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將那封郵件打印了一份,好好裝在一個信封里,燒了,郵箱里的原件也做了刪除。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信里的內(nèi)容,或許也不會再有人知道元肙的死因。
有些事情,不用紙墨記下,也能一直在腦海來回往復(fù)。
她能理解她的想法,但對這樣的處理方式卻不能做評判。
也許元肙真的是懷著從未有過的愉悅,舒心地離開。
從出生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經(jīng)歷辛酸苦辣,誰都向往喜樂平安,可喜樂平安偏偏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
元肙不能,余余也不能。
怎么辦呢?如果沒有離開的勇氣,那就盡量,盡所能熬過每一天,時間往前走,一切總會結(jié)束的。
云陸大學(xué)附屬中學(xué)高三年級的寒假時長僅兩周就結(jié)束了,靳斯然還提前幾天回到Y(jié)城,特意空出一天,沒有和余余打招呼,直接開車去了爾陽。
余爸余媽已經(jīng)開始上班,余余在準備教資考試,雖然上次的筆試成功過關(guān),剩下的面試也是一道難關(guān)。她買了塊小黑板,天天在家練板書,對著馮一文練習(xí)試講。保研的可能性極大,但是還沒有到最后,也不知會是個什么情況。做好多方面的準備,不至于到畢業(yè)的時候一點兒選擇都沒有。
一上午只有他倆在家,馮一文在廚房炒蛋炒飯,余余還在練板書。
“你要不要加火腿腸?”馮一文隔著廚房的玻璃門喊。
“加!要切成丁的。”余余拍拍手上的粉筆灰,準備收拾了吃飯。
沒幾分鐘,馮一文就抬著兩碗飯出來,他其實也只會做蛋炒飯,別的菜啊,一道不會,好在唯一會做的蛋炒飯還拿得出手。
“櫥柜里的泡蒜也拿出來吧,下飯?!?p> “Happy song! Yo yo yo .”余余這稍顯另類的來電鈴聲,手機顯示:靳斯然。
這人最近找他都不怎么發(fā)消息,好幾次都是直接打電話。余爸余媽在旁邊的時候,余余都不敢接。她還沒做好要和爸媽說自己談戀愛的事。
有那么兩次,看到來電顯示就掛了,余媽媽一問怎么不接,她就一邊在微信回靳斯然,一邊說“電信搞業(yè)務(wù)的,不用接”。來電的人還不知道他早就成了電信的職工了,但兩三次下來,估計也是猜到這“壞姑娘”肯定是還沒和家里人坦白。
“大哥,今天又咋了?”余余今天一開口就說。
“沒什么,就想問問你吃飯了沒?”看來她心情不錯。
“正準備吃呢,你這電話就過來了?!庇嘤嗷氐健?p> “余余,泡蒜放在哪個柜子里呢?”聲音略大,靳斯然那邊聽得十分清楚。
“左邊那個,在上面一格?!庇嘤喟咽謾C拿開了些。
這是站在廚柜前,看著眼前的泡蒜,聽著余余講話聲的馮一文問的。
“那你先吃,泡蒜多嗎?分點兒給我,我也想吃?!苯谷恍睦锊贿m,問這話的時候整個人散著酸味。
還好是酸味,不是算酸臭味兒。
“怎么分給你?拍張圖發(fā)你?”她想著靳斯然可能是現(xiàn)在太無聊,才打電話來說這些。
“你還沒吃飯嗎?”余余問。
“早上吃了。你吃好飯來噴泉附近的橡皮書屋,我來爾陽了,想見你。先說這些,待會兒見。”自顧自說完,靳斯然就把電話掛斷了。
馮一文打開泡蒜盒子,坐下,問余余,“怎么了?”
“哦,靳斯然說他現(xiàn)在在爾陽?!睂τ嘤鄟碚f太過意外,怎么不打招呼就來了。
馮一文握著筷子的手指更緊了。
“是嗎?怎么不先打個招呼?要來家里嗎?”他低眉,夾了一塊泡蒜放進嘴里嚼,感覺沒什么味道。
“不了,吃完飯我去找他。你和我一起,不然路上要是突然遇到我爸媽就慘了?!庇嘤嘤米羁斓乃俣劝侵?,趁著間隙說。
鶴汀瀾
不好意思,最近正趕上期中,一直在忙,天天看電腦我都快看惡心了。 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