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該怎么報答你
“大膽妖女,皇上三令五聲禁言玄道巫蠱,你卻在這里大言不慚妖魔鬼怪,來人吶,將冷大小姐押去宗人府,好好查查她到底是人是鬼!”
說罷,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了一堆人,這次和前面被丟出去的不一樣了,他們穿的衣服上都有“宗人府”三個字,顯然不是一般的家仆。
原來,這才是太子來的目的!
可能從昨晚聽說金水苑里鬧鬼,他就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收拾冷千凝了,難怪連夜陪著解泌纓下山,就是為了保護(hù)人證吧。
不,這次說什么不能再進(jìn)大牢了,想起上次受的刑罰,冷千凝到現(xiàn)在還會打冷顫。
而且剛得罪了墨王爺,要是自己再進(jìn)去,他是肯定不會再出面來救自己的。
冷千凝一下子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冷千凝有些害怕的樣子,韓長風(fēng)又一次擋在冷千凝的前面,“太子殿下,昨晚金水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我聽說的版本似乎與太子說的不太一樣,是解家小姐被兇物所嚇,冷小姐趕過去救了她一命,太子怎么說是冷小姐的錯呢?如果說妖言惑眾,那也是解家小姐先說的鬧鬼,冷小姐才過去的,要抓,也是應(yīng)該先抓解家小姐吧?”
“哼!韓長風(fēng),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讓你三分,如果你一意孤行要與本太子作對,我不介意把你們兩個一起抓了!這次可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若是冷千凝真的妖言惑眾,立刻抓捕歸案,難道你們要抗旨不遵嗎?”夜巖冷笑一聲,看著冷千凝慌亂的樣子,真是比看宮女們跳舞還爽??!
“太子殿下,皇上口諭自是由皇上派人來傳達(dá),怎會隨意讓太子帶話?”韓長風(fēng)一點也不畏懼太子的淫威,繼續(xù)辯解,“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若是不想娶冷小姐,解除婚約便是,何必要置人于死地呢?”
“剛才說那么多都成廢話是嗎?本太子不愿跟你們啰嗦,來人給我上!若是有誰膽敢阻攔本太子帶走冷千凝,格殺勿論!”
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宗人府的人就開始動手了。
冷千凝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哪怕拼盡一切,打也要打出去。
她可不想死,也不愿死。
宗人府的人撲了上來,冷千凝擺出格斗的姿勢,要打,那邊來吧!
這次的冷千凝,沒有像剛才對付那幾個侍衛(wèi)那么利索了,好幾次出拳就像棉花一樣,打到對方身上也不疼。
看來這只是個花拳繡腿嘛,宗人府的人便大了膽子對冷千凝出手,不一會,冷千凝就受了他們好幾掌,眼看一記重拳打過來,冷千凝吐了一口血,緩緩地要倒在地上,韓長風(fēng)撲過去抱住了她。
在倒下的那一瞬間,韓長風(fēng)接住了她,仰視著韓長風(fēng),冷千凝覺得他怎么那么好看,溫溫柔柔的樣子……
韓長風(fēng)悶聲哼了一下,原來那幾個人繼續(xù)在拳打腳踢,韓長風(fēng)用身體替她擋住了。
“不,不要……”冷千凝要推開他,他卻把冷千凝抱的更緊了,硬是要用自己的肉身,來替冷千凝抵擋風(fēng)暴。
這時,站在一旁的韓雪楨終于清醒了,看著哥哥被群毆著,雪白的衣衫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跟太子站在同一戰(zhàn)線了。
韓雪楨一扭頭,朝大門外跑去。
夜巖以為她是害怕了,便沒有去追。
誰知,這韓雪楨一邊跑,一邊扯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一邊大喊著,“太子耍流氓了!太子荒天化日之下要強(qiáng)搶民女啦!太子……”
等夜巖反應(yīng)過來她在喊什么,已經(jīng)晚了。
韓雪楨跑到冷府的大門口,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繼續(xù)喊著那些話,冷府的門口瞬間圍滿了愛看熱鬧的百姓。
當(dāng)年為了冷將軍能夠隨時聽候皇上詔令,所以給冷府賜的宅子在離皇宮最近的東大街口。
東大街可是京城里最繁華的街道,平日里人和人恨不得都是肩膀挨著肩膀走路。
離皇宮不遠(yuǎn)的地方,聚集了那么多人,不一會兒,就有禁衛(wèi)軍騎著大馬過來,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韓雪楨向來口齒伶俐,她擦了擦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就像打機(jī)關(guān)槍一樣對著眾人說,“今日和哥哥一起送冷家小姐回來,太子本在府中等著冷小姐回來,但見她長得花容月貌,就意圖對她不軌,冷家小姐和哥哥都上前阻攔,被太子打個半死,自己好不容易找著了機(jī)會逃脫出來。還望官家哥哥進(jìn)去救一救她那不會武功的哥哥和冷家小姐?!?p> 見眾人聽得饒有興致,她又繼續(xù)說道,“冷家小姐原本就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是太子自己朝秦暮楚,又愛上了別的姑娘,為了取得心愛的人一笑,不惜侮辱自己的原配妃子,甚至嫁禍于她,說她與人私奔……”
聽到這里,眾人大概都明白了,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冷家小姐私奔案是怎么回事了。
“我就說冷家小姐平日對大家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嘛!”
“原來都是太子一手操縱的???皇上也不管管自己兒子為非作歹?”
……
百姓們越說越兇,覺得太子太可惡了,眼看就要一起沖進(jìn)冷府去把太子揪出來。
對于皇家子弟的行事風(fēng)格,禁衛(wèi)軍早已耳熟于心,推斷這丫頭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自然是不能讓這群鬧事的百姓進(jìn)去的。
為首的一位官人站出來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這位小姐說的前言不搭后語,想是受了什么刺激,冷府畢竟是冷家的私人府宅,這么多人進(jìn)去不太合適,待我進(jìn)去冷府查看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再與各位一個交代?!?p> 說完也不容眾人回答,便示意兩個手下守在了冷府門口,自己則帶著其他人進(jìn)了冷府。
這冷府的大廳與大門相隔不遠(yuǎn),太子早已聽清外面的一切,這時候想帶走冷千凝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有讓手下停止對他倆的毆打。
這一停下,韓長風(fēng)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畢竟是沒有練過武功的,哪里受得了這樣挨打。
冷千凝將他抱在懷里,看著他的白衫完全被染成了紅色,不愛哭的她,此刻,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活了三輩子,還從來沒有人為自己受過這樣的罪。
活了三輩子,也沒有欠過誰如此重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