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歸在一旁心里戲都演了一折子了,那軍醫(yī)還沒看個所以然來。
莫非是不好?
這樣一想,崔歸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問:“怎么樣?”
軍醫(yī)攆著胡子:“呃……嗯……這好像是……”
“什么嗯呃好像的,病還能有個什么好像的……”崔歸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把軍醫(yī)給拉了出去,才小聲問:“蕎蕎她不會是得了不治之癥了吧?”
說到這兒,還沒聽到軍醫(yī)確認(rèn),崔歸已覺心臟似糾成了一團(tuán),又似被人捏住,呼吸不過來了。
崔歸還沒意識到他對穆云蕎的情,深的已經(jīng)超過他自己的認(rèn)知了。
軍醫(yī)聽了崔歸的話,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不過猶豫了些,崔歸就腦補了這么多,忙道:“不不不,只是……”
穆云蕎那脈相如盤走珠,是很明顯的喜脈,然而,這個軍醫(yī)來崔軍日淺,不知穆云蕎和崔歸是對夫妻,只想著直說會污了穆云蕎的名聲。
再者,就他進(jìn)了崔軍后看,也不覺得穆云蕎是個會亂來的人。
或者,是自己給糙漢子們看久了,連很基礎(chǔ)的脈相也不會看了?
“只是只是什么?有什么就說?!贝逇w急死了,恨不得抓著軍醫(yī)把他嘴里的話都給搖出來。
軍醫(yī)額頭上也冒汗了,實在崔歸這樣子給他的壓力太大。
猶豫又猶豫,軍醫(yī)還是不敢將想法說出,不得已的說:“臣擅長治外傷,這婦科一事,實不精通,不敢妄下評論,不如請主公另請一位擅長婦科的大夫來看看。”
“要你何用!”崔歸氣道,不會就早說,沒得耽擱這許久的時間。
崔歸又忙叫人去請擅長婦科的大夫,屬下卻說,營里沒有,還得去外頭請。
直等的崔歸心急如焚,再看看一旁像只鵪鶉的軍醫(yī),心里擔(dān)憂更甚,想著想著,便只盼著穆云蕎好,從前的恩怨,他都不同她計較了。
軍醫(yī)在一旁坐立難安,過會兒就看看崔歸的神色,越看越知崔歸是會錯意了,便也越惶恐,終于是忍不住的道:“主公,女將她似……似喜脈!”
終于還是他咬牙說出來了,軍醫(yī)也舒了一口氣。
想相中的雷霆之怒沒有到來,軍區(qū)抬頭,看見的是穆云蕎的詫異和崔歸的喜悅,那喜悅中又還帶著點兒不可置信。
好一會兒,崔歸才樂道:“我要當(dāng)父親了?我要當(dāng)父親了!”
“蕎蕎,謝謝你,真的,真的……”崔歸有點語無倫次了,“我們把婚禮補上,快快補上,我要給你最最好的婚禮!”
聽到這里,軍醫(yī)才是真的松了口氣。
他將喜脈說出來,是已經(jīng)做好了被穆云蕎打擊報復(fù)的準(zhǔn)備的。
事實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時,外頭請的婦科大夫也來了,崔歸見了,喜道:“大夫,請你看看我娘子的胎相好不好,我娘子的身子可還好,聽說婦人懷身是極辛苦的,你看看能不能……”
崔歸緊張的像個毛頭小子,盯著大夫說個不停。
穆云蕎也感覺很神奇,兩世為人,她第一次孕育一個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