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晌午的時候,張任便領(lǐng)兵趕回了長安。
當(dāng)初未抵長安之際,高誠就派信騎去傳訊張任,著其速速回防長安。
昨天的時候,高誠就已經(jīng)收到了張任臨近渭河北岸的消息。今日此時,正好趕的上。
兵馬一到,直接入駐軍營內(nèi)。
張任、夏育、李堪、程銀四將,相繼入帳。
帳內(nèi),高誠獨自安坐,身后立著大將閻行。
“末將等拜見君侯!”
張任先與一步,領(lǐng)其余三將向高誠見禮。
高誠擺了下手,言道:“不必多禮,快快入座,今日諸君歸來,當(dāng)暢飲一番?!?p> “謝君侯!”
四人分坐,看向高誠,等待著自家君侯的安排。他們可不相信,君侯在營內(nèi)等候大軍歸來,只為了喝酒,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一點,看看帳內(nèi),就一清二楚了。
往日君侯所在,無不是親衛(wèi)云從,大將環(huán)繞。而今日,居然只帶了閻行一人,以及十來名親衛(wèi)。
段煨、郭嘉、傅燮等心腹,一概沒有帶來,或許他們有別的安排。而那些追隨君侯時間不久的將領(lǐng),更不可能出現(xiàn)了。
他們四人,張任張彝凌就不說了,君侯最信任的大將,沒有之一。
夏育,夏將軍嘛,這個不好說。可也時常被君侯委以重任,再加上時間久了,自然比關(guān)中將領(lǐng)要信任許多。
李堪、程銀,他們倆早早就心向君侯了。自涼州羌亂,隨君侯南征北戰(zhàn),數(shù)載有余。君侯引他們以為心腹,他們自然也是樂于在君侯帳下效力,升官發(fā)財。
隨后,高誠與幾人說了會閑話,慰問了一下在左馮詡過的如何。
沒一會,軍中伙夫就端上了酒肉。
肉是羊肉,一大坨肥滿的羊排放在高誠眼前。其余人桌案上,也擺了不少。
酒只是軍中最普通的酒水,味道苦澀,顏色暗黃。關(guān)中以及涼州早就禁止釀酒了,糧食都快不夠吃了,更別提耗費巨大的酒水了。
水果沒有,青菜倒是有一份。
冬葵,漢代最普遍的青菜。不過在北方還是少,南方要更多一些。除此之外,就只有野菜了。但野菜這玩意,能上君侯的桌案?
張任四個人抱著不解的心思,陪高誠吃了一頓飽飯。
酒足飯飽后。
高誠擦了一下滿是油水的嘴唇,看向張任,言道:“彝凌啊,本將最近打算更改軍制!”
此言一出,張任、夏育、李堪、程銀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傾耳恭聽。
正事來了。
“大概的方案,吾已交代了鐘長史和段司馬,詳細的改編計劃,恐怕還要稍等數(shù)日。不過,更改軍制,容易動搖三軍!”
高誠說完,目光盯著張任。
張任已然明白君侯之意,拱手言道:“君侯放心,任必能制!”
“好!本將等的就是汝張彝凌這句話!”
高誠猛拍一下桌案,喝彩一聲,繼續(xù)說道:“彝凌,明日汝便前往藍田大營,駐軍于此。一面防備武關(guān),一面盯著長安。一旦長安有警,速速發(fā)兵!”
“君侯放心!”
“彝凌,此外,汝麾下這八千精騎,按照新編制將會擴充至一萬六千人。所以,其中所需軍官,汝可盡情提拔!”
高誠頗具深意的說了一句編制的事,張任亦是心有神會的點頭應(yīng)諾。
八千精騎,差了一半之?dāng)?shù)。也就是說,需要增加半數(shù)軍官,這么多位置,足夠收攏人心了。
與張任說完,高誠看向李堪、程銀二人,言道:“二位將軍,追隨高某,亦有數(shù)年之久了吧。區(qū)區(qū)將位,著實委屈了二位。”
“君侯待吾二人已是高官厚祿,銀與李將軍寸功未立,何敢言之委屈?”
程銀反應(yīng)很快,幾乎高誠話音剛落,就想明白了如何作答。
這還不算,只聽見程銀又言道:“不怕君侯笑話,銀從軍入伍,為的也是封侯拜將,得蔭妻子。還望君侯給末將安排些事務(wù),如此他日君侯封王稱帝之際,銀也好厚顏求一侯爵位!”
說完,程銀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悻悻的干笑一下,恭敬的看著高誠。
其身旁的李堪,也起身應(yīng)援,高呼:“君侯,程將軍所言甚是啊。末將等愿為君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好~二位將軍有如此之心,誠心甚慰?。 ?p> 兩人的表態(tài),高誠自是要夸贊一番。腦海中想了一下,李堪和程銀能力還算不錯,坐一軍正副手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段司馬那邊正在籌備招募新丁,待到新兵編制完成,汝二人就領(lǐng)一軍人馬,如何?”
嗯嗯~
兩人卻沒有什么感覺,一軍人馬?感情不是要身擔(dān)重任??!
雖然不是太開心,可畢竟面對的是高誠,二人當(dāng)即就歡天喜地的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然,如果要是讓二人知道自己領(lǐng)的是一個滿編軍后,不知道會不會趕到慶幸!
最后,高誠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在沉默的夏育。
心中頗是感慨~
“夏兄,你我二人共事,算下來得有七年了吧。這些年,高某待汝如何?”
高誠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感嘆。
夏育嘴角一抽,待某如何?
該怎么說呢?
要說不錯吧,那也確實不錯。多少次君侯都將重任壓在自己身上,給予自己的地位也很高。以前是征西將軍府的二號人物,現(xiàn)在人多了,可也算得上大人物。
可要說差吧,那還真有。每一次把自己抬上去后,就狠狠一巴掌再拍下去。尤其是這一回,前一刻自己還在涼州,掌握重兵,守備涼州根基。
下一刻被召回長安,然后當(dāng)了張彝凌那毛頭小子的副將!
這,這是個人都經(jīng)不住這種來回錘啊!
“君侯有何吩咐,盡可言之!”
夏育對于是否相待不錯這個問題,拒絕回答,直接請高誠安排軍務(wù)。
額……
看來,這回搞夏育搞得有點狠了啊。
不行,得補償一下。
說起來打壓夏育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消除其在軍中的影響力。
夏育在西涼軍中的威望,僅次于自己,連段煨都比不上。段煨在涼州威望更高,可只是存于世家富戶之間,在軍中也就一般般。
這才有了自己接連打壓夏育的出現(xiàn),而為了保證夏育的地位,又只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了。
“唉,夏兄。首陽山一敗,吾等麾下精銳可謂是損失殆盡啊。而關(guān)東群雄虎踞洛陽,視關(guān)中如囊中之物!”
“過兩日,第五雋等人麾下的關(guān)中郡兵,將會開拔至虎牢關(guān)。高某不放心,想請夏兄駐于黽池!”
“以圖,震懾關(guān)中郡兵,防犯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