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誠看到天使的時候,那宦官臉色如墨,黑的嚇人,心中似乎壓抑著無窮得怒氣。
不過,這又有什么?
皇權(quán)不打壓下去,自己又如何繼續(xù)往上面爬?又如何統(tǒng)帥三軍?
守衛(wèi)營門士卒的一舉一動,高誠都知曉,或者說自己也有意讓麾下士兵如此行事。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更加堅定的跟隨自己的步伐。而不是,向那深印人心四百年的皇權(quán)低頭。
尤其是各部將校、軍官!
今日之事,一旦傳開,自己蔑視皇權(quán)的名聲會傳出去??勺约瑚庀履切⑿?,還能跑的掉?
清君側(cè),說到底還沒有把最后這層遮羞布給撕開。
最底層的士兵,高誠不怕,他們跟隨自己征戰(zhàn)多年,信任自己的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皇室。而且,幾年下來,實實在在的賞賜,可是丁點沒見到。
怕就怕那些將校啊,誰也保證不了其中誰會有別的心思!
董卓慢悠悠的呡著樽中酒水,眼睛時而看向下面站立的天使,不動聲色。
天使倒也硬氣,見董卓與高誠不上前,心中郁氣更生,仰首挺胸,微微閉目。
帳內(nèi)舞姬已經(jīng)退下,只留下高誠、董卓二人,以及天使。
三人誰也不說話,場面冷的不行。
時間一久,董卓有些不開心了。這天使是真認不清眼下局勢?
“子明賢弟,兄長醉酒矣,此處便交給賢弟了!”
董卓搖晃著身軀,略作醉意,沖著高誠突然說了一句。完后,立馬就朝著帳外,繼續(xù)喊道:“來人,扶本將回帳休憩!”
兩名守在帳外的董卓親衛(wèi)進來,攙扶著董卓就走!
高誠沒有接話,只是心中發(fā)了句牢騷。
待到董卓離去,望向天使,言道:“天使~可有要事?若是無事,本將軍中尚有軍務處理……”
“鎮(zhèn)西將軍,陛下待將軍不?。 ?p> 宦官冷著眼,與高誠對目相視,繼續(xù)說道:“將軍威望隆重,那董卓不過區(qū)區(qū)一郡守,將軍居其人下,豈心甘否?”
“咱家來前,陛下有言,若將軍有意,陛下可拜將軍為大將軍,總攬?zhí)煜卤R,授冠軍侯!”
高誠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一眼天使,端起酒樽,抬到口邊,卻又頓了下來。
“冠軍侯?”
高誠輕笑,搖了下頭,言道:“冠軍侯啊,真是動人心。可誠,無功不受祿。誠與陛下有約,定西域之時,便是拜冠軍侯之日。誠不敢忘,他日,取下西域,自會尋陛下求得冠軍侯之位!”
宦官皺了下眉,言道:“將軍,高府之事,非是陛下本意。實乃大將軍何進與袁氏勾連,尤其是那袁術(shù),擅自動兵。陛下知曉此事后,也是傷感不已。”
“說這些做甚,誠之所以起兵,為的便是清君側(cè),扶天子。國事與家事,本將軍分的清!”
“將軍恩怨分明,在下佩服。不過,將軍可莫要忘了霍光、伊尹之流的下場!”
“哼!笑話!”
高誠留下一句,起身離去。
霍光?伊尹?
這大漢,不需要權(quán)臣了,需要的是王莽!
董卓與高誠的相繼離開,使得整個大帳內(nèi),只余下天使一人,但其卻絲毫不慌不忙,依舊靜靜等待著。
……
董卓帳內(nèi),李儒正在與董卓敘說方才高誠及天使的談話。
“文憂,高子明當真能信否?這小子的脾性,某是當真看不明白!”
董卓憂心忡忡的問向李儒。
李儒點了下頭,嚴肅說道:“數(shù)年前,高誠名不揚聲不顯,直到黃巾之亂時,一鳴驚人,屬實非常人。不過,忠與逆,高誠哪個都不沾!”
“此言何解?”
“高子明,可用不可信,梟雄之志!”
“梟雄之志?”
董卓疑惑的低語一聲,這對于高誠的評價可不低啊。起碼,自己帳下,還沒有人得到李儒的好評。便是徐榮,都沒搭上邊。
李儒嘆了口氣,言道:“主公,高誠不可能收至麾下。甚至,一旦吾軍勢弱,此人必然會吞并吾等!”
董卓一驚,抬首看向李儒,言道:“不若,找一時機,除之?”
“現(xiàn)在不著急,關(guān)東士族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高誠與吾等兩家,必須合力。不然,面對龐大的關(guān)東士族,吾等無一絲抵抗之力!”
“主公且安心,只要吾等實力比高誠強,他就不敢妄動!”
李儒說完,董卓也松了一口氣。
說真的,董卓也有些擔心。徐榮可是說過,若言及戰(zhàn)事,自己未必就擋得住高誠。徐榮不行,那其余人,就更加白搭了。
“報!”
“啟稟主公,斥候來報,有近千兵馬自洛陽,護送車架而出?!?p> 士卒的突然來報,讓李儒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圍城之際,突圍的必然是重要人物,不然天子劉宏可不會讓近千兵士護送!
只是,會是誰呢?
“去向可打探清楚沒?”
“回主公,一路徑直向北,一路拐向東北,吾軍斥候正在跟隨,想必很快就會傳回消息!”
“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董卓虎目怒張,有些生氣。
何苗這廝,居然不作任何阻攔!
李儒似乎知道董卓心中所想,當即言道:“主公,何苗不能殺!”
“這是為何?”
“吾等尚需何苗,來扛起朝堂大局!”
“罷了罷了,汝文憂所言,某是聽不明白。諸事,就交由文憂了,事了與某言及一聲即可!”
“諾!”
而在高誠帳內(nèi),也是一番主從相論。
“主公,您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嘉甚是不明!”
郭嘉自從經(jīng)歷了洛陽之變后,就變得相對寡言,酒卻是越喝越多。
“奉孝,可否給本將留點,一壇美酒,汝獨享乎?”
高誠看著干倒倒不出來的酒壇,不由有些無奈,與郭嘉開了句玩笑。
郭嘉一愣,微張口齒,半天沒說出話來?;蚴菍擂危罱K硬生生憋出一句:“不會,就這一壇吧?”
“嘁,有也不給汝了。奉孝,聽某一句勸,酒色傷神形,金丹壞五臟啊!”
“諾諾,嘉已知曉!”
高誠看了眼郭嘉的表情,搖了搖,嘆氣說道:“誠之大業(yè),尚需奉孝鼎力助之,汝還需多多注意身體?。 ?p> “大業(yè)?”聽見高誠言談大業(yè)二字,郭嘉立馬來了精神,急吼吼問道:“主公,到底有何謀劃,言與嘉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