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柳不高興了:“奶你這話可說得不對啊,我大娘不是在家好好的嗎?”
老太太眼皮一撩,中氣十足:“你大娘是我一手帶大的,能一樣嗎?”
被這么一吼,江春柳縮了脖子:“那我媽喝了農(nóng)藥死了都沒離開咱家呢!”
“喲,你這死丫頭是替你那死鬼老媽來戳我心是不?”老太太一只手叉腰,朝著江春柳就走了過來。
江春柳都被老太太罵習(xí)慣了,倒也不在意,明白不能再說這事兒了,便轉(zhuǎn)了話題:“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呢,讓我夏至哥去她娘家把她接回來唄?!?p> 印象中夏至媳婦是個過日子的人,肯定是受了氣才走的,只要夏至好好去賠個禮,兩人說開了也就好了。
又說起這個事兒,老太太也沒心思跟江春柳計較了,恨恨道:“去了,第二天晚上就去了,可人壓根沒回娘家,他們那娘家人還把你夏至哥還收拾了一頓!那一家子人,還敢罵我外孫,等把夏至媳婦找回來了,我就要去好好收拾收拾……”
“奶,你可別摻和了,要真去了,以后嫂子在咱們村咋做人?再說,我這嫂子人還是好的,挺著肚子還去生產(chǎn)隊干活呢!”江春柳勸說著老太太。
她這奶奶要是真鬧起來就不得了了,她媽不就是這么被逼死的嗎?
要是她媽沒死,她和她哥上輩子哪兒會是那樣?她爸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兩邊不是人。只是老太太到底是她親奶奶,也不能狠自個兒奶奶,可這樣的悲劇不能再在別人身上發(fā)生了。
“你還幫著她說話?你曉得為啥她要跟夏至吵架不?”老太太說著,望了下四周,湊近江春柳低聲道:“她要那賣豬肉的錢按人頭分,夏至說聽你大伯的,她就跟夏至吵起來了,這才走了!”
江春柳倒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現(xiàn)在再回想當(dāng)初分錢時候,夏至媳婦臉色好像是不好。
“沒道理啊,那豬是我獵到的,我咋地也得占一半吧?”江春柳忍不住道。
“她可不這么想,你大伯你大娘你夏至哥可全出力了,肯定要占大頭的,再說她還想自己手里能有點錢吶!”老太太說著,又是一拍大腿,氣得不行。
江春柳沒吭聲,抱了壇子跟老太太說了聲就跑了。
老太太被江春柳氣得又是狠狠一跺腳:“生孫女就是沒用!跟自個兒奶都不是一條心!”
出來的江春柳往自個兒山下土屋子快步走去,心里也琢磨過味兒來了。難怪這回陳雪梅走了她大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感情這是自己家里也是糟心事。
不過這事兒她也不好摻和,畢竟是大伯家的家事,他們應(yīng)該能處理好的。
回到自己屋子里,將那只石雞子清理好了,剁成了一塊塊,放在土罐里。這個土罐子不大,沒法兒放在灶臺上架著,江春柳就拿到院子里,撿了幾塊石頭,將土罐子放在上面,在下面塞了柴火燒。
拿了雞食出來,喂了雞,又去鏟了土木灰出來蓋在雞屎上,把院子和屋子都掃干凈。
端了個凳子坐在院子里招呼著煮湯,看著那些雞仔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吃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