拋向空中。我感到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力，在狠狠地拉著我們向它靠近。風(fēng)沙越演越猛，又睜不開眼。根本沒辦法和張馨說話。我們飄在空中，不停地轉(zhuǎn)著圓圈。頭暈暈乎乎地開始不知所以然來。
等我們醒來時，發(fā)現(xiàn)我靠在一堵廢棄的城墻上。張馨在我前面一米遠(yuǎn)的地方。這時她從黃沙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黃沙。
我費力地靠著城墻站起身，四周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都裸露在黃沙上面，我爬向高處。遠(yuǎn)遠(yuǎn)看去，這就是個被廢棄不用的城市。它或許已經(jīng)被埋了無數(shù)次。
這是哪里？我迷茫地看著張馨。
張馨思索了一下：難道我們到了樓蘭古國？
那個神秘的國度----樓蘭？
是的，張馨回答。
我可不管它是什么樓蘭古國，對我來說就是一些廢棄的城墻而已?，F(xiàn)在還是想想怎么離開這里。我四周找了個遍，駱駝連著食物和水都不見了。
張馨癡迷地看著那些城墻，仔細(xì)地觀察著每一處。
我們得走了，我說。
反正都來了，也不急這一時。張馨沒有看我，依舊在那里站著不動。
我們的食物和水，還有駱駝都不見了。得趕緊尋找水源。我過去拉住她，想讓她從癡迷中醒悟過來。
你自己走吧，張馨說。
我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張馨一下子醒過來。
她說：怎么啦？
我說你怎么站在這里一動不動，出什么神呢？
張馨說剛才有個罩著面紗的女人，走進她。要她留下來。
我被嚇了一跳。拉著張馨就向外面跑去。
沒多久我們前面就看見一片綠洲。
太好啦，張馨高興地跑過去。她捧起水，快樂洋溢在臉上。這水異常甘甜。我們一口氣喝了個夠。
張馨說她要洗澡，她已經(jīng)很久沒洗澡了。身上已經(jīng)發(fā)臭，在這樣下去，她身上真會爬出白森森的蛆蟲來。
你洗吧，我看著你。我抽出那把99式傘兵刀：要快一點。
張馨在我面前脫掉衣服，這女人的酮體看上去是那么美。就像一幅藝術(shù)家的肖像畫，身材前凸后翹，美艷絕倫。
張馨發(fā)現(xiàn)我盯著她看：變態(tài)。
然后走向水里，歡快地游起來。就像一條靈活的美人魚，水面不斷濺起水花。
你要下來嗎？她朝我大聲喊。
我搖搖頭。
你是害羞嗎?她在挑逗我。
別磨磨唧唧的，我有些不快：這又不是游泳池，你知道這樣會有多危險么？
有什么危險，她撲騰著水：這水清澈見底，倒影著藍(lán)天白云。這里除了你我，鬼影都沒有一個。
好吧。我恨得牙癢癢，卻拿她沒辦法。我脫掉衣服，看見自己壯碩的身體倒影在水中。我看見一張男人英俊的臉，一雙有些憂郁的眼睛。這是我自己么？
我跳進水里，向張馨游去。我游到她身旁，她看上去很開心。
想開點，她說：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就會離開彼此，所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格外珍惜。
她眼睛濕潤了，我鼻子一陣發(fā)酸。摸了摸她的臉。
此時的大漠里靜悄悄的，連風(fēng)都停止了。
我們從水里走出來，她牽著我的手，調(diào)皮地在前面跳躍著。我們坐在地上，她湊了過來。深深地親吻了我。
我想這親吻，包含著多少深情和信任。包含著她理解的和不理解的一切，還有她深愛和恨的一切。
我正要回吻她，她像只小兔子般咯咯笑著跑開了。
我起身就要去捉她，她裝著受了驚嚇般又跳又笑。然后她停了下來，看著天邊的夕陽，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夕陽的光輝，就順著那個星形般的手指照在地上。而此時的她，就像飽滿的麥穗。而我被她深深迷住了。
你不來捉我么？張馨說。
我正要來呢？我跑過去，將她抱起來。她兩顆黑色的眸子在夕陽下閃著光亮。她光滑的身體是如此美麗動人。她就像一只溫順的小鹿，躺在我的懷里。
此時夕陽已經(jīng)落到遠(yuǎn)方的山丘下。
我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了她的唇。
她就那樣躺著，睜著大大的眸子看著我。
好奇怪，她說。
奇怪什么？我問。
奇怪我生平第一次覺得男人這種動物，原來也會那樣迷人。她輕輕地道。
我吻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她掙扎了幾下，然后平靜下來了。接著湊了上來。
真希望，就這樣生生世世。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