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家輝臉有些泛紅,頭也微微低了些,聲音細細的說:“小姐,我爹爹曾經(jīng)參與過朝廷開采鐵礦的事,有……留下筆記來?!?p> 他說完話,有些不安的攪動著手指,他其實很糾結(jié),他為人子,父親一輩子的心血留下來的東西,是十分珍貴,不該拿給外人看,然他又看不得小姐為此發(fā)愁,考慮良久,他才以“小姐不是外人”為理由說服自己拿出來,但等到真的拿出來了,不再能后悔的時候,家輝的愧疚也就藏不住、在胸腔里翻滾起來。
屋中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家輝的異樣,皆是滿心狂喜。
家輝帶來的這個消息,就是打開寶箱的鑰匙呀!便個個都站了起來,激動的圍了過來。
穆云蕎也同眾人一樣,驚喜非常,但驚喜過后,便也冷靜了下來,說出這話來,家輝怕是經(jīng)歷了很難的心理掙扎,也甚至,他在這樣做了后,心里也一樣是愧疚的。
穆云蕎竟然說不出接受的話來。
她在內(nèi)心哂笑,以前曾經(jīng)要靠武力蠻橫的去搶別人的資源,如今,急缺的東西被送上門來,她竟然不忍接受。
大??此糇。钍侵绷?,忙幾大步走上前來,拉著家輝的手,咧著大大的笑臉,說道:“好孩子,你爹那筆記現(xiàn)在在何處,快快取了來吧。”
家輝抿抿唇,低著頭,磨磨蹭蹭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卷羊皮卷來,不情不愿的說:“在……這里?!?p> 大牛見到家輝拿出來的東西,兩眼幾乎要放光,同時也伸手去接。
不想,竟然被穆云蕎拍了一下子。
大牛轉(zhuǎn)過頭去,懵了:“女將這是何意?”
“你就要拿,你看得懂嗎?”穆云蕎語氣不怎么好。
大牛撓了撓頭,穆云蕎說的很有道理……哎,不對,大牛費解道:“我拿著去找會一點兒的人去看呀?!?p> “這樣重要的東西,你要找誰看?軍中有可以信任來做這件事的人嗎?”
“哦,那總要人學(xué)咯。”大牛撓了撓頭,先接了筆記才考慮找誰學(xué)呀。
穆云蕎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著謝家輝的手,將那羊皮卷的筆記塞回給他,道:“你拿著,好好學(xué),遇到困難需要什么幫助,你和姐姐說,姐姐等你學(xué)會怎么去開采,等你帶人幫姐姐將這批鐵給練出來。”
“啊,他?他還是個孩子呢。”大牛驚叫。
謝家輝也猛然抬頭,晶亮的眼睛看著穆云蕎,眼里有震驚,有希望,也有自卑,更多的是期待,他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嗎?”
穆云蕎點著。
大牛轉(zhuǎn)頭看向崔歸,也問道:“他可以嗎,大哥,這孩子,才十二吧?”
連罪余都懷疑的看了眼家輝,搖頭,不認可的說:“女將,事關(guān)重要,不可胡鬧?!?p> “崔哥,你也覺得是胡鬧嗎?”
穆云蕎有些激動道:“他是個孩子,孩子怎么了?孩子他也跟些他父親學(xué)了多年打鐵的技藝,不比什么都不知道的成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