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這事不簡單
凌雨瀟更是臉上驚慌失措,雙手抓著衣角,目光中有些畏懼起來。
兩人顯然也看到了卓陽和凌雨瀟,目光中都有些疑惑,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又回復(fù)了平靜,依然平緩地邁著步子,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向著卓陽和凌雨瀟走來。
看到兩人走來,凌雨瀟不斷后退著,和大聰一樣,也躲到了卓陽身后。
“吱吱吱……”
大聰又叫了幾聲,兩只爪子緊緊抓著卓陽的衣服,一不小心抓到了卓陽的肉上,疼得卓陽不斷倒吸冷氣。
轉(zhuǎn)眼間,宮謹(jǐn)和歐陽劍已經(jīng)來到了卓陽面前。
歐陽劍淡淡地看了卓陽一眼后,依舊冷著臉,一旁的宮謹(jǐn)笑著道:“沒想到我們和小兄弟還真是有緣啊,短短幾天,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面了吧!”
“你們要干什么?”卓陽伸開手臂,護著身后的凌雨瀟和大聰說道。
宮謹(jǐn)笑著道:“不要誤會,我們今天不是為了這位凌姑娘而來,你們大可放心!”
凌雨瀟從卓陽身后緩緩探出腦袋,有些不太相信。
歐陽劍冷笑道:“就算我們要殺你們二人,此時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必要這么惺惺作態(tài)!”
卓陽漸漸放松下來,歐陽劍說的倒是實話。
凌雨瀟也緩緩走出來,但是看到歐陽劍那副冰冷的樣子,還是有些懼怕。
“那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卓陽又問道。
宮謹(jǐn)笑著,漸漸把目光放在了卓陽身后。
卓陽察覺到宮謹(jǐn)二人的意圖,又想起剛才大聰倉皇逃竄的樣子,明白了這二人得確不是為了自己和凌雨瀟而來。
“但是,他們要抓這只臭猴子干嘛?”卓陽心中有些疑惑起來。
雖然不知道二人抓大聰干什么,這只臭猴子平時也不大待見自己,但是卓陽還是堅定地?fù)u了搖頭,然后伸開雙臂,繼續(xù)護著身后的大聰。
“這是你自己找死!”歐陽劍面色一寒,朝著卓陽邁出了腳步。
宮謹(jǐn)將歐陽劍攔了下來,然后再次朝卓陽微微一笑:“小兄弟,為了一只猴子,你沒必要這么拼命,再說你也擋不住我們,何必呢!”
“我們二人追蹤這只狌狌已經(jīng)兩天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將其抓捕,是萬萬不會放棄的!”宮謹(jǐn)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師兄,還跟他廢什么話!”
歐陽劍再次等不及了,伸出手來,身形一躍,朝著卓陽身后抓了過去。
卓陽急忙后退,慌亂中絆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向后跌倒在地,大聰驚嚇之下反應(yīng)也是很快,連忙躲開在一旁,要是被卓陽壓著,怎么著半條命也沒了。
摔倒之后,一把黃閃閃的短刀掉落在了地上,眼看歐陽劍再次朝著大聰抓去,卓陽來不及多想,握起短刀,朝著歐陽劍刺去。
“咦…”
就在短刀上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黃色光芒之時,不遠(yuǎn)處山坡上的一棵大樹之上,發(fā)出了一聲驚疑的聲音。
“哼!找死!”
歐陽劍顯然不會被沒有一點修為在身的卓陽刺到,抬起腳來一腳將卓陽踹飛了出去。
卓陽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頭腦發(fā)暈,半天站不起來。
然后,歐陽劍繼續(xù)身形飛躍著,抓捕著慌亂逃竄的大聰。
就在歐陽劍快要抓到大聰?shù)臅r候,突然一道白色身影,悄無聲息地?fù)踉诹藲W陽劍身前。
“你是誰?為什么多管閑事!”
歐陽劍快要得手時被人無故阻斷,忍不住怒叫起來。
白衣人卻無視歐陽劍的叫罵,目光一凜,一股極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嚇得歐陽劍連連后退。
宮謹(jǐn)也被這個突然現(xiàn)身的白衣人嚇了一跳,扶著歐陽劍,不敢說話。
這時,卓陽這才看到,此人約摸三十多歲,劍眉星目,闊口方額,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一頭烏黑的白發(fā)隨意披在肩頭,此時一雙冰冷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緩緩走了過來。
卓陽緩緩起身,看著白衣人不斷靠近,只感覺到一陣陰寒氣息包裹著自己,讓人有些窒息。
走近后,白衣人目光盯在卓陽手中的短刀之上,陰冷冷地問道:“這把乘黃刃你是從哪得來的?”
“乘黃刃?”卓陽看著手中的短刀,“這把刀就叫乘黃刃嗎?”
卓陽在白衣人的目光逼視下,把乘黃刃遞到了白衣人身前。
白衣人接過乘黃刃,目光如電,將乘黃刃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而后陷入了沉思。
“你是誰?膽敢壞我們天宜宗的事!”
歐陽劍看白衣人只顧著低頭盯著乘黃刃,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來自己在軒轅派也算有點地位,平日里也是心高氣傲,此刻被人這樣無視,如何能忍,忍不住又吼了起來。
宮謹(jǐn)大驚失色,趕緊將歐陽劍拉住,對其低頭說了些什么,歐陽劍臉上突然露出畏懼之意,慢慢退了回來,不再言語。
白衣人盯著乘黃刃看了許久,這才長吐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眼中精光四射,沉聲問道:“這把乘黃刃你是從何而來的,如實告訴我!”
日頭逐漸高升,照映得水潭波光粼粼,如同銀鏡。
水潭邊上的那座高峰此時顯得更加巍峨,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頂峰云霧繚繞,更有一股祥瑞之氣浸淫其中。
卓陽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短刀,當(dāng)時拿過來也只是為了防身,但是沒想到,這把短刀中可能還有些故事。
卓陽深呼吸了一口,稍微整理思緒,便將得到乘黃刃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在說到山澗中那恐怖的大片骷髏時,不禁眼皮跳了一下,饒是現(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時的場景還是非常可怕。
白衣人靜靜地聽著,聽到短刀是從一副女性骷髏旁所取時,面色頓時黯淡下來,手掌溫柔地?fù)崦朵h,目光中充滿了痛苦之色。
卓陽也不傻,知道死的那位女子,定然是對白衣人很重要的人,也不再多話。
這時,一直靜靜聽完卓陽所說的宮謹(jǐn),突然開口道:“小兄弟,你說在那道山澗中見到了大量剛死不久的骷髏?”
卓陽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水潭邊高峰之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直聽得人頭皮發(fā)麻,心神動蕩。
“這是…”
“聽聲音好像金雁派的揚師弟!沒錯!就是揚師弟的聲音,一個月前還來過太昊山,不會聽錯的!”宮謹(jǐn)肯定地說道。
二人同時瞪大了雙眼,面面相覷,心中同時出現(xiàn)了疑問:“難道金雁派出了什么事嗎?”
金雁派,也是近年來新崛起的一個門派,靠著天宜宗的幫襯和扶持,實力一點點變得強大起來,只是平日里,還是對天宜宗也有點唯命是從的意思。
此時,二人聽到是金雁派弟子遇難,心中都有些疑惑,便想要前去查探。
宮謹(jǐn)對著白衣人恭聲道:“怪我二人眼拙,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是長白山天池二圣中的寒豸圣君,一時冒犯,還望圣君看在天宜宗的面子上,不要與我們計較!”
白衣人面色依舊冷淡,一言不發(fā)。
宮謹(jǐn)有些尷尬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二人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宮謹(jǐn)看向白衣人,見其還是看著手中的短刀發(fā)呆,沒有半點反應(yīng),便御空而起,向那座高峰飛去,歐陽劍在狠狠地瞪了卓陽一眼后,也御空而去。
隨著二人的身影逐漸模糊,這時,不知從哪里,又走出一道身影,沿著水潭邊,緩緩走來。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盡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卓陽心中嘀咕道。
待那道人影走近,卓陽才看清,來人和這位什么寒豸圣君服飾相同,都是一襲白衣,長發(fā)披肩,年齡也是相仿,想來應(yīng)該是一塊的。
“池寒大哥,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來人問到。
卓陽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對著乘黃刃發(fā)呆的白衣人叫池寒。
池寒緩緩抬起頭,神色黯然地看著手中的乘黃刃,說道:“我猜的沒錯,果然就是乘黃刃!只是,如果這位小兄弟所說屬實,那……”說到最后,池寒表情愈加痛苦,竟說不下去了。
來人也面露悲傷之色,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池寒的肩膀,安慰道:“雖說這乘黃刃是玉箏仙子的護身神兵,但是憑借她亨沖境第八層中期的修為,應(yīng)該會沒事的,這把乘黃刃,也不排除丟失的可能性……”
說到最后,那人連自己都不相信這番拙劣的安慰之詞,只好住口。又看到卓陽和凌雨瀟二人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便微笑著對卓陽道:
“這把乘黃刃乃是我們一位朋友的貼身之物,想不到居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二人都是為了一觀鳳凰涅槃之景,從長白山遠(yuǎn)道而來,我叫池烈,這是我大哥池寒,能否請小兄弟帶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骷髏之處,也好查明那位朋友的死因,將遺骸帶回家。至于這把乘黃刃……”
卓陽連忙推手道:“我當(dāng)時拿這把乘黃刃也是為了防身,既然是你們朋友之物,當(dāng)然還是還于你們了?!?p> 池烈微微點頭,抬眼看到依舊躲藏在卓陽身后的大聰,訝道:“狌狌不是早已絕跡了嗎,想不到在這丹穴山中竟然還有,真是難得一見。”
聽到池烈在談?wù)撟约?,本身就具備靈智的大聰探出頭來,沖著池烈呲牙咧嘴一陣,隨后又躲在卓陽身后。
“狌狌?就是傳說中動作靈敏、自身元氣極其淳厚的異獸嗎?”凌雨瀟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