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柳抱著盆站在一邊,看著江錦華將老書記送走。
等他們都出去了,轉(zhuǎn)頭就瞅見江原低頭扒拉碗里的紅薯,那嘴巴鼓得脹脹的。
旁邊的小錦生呆呆看著空了的木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江春柳摸著他的頭,咧了嘴:“錦生,以后姐也可以賺工分讓你吃飽肚子了!過兩天我去摸螺螄回來吃!”
自從有了兩頭牛,江春柳每天起得更早了,起來先洗衣做飯,把屋子都收拾了,照顧江原吃飯喝水,養(yǎng)蚯蚓,將前一天割的青草喂了牛,里里外外都忙完了,下午就拿著扁擔(dān)簍子和鐮刀,前后牽著兩頭牛到后山。
選草多的地方,將兩頭牛系在樹上,自己在旁邊兒割草挖野菜撿樹枝。
中間還得回去一趟,將一擔(dān)子嫩草先挑回家,照顧著她爸喝水,鎖了門再去山上,再挖一些野菜,割一些老了的草背回家當(dāng)柴火。
等傍晚,她挑著擔(dān)子,前面一頭牛,后面一頭牛,她走在中間這么回去。
一到家,就得把剛哥回來的老了的草放在院子里曬著,就要把牛糞都收集了交給村委會,回來趕忙去煮紅薯。
江錦華回來,幫著江原大小便,還得幫著他擦身子,等弄好一家吃晚飯后,各自洗了一天就過去了。
一到晚上,江春柳沾床就睡,這樣的日子一眨眼就過了六天。
到第七天,她一大早出去洗完衣服回來,剛進(jìn)院子就瞅見陳雪梅站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這墻咋變成土墻了?你們趁著我回娘家拆家??????”
江春柳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將剛洗了的衣服晾曬到院子里。
她不搭理人,有人會來主動招惹她。
陳雪梅瞅見她就想到自己那天被打的凄慘樣子,這會兒臉上的青紫都還沒下去,她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走過來,一只手叉腰,另一直手食指戳著江春柳的太陽穴狠狠點了兩下。
“你這死丫頭是啞巴不?沒瞅見我回來了?連句話都不會說?”
江春柳的耳邊都是嗡嗡響,心里也憋著一肚子的氣。
她懶得理會這個瘋女人,彎腰躲開陳雪梅的手指,自己從桶里拿出一件衣服走到旁邊將衣服搭在晾衣繩上。
越不搭理陳雪梅,陳雪梅越是惱火。
她又幾步走過去,伸手就要抓就要抓江春柳的辮子。江春柳好像側(cè)邊有眼睛,頭一側(cè),她的手就落空了。
“好啊死丫頭,你還學(xué)會躲了!你個有媽生沒媽教的小賤貨!”
咬著牙就去揪江春柳的耳朵。
江春柳本來就一肚子氣,這陳雪梅還敢惹她,她張嘴就去咬陳雪梅伸過來的手指,陳雪梅下意識縮了手。
這死丫頭竟然敢還敢咬她?!
陳雪梅還想動手,江春柳拿著空桶往她面前一推:“好狗不擋道?!?p> “你這狗娘養(yǎng)的罵誰呢?!”陳雪梅氣得鼻孔都變大了。
江春柳冷笑:“你可是我后媽,我可不就是狗娘養(yǎng)的?”
說完一把推開她,快步進(jìn)了屋子。
外頭的陳雪梅琢磨過味兒來了,那死丫頭竟然在說她是狗?!
看她不撕爛這丫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