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都發(fā)話了,總不能不選吧,那便還是相信第一眼緣,選了離自己最遠的那一匹。
林若非她們二人將馬牽過來,郭曖一見,便說道:“二嫂,你竟喜歡伊犁馬!”
“伊犁馬?”一頭霧水。
“是啊!你這匹與那匹黑駒皆為伊犁馬,二嫂難道不識?”
莞爾一笑,坦言道:“確實不識?!?p> “原來二嫂只會騎馬,卻不識馬??!”
看他笑得肆意,林若非撇撇嘴道:“那又如何,我仍是只會讀字,卻不識字,還不是照樣能與人暢所欲言!”
升平也驚訝道:“若非你不識字?”
“恩?!彼F在真的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了。
那升平似乎也與她熟絡起來,圓場道:“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認字而已,無傷大雅!”
“英雄所見略同!”沖著升平恬然一笑。
尉遲逸神色飄忽了片刻,說道:“若是公主休息得當,那便早些開始吧。”
“好!”
兩兩結組便準備上馬,尉遲逸卻在林若非一旁想了許久,才喚住她,說道:“日后,我教你識字吧。”
“······”她呆住片刻,看著他那認真臉,仍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邊早已準備好的兩個人看這邊總沒動靜,便喊道:“二哥,二嫂??”
“恩?”林若非閃開他的目光,回應郭曖道。
郭曖問道:“開始嗎?”
“恩!好?!?p> 她看尉遲逸貌似還在等她的回答,微微開口道:“要比賽了···”
“恩。”
“那個,”
”你可是不愿?若是不愿,我不會強求?!?p> 林若非連忙搖頭,說道:”我十分愿意!不然,就作為比賽彩頭如何?若是贏了,你便無償教我識字!“
”恩,隨你。“一躍上馬。
林若非嘆了口氣,也躍上了馬,雙雙來到起點,這次雙人賽馬,則是用馬繩將兩匹馬的繩套栓在一起,這樣只要有一匹跑不快,那這兩匹皆跑不起來。
這也就意味著,騎馬的人要配合默契,使得馬跑的頻率一致,這樣才能將速度提到最快。
”駕!“
看來雙方都很有經驗,但貌似升平那一隊略勝一籌,林若非這邊還沒有很好的適應。
尉遲逸說道:”手松開一些韁繩,伊犁馬性子烈,不忍束縛,拉得越緊,它越跑不快?!?p> ”恩?!?p> 果然,松開一些之后便立即見效,但是這也留下了安全隱患,只要這馬速度再快,那手上的韁繩則會全部被迫松開,那···
很快,林若非便超過了升平,眼看要到終點時,林若非便有些急功近利,加大力度,‘駕!’
伊犁馬不愧是戰(zhàn)馬,越往后斗志越強,便猛地加速,而一旁尉遲逸的馬還未跟上步伐,林若非伸手一拉韁繩,‘咔’韁繩脫落,林若非便翻滾出去。
只見尉遲逸立即送開韁繩,順勢一躍,拉住林若非,一起滾到了賽道一旁,而此時升平那一隊已經到達了終點。
看到這邊的情形,他們便立即下馬,過來詢問情況。
尉遲逸很好的將林若非護在上面,自己墊在下面,林若非驚魂未定,不敢動彈。
郭曖過來將他們扶起,問道:”二哥,你感覺如何?“
”無事?!?p> 林若非看到他剛剛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緊鎖,推開升平扶住她的手,走過來說道:”怎會無事呢?!“
眼睛含著淚光,心中懷著悔意道:”你后背···“
擋下林若非的手,冷聲道:”我自是無事。郭曖,勞煩你將大娘子送回府中?!?p> ”你去何處?“
尉遲逸并未回應,而此時不知何時冒出的小廝將馬駒牽過來,他正準備上馬離開,林若非便準備追過去,卻被郭曖伸開手臂擋下,勸道:”二哥應是去軍營。軍營有規(guī)定,不準帶女眷,二嫂還是別追了。“
”那你去!我自己可以回去?。∥易R得回家之路,你去,你去看看他!他定是傷得很重,他不愿說···他一直都是如此,傷得明明很重,但就是不說···“
此時她落淚喃喃,充滿了自責,本來就是穩(wěn)贏的場面,偏偏因為自己將它搞砸了,還使尉遲逸受傷,原本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fā)展,但就是因為自己,將局面弄得一團糟。
升平公主也向郭曖使眼色,郭曖只好說道:”那就勞煩公主派人將二嫂送回去了,我先告辭!“
”你去吧!“
升平公主將手搭在蹲在地上哭泣的林若非肩頭,隨她一起蹲下,在一旁規(guī)勸道:”若非,尉遲二郎不會有事,他常年行軍作戰(zhàn),早已習慣受傷,此番這傷,定會很快康復。“
郭曖騎著馬很快就追上了因為背部有嚴重擦傷而騎不快的尉遲逸,”二哥!“
尉遲逸并未與他回話,他便騎快了些,將馬擋在前面,尉遲逸停下馬,問道:”你想作甚?!“
”二哥!為何要去軍營?!為何不回府找個醫(yī)師診治?!“
”不關你事!“他便拉著韁繩,讓馬從一側通過。
郭曖便一把拉住他手里的韁繩,二人四目對視,怒意暴增,他質問道:“你可知你此番作為會讓二嫂極為擔憂!”
“我回去,才是最令她擔憂!”用力奪過了韁繩。
‘駕’繼續(xù)向軍營方向走去,郭曖并沒有再去追他,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林若非的眼淚都不知弄濕了多少上好的絲綢手帕,升平好不容易將她扶去看臺坐上一會,可是當俯瞰賽場時,她還是自責的哭了。
搞得升平也是束手無策,原本是想聯(lián)絡她與郭曖的感情,結果最后成了勸這兩口子。
正值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陣馬風飄過,真正的女將軍駕馬來到賽場,看到看臺上的人便快步跑來,問道:“公主,這是?”
升平只是微微嘆氣,起身將手帕放到李音希手中,說道:“五娘,交給你了。”
“恩?!?p> 升平一行人便得以離開,李音希則坐在林若非一旁,也不說話,也未曾遞過手帕,帶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林若非微微抬頭,帶有些許抱怨的口吻問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不該來?”
林若非眼睛掃到她手里的絲帕,便一把拿過,擦了擦眼淚說道:“自是不該!”
李音希也沒空與她斗嘴,問道:“你這是為何???”
“你先回答我。你為何前來?”
“是李六郎來府中火急火燎尋我,說你出事了,我便八百里加急趕到這里,一看,發(fā)覺被騙了!”
林若非‘哼’著輕輕推了李音希胳膊一下,又擦了擦眼淚說道:“氣人!”
“來,與小姨娘說說,這是出了何事?你家二郎又去了何處?”
提及尉遲逸她便想流眼淚,這便一邊擦了眼淚,一邊與她說了事情經過。
聽完之后,李音希還不忘點評道:“好事??!這是好事??!你瞧你家二郎都不顧生命危險跳馬來救你!此等好事,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