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呼嘯而過。
哈哈哈。
風(fēng)中混夾著似哭帶笑的聲音,語氣中有無限的無奈惆悵讓人感嘆。
笑聲隨著風(fēng)在山尖飄蕩,徘徊滯留。
趙敏看著立在原地不動的李燁,周身出現(xiàn)一陣陣光芒,似刀狀,又似人形,做著各種詭異的姿勢,神奇無比。
此時的她神情復(fù)雜,心里多了幾分憂愁,多了幾分輕松。
不管甘不甘心,被困在山上的她沒有了身份帶來的那層枷鎖,心情自然變輕松了許多。
尤為讓她估不準的是李燁,上山已是多日,李燁卻真的像一個嚴師,強迫命令她練武。
若是她不聽話,那就是點上她的笑穴或哭穴讓她笑上半天,或是哭上半天。
沒有身體上的痛苦折磨。
可這一笑或一哭卻是極長時間,更是一種心靈上的磨煉。
似她這般高貴出身,可以說沒有吃過苦頭的千金貴胄,一開始還能仗著心中的驕傲,勉強支撐。
時間一長,趙敏就放棄了。
她發(fā)現(xiàn)李燁真是木人石心,任她怎么說,怎么威逼利誘,全然不為所動。
“放開我,放開我,我會認真練武,真的,我會認真練武?!?p> 端著托盤的趙霽看著那驕傲的大姐姐,小臉頰微微一紅,有些害羞。
沒辦法。
武當(dāng)山除了前殿會有些女香客之外,幾乎很少有女性進入到內(nèi)區(qū),他一個小道士,那里見過似趙敏這般絕色美女。
“師傅,吃飯了?!?p> 他羞澀的偏過頭,朝著李燁喊了聲。
漣漪光圈消失,李燁低垂下首,“刀難成??!”
他由衷感嘆。
逗留‘倚天’這段時間,他定下一個目標,就是想要武道真意永固。
成為虞朝皇子,或許不受重視,但一些在其他人是隱秘的消息,可在他眼里卻是觸手可得。
武師這一階段才是虞朝武道超凡的開始。
除了在真氣力量底蘊這方面有分五氣朝元,聚三花等階段,從后天轉(zhuǎn)換先天真氣,更需要是悟通武道真意,找尋自己獨特的武道意志。
明悟武道真意不難,但想要使武道真意在心海永存卻是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就算他有皇族底蘊摸索的方法,利用一次次自我堅定意志的方式,以及身體力行,不斷維持練刀以此來鞏固。
但人的雜念在一秒中有千千萬萬。
雜念一多,想要武道真意永固卻極難,極難。
呼。
指勁解開趙敏身上的穴道,李燁部分心神沉浸到心臟某處,那仿是連通某種未知空間,一把不斷吸納糅合了真氣的意志氣息的巨刀。
如同百海歸川般,那一縷縷違背規(guī)律的氣息,宛若有奇異的光澤。
氣息就猶如電影膠卷,放映了一幕幕李燁練刀,殺敵.......數(shù)之不盡的記憶片段。
砰砰砰。
巨刀就如同心臟在跳動,一點一滴在壯大,只是這個速度很慢。
真要到武道真意永固,按照這個進度,起碼還要數(shù)十年。
“他一直是這么狂嗎?
說什么刀難成,如今江湖上誰不是譽他為刀道的至尊,他都刀難成,那江湖上的其他人豈不是歪瓜裂棗。”
趙敏看著托盤上那藥力十足卻沒有半點色香味的菜肴,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
曾幾何時,她那天不是珍饈美味。
趙霽也不知該如何更好回答,他知道江湖上的人不是什么歪瓜裂棗,論實力,那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但比起李燁卻遠遠不及。
又想在趙敏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可越是想說,越是嘀咕不出半句話。
他的臉越發(fā)通紅,燥熱得很。
“狂?
我不狂,當(dāng)你真達到了我的標準,那么你就會知道我今天為何這么說?!崩顭钜荒樃呱钅獪y的說。
他端起飯碗,拿起竹筷吧唧著飯菜。
在心底,他也有點遺憾。
虞朝的記載中,曾有人以及冠之齡悟通武者真意,使得真意永固,一舉一動都帶有武道真意的威勢,李燁也曾懷有期盼。
或許有天,他也能做到。
只是事實證明,他非天才,算上虞朝,呆在‘倚天’的時間線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
怪不得,虞朝許多武師都在五十開外才悟通武道真意,他多少明白了點。
因為太難了,好在她有系統(tǒng),多少彌補了與真正的天才差距,勤能補拙。
“另外,玄微,她以后就是你的師妹,你身為師兄有義務(wù)幫我監(jiān)督她練武。”
快速巴拉完碗里的飯菜,李燁放下碗筷,手指一指趙敏,開口說道。
這話雷得趙敏和趙霽不要不要的。
吃飯的動作都停了,一根參須咬了一半,剩下一半露在趙霽的嘴外,他看了看明艷驕人的趙敏,不說見識廣博,單是年紀,他就比不上。
他雖是知道李燁有意收趙敏為弟子,可他萬沒有想到他會是師兄。
“可,可,可.......”他想拒絕,但心底卻多少有些期望。
“豈有此理,憑什么?”趙敏口上說,并在心里臆想。
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到肉,直呼李燁的臉上......只是這個她只敢在心里想,卻不敢,不能說不敢,是做不到而已。
“就憑我說了算?!?p> 李燁冷看趙敏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趙敏無話可說,讓她只敢目視抗拒。
上山多日,趙霽是被趙敏收服得服服帖帖,不論是心智上,還是見識,或是武功,他一一都勝不過趙敏。
而這時,他見到李燁把趙敏吃得死死的,不由噗呲一笑,感覺這樣的生活多好。
一物降一物。
趙敏對付趙霽的小手段根本就在李燁面前行不通,就連上山,她也是被強迫,她又如何強令得李燁。
起身,李燁才不管兩人是怎么想,一如往日,他來到光脫脫的大石上盤坐。
座下這塊巨石是天然形成,經(jīng)由時間的風(fēng)吹雨打,橢圓形,坐上一個人足以。
呼吸聲逐漸悠長,慢慢,李燁坐在石上的身影變成了雕塑般,沒有半點生機,甚至連呼吸聲都不再有。
如不是眼見為實的話,趙敏和趙霽并不會察覺到坐在上面的是個人。
“玄微小子,你師傅究竟練的是什么功夫,煉的刀有什么神奇,快跟我說說,說真話?!?p> 趙敏見狀,不由心頭火熱,試圖從趙霽的口中旁擊側(cè)敲出關(guān)于李燁的秘密。
“不止是我?guī)煾担彩悄銕煾??!壁w霽很是聽李燁的話,矯正了趙敏的話。
趙敏一擺手,“這個不重要,你給我說說,我再告訴你空洞派掌門的秘密。”
聽到趙敏的話,趙霽有些擔(dān)心,眼角快速飄過盤坐在巨石上的李燁。
“小子太過于唯唯諾諾,你師傅是何等人物,不會在意這些?!壁w敏催促道。
趙霽見李燁沒有任何表示,這才開口說道。
“我沒騙你,師傅練的就是十三橫煉功,刀法也是拔刀斬,若是有什么神奇,那就是師傅說過的什么武道真意,只不過我修為低微,師傅并沒有跟我多涉及到那武道真意?!?p> 武道真意?什么來的......趙敏心里迷糊,她雖在江湖行走,但論起個人的武學(xué)造詣只是流露在招式的表面。
交談一會兒,兩人散去,各忙各的。
時間就這么過去幾天。
平靜的日子隨著趙霽帶來一個消息而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