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珒此時只有右手能使上力氣,左手臂的創(chuàng)口粗略的處理了一下,萬不敢再用力,幸好蘇甜一雙手臂緊攀著他的脖頸,八爪魚一般掛在他身上,權珒這才不用費太多力氣。
“你回來了。”蘇甜松了一口氣般,面頰蹭了蹭權珒的面頰,微啞著聲音道。
權珒用右手托住她的身子,左手在她背上輕輕撫了撫:“地上那么冷,怎么坐在外面?”
“阿……”蘇甜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有些結巴道:“我,我曬曬太陽。”
權珒未再問,只道:“外面冷,進去吧。”
“哦。”蘇甜乖乖從權珒身上滑下來,眸子掠過他那雙勾魂的異瞳,微凸的喉結,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權珒走了兩步便去牽她的手,蘇甜的手心是微蜷著的,權珒指尖一勾,卻觸到她手心溫涼的物件。
細細的,似乎有些咯手,金屬的質感透著人體的溫度。
權珒微微垂眸看去,從蘇甜手心勾出了細長的佛手簪。
再看蘇甜白細的掌心,簪頭的棱角在她柔軟的手心硌出了一道略深的紅痕,大概握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權珒用指腹輕輕撫過,道:“疼不疼?”
蘇甜有些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搖頭:“不疼。”
方才一直都在擔心權珒萬一不回來了怎么辦,連被佛手簪的頂端硌到都沒在意,她都不知道什么什么居然握那么緊了。
權珒將佛手簪重新簪在蘇甜發(fā)鬢上,低頭握起她的手,置在唇側輕輕吹了一下。
暖暖的,有些微癢,蘇甜未反應過來,見狀一愣,便傻傻的笑著跑開了:“走啦,先回殿里?!?p> “蘇蘇?!睓喃冇行┌祮〉穆曇魪暮竺?zhèn)鱽恚骸澳憧捱^了?”
蘇甜聞聲身子猛的一顫,沒有回頭,她站在臺階上,眼眶里強忍許久的眼淚一下決堤。
就那么簡單的一句話,那些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滿腔委屈害怕都在這一刻發(fā)泄出來。
“嗚……”
輕細的抽噎聲像是一根細細絲線繞在權珒心頭,緩慢的收緊,絲絲縷縷的疼痛著。
權珒身子微動了動,抬步上了一步臺階。
蘇甜忽然伸手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淚,忿忿道:“我才不哭,徒惹人笑話?!?p> 權珒停步,輕掃她一眼:“誰敢笑話你?!?p> 蘇甜酸道:“我又不像你那位小青梅一樣,生的嬌美,哭起來定也是梨花帶雨的惹人憐?!?p> 權珒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殿下,你講些道理。”
微魚什么時候成了他的那位?
蘇甜帶了些氣性道:“我不講理駙馬爺第一天知道?”
權珒沒有說話。
平靜了一會兒,蘇甜咬了咬牙,轉過頭看著權珒平靜的面孔,悶悶道:“對不起,我……我已經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也不想擺出一副怨婦的樣子來,我忍不住。”
“我和微魚沒有關系。”權珒道。
“……哦?!?p> 蘇甜心道:“我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放你和她單獨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