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是早上九點多出的門,不到兩個小時便到了諾昆寨。回到學校的時候,學生還在上課。
諾昆寨小學不大,教師宿舍斜對面就是教學樓,教學樓外面則是十分粗糙的一塊草坪,嚴格來說那真算不上草坪,只是一株又一株的野草間隔了些距離,這里的孩子可以擁有的課余活動太少,下課常見他們幾人做小組,把小紙團子埋在草根下,等著對方找。要不是學校安了大門,哪家的水牛跑來學校吃草也不是不可能的。瞧,姜予種的那棵佛手瓜底下,就有幾只附近村民散養(yǎng)的雞在那兒找蟲吃。
余余下車的時候,就瞧見有幾個上課不專心的孩子好奇地望著窗外,看著她。姜予這會兒正拿著語文課本,走在課桌兩列間,看見學生望著窗外,視線也順著看了過去。望見余余的那瞬間,她其實稍稍緩了緩。
余余也看見她了,兩人隔著玻璃窗,輕頓,算是這么長時間未見,打的第一個招呼。余余計劃著先上樓,把房間收拾一下。上次出門的時候,以為至少第二天能回來,屋里的東西都沒收拾,或許都落了不少灰。正想著,推門進去,發(fā)現屋里的桌椅還有床鋪都拿干凈的塑料蓋著,屋里也像經常打掃過的樣子,沒有灰塵味。
余余簡單收拾了一下,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往廚房去。等她走近,才發(fā)現許久不見的夏康正在忙著切菜。
“夏老師?”余余叫了一聲夏康,她隔著些距離喊的,沒敢走近,擔心突然靠近驚到他,搞不好就切到手了。
夏康聽見有人叫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側身看過來。
“余余?”語氣帶著點懷疑,好像還有一絲極難注意到的膽怯。
相比沒見姜予的時間,上一次見夏康,余余都有些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余余說他回乙山治療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這樣看來,幾個月是有了。明明是治療,可余余看夏康這樣子,怎么一天比一天還消瘦,臉上也瘦削得很不健康,雖然精氣神看著好像還行。
“夏老師,在做飯了啊?!庇嘤嘟又f,可能是太久沒見了,兩人本就是靠著姜予才認識的,這會兒打招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感覺有點尷尬。
“是,快下課了。你回來了啊,剛到的嗎?”夏康也有些客套的問。
“對,剛到。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余余也試著接話。
“不用不用,就差個土豆絲沒炒,一會兒就好了?!毕目嫡f,
但余余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炒菜也怪讓人緊張的,于是他又說,“你也還沒吃吧,要不涮一下碗筷”。
其實之前他們三個都在學校的時候,每到飯點總有人負責沖洗要用的碗筷,可能是好些時候沒見了,夏康這話聽著透著一股征求意見的味道。
“噢,好。”余余也是許久沒見他們,需要一點時間適應適應。聽到夏康的話,立刻去櫥柜里拿了碗。
學校本地的老師一般都是回自己家吃飯,余余來之前,飯桌上只有姜予和夏康,余余來了之后就是他們三個一起,后來夏康去了乙山,又只有余余和姜予。
夏康不在,余余不在,姜予就自己一個人,守著那張飯桌。
鶴汀瀾
今天先發(fā)這些吧,雖然很少,但是不發(fā)出來沒有接著往下寫的動力哈哈哈哈奇奇怪怪的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