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長注意到了沐玹的視線,以為沐玹對那紗窗感興趣,笑著解釋道“這個窗子制作的材料著實不錯,好像叫軟輕渃紗,可真是稀奇,是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能清晰的看見外面的,我國這種紗布寥寥無幾,陛下賜給長公主殿下一匹,公主殿下便令匠人做了這馬車窗子,殿下出游的時候,遇到人多的場合,又想看看外面的景,就會拉開里面的布簾,只關(guān)上這個窗子?!?p> “我剛剛向殿下稟報的時候,注意到了這個窗子,我之前也聽說過這種材質(zhì),只是當時匯報時隔的近,掃了一眼,覺得那窗子花紋繁復(fù),甚是端莊秀麗,這會遠看又不見了那花紋,低調(diào)內(nèi)斂,頗有些趣味。”沐玹笑著說。
車中長公主問道“你們想不想聽聽街上的熱鬧?”
“怎么聽,這馬車隔音效果這么好?”沐氏有些好奇的問。
“蘇葉,你消息真是閉塞的厲害,這馬車別看外表平淡無奇,長公主的馬車,能像表面這么普通么?這內(nèi)中可大有學問。這世界上的能工巧匠做出來的東西,往往讓人驚嘆不已,這馬車設(shè)計的時候其實外面的聲音都可聽得一清二楚,之所以隔音效果這么好,是因為下了隔音板,把它拉上去聲音就又能一清二楚了?!卑膊钍雷臃蛉苏f。
“竟是這般神奇,也不知是誰做出來的?”沐氏又驚嘆道。
“是陸阪,米嵐國那個神秘的能工巧匠,他做出來的東西真是件件精品?!蔽浒埠罘蛉烁锌馈?p> 李嬤嬤得了長公主的授意,走到了沐氏所坐的坐榻中間的桌子旁,朝著桌子側(cè)面雕花的凸起按了一下,一側(cè)車廂中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暗格,李嬤嬤把它掀開,露出里面的一個精巧的手柄。李嬤嬤搖了幾下手柄,本來的車廂米白色內(nèi)壁突然向上,露出了里面帶著金色暗紋的紫色車廂壁。等米白色的車廂壁全部都向上聚完,在頭頂上形成了一塊米白色的車頂,車廂壁就只剩下有著金色暗紋的紫色壁了,車廂好像完全變了個樣子。
不說蘇葉看的聚精會神,其他兩位夫人也呆住了“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說了,真正看見了又是另一番景象,做了殿下一回馬車,也不算白活了?!?p> 米白色車壁一上去,外面的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熱鬧極了。
“關(guān)鍵這車壁上去的過程,十分迅速不說,我就在車中,竟也沒有聽見車壁摩擦的聲音,可見輕巧,像拉個窗簾那么輕松,可竟能阻隔不少聲音,沒拉上去的時候,可只有靠近馬車才能聽清?!蔽浒埠罘蛉烁锌?。
正在武安侯夫人話音剛落,一個小男孩突然跑過來對沐玹說“大哥哥,你可有娶妻呀?”
車中眾人聽到外面小男孩的話,俱靜了下來,聚精會神的偷聽。
“我已有妻室”沐玹有些不明所以,但直覺告訴他還是如實回答的好。
“怎么了?”侍衛(wèi)長好奇的問。
“那邊一個姐姐叫我問的,她給了我一吊錢呢,那我先走了哈,我得去和那個姐姐匯報呢。”小男孩聲音頗大,可能因為那一吊錢給了他十足的動力。
“這年頭,小孩子,可真是啥都往外說?!笔绦l(wèi)長有些訕訕的說。
“不是你問他才說的么?”沐玹涼涼的說。
“不過這證明你魅力呀,挺好的”侍衛(wèi)長又笑著說。
“別瞎說”沐玹趕緊打斷了他,侍衛(wèi)長感覺有些不明所以,但看沐玹讓他不說時表情嚴肅不似作偽。
“沐大人有些書呆子氣呢,太古板了。這樣的性格,可惜了這張臉,這雙攝魂奪魄的眼睛?!笔绦l(wèi)長略有些遺憾的想。
車中眾人聽到外面這番談話,不禁都掩面笑了起來,長公主又讓李嬤嬤下了米白色的車壁,這才說道“這是雙向的,我們聽到到外面的聲音,外面自也是聽得到我們的聲音,放下來我們才好說說話?!?p> “這沐大人可真是世間少有的人,這般家事相貌,竟只有你一個妻子,這些年來,連妾室通房都沒有一個?!标淄蹂锌馈?p> “還是說,蘇葉看似文靜,實則是個妒婦,大人又是個懼內(nèi)的,不敢明目張膽的納妾?”安伯侯世子夫人又接道,轉(zhuǎn)頭笑著看向沐氏。
一行人齊刷刷都看向蘇葉,蘇葉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他納不納妾室,為什么不納,我又怎么知道,各個都看向我,誰要想知道,只管去問他好了。”蘇葉不知怎么辦,索性賭氣的亂說一氣。
“你們也太難為人了,蘇葉這般好脾氣,才老是被你們欺負。蘇葉,你也是的,怎么還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武安侯夫人掩嘴吃吃笑著說。
“實是沐大人這般才貌,到現(xiàn)在,孩子都這么大了,說他是弱冠少年都有人信,隨便去個街上溜達幾圈,后面都能尾隨不少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卻只娶了蘇葉一個,讓人著實好奇。”安伯侯世子夫人笑著接道。
“這可真是,讓人怎么說呢?”蘇葉有些為難。
“這種經(jīng)驗,你可不能獨吞,分享一下,解救我這種苦海掙扎的小姐妹吧,世子現(xiàn)在的兩房妾室,均年輕貌美,還有一個姨娘都生了倆個兒子了?!卑膊钍雷臃蛉税胧峭嫘Π胧钦J真的說。
“我,我還真沒有什么經(jīng)驗,我父親只是個大夫,我本身也不是書香門第出身...”沐氏說道。
“那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吧,我很好奇你和沐大人是怎么看上對方的,總不至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卑膊钍雷臃蜃訑[出耐心聽八卦的架勢,興致沖沖的說。
“你可真是...”沐氏笑著搖了搖頭。
“說說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逼渌艘布娂娬f道。
“既然各位姐姐都這么說了,我就說說我們剛剛相遇吧。那是我隨父親第一次下山,父親救治他的病人,我打算出去看看,父親也同意了,不過他讓我別走遠,說想看他診斷完病人就帶我去,我就走了幾個巷子,結(jié)果還是迷路了,正在巷子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見有個人向這邊跑來,剛想問路,結(jié)果被撞倒了,據(jù)他后來說,他當時正被一群姑娘纏的沒辦法,才跑的,當時的他,可是蠻討厭的,頗有些自大,以為我是故意讓他撞倒的,語氣都很沖...”
沐氏講著,車內(nèi)的人聽得津津有味。
車外的兩人又率領(lǐng)車隊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人煙稀少,要穿過一片樹林的官道,“穿過這片樹林,前面那個鎮(zhèn)子就是清風書院的所在處了,新沐府就在清風書院不遠處?!便瀚t解釋說。
于是兩人又上了馬,車隊又開始以正常速度行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