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當真有平羌之策?”
蓋勛坐于案前,呡著小酒,問向高誠。
旁邊的郭嘉也是神色嚴重,自顧自飲。
高誠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涼州平羌之行,某心中已有定策,只是不知是好是壞!”
“哦?子明可言之一聽!”
“此策定會掀起吾漢家兒郎,與邊地羌族、鮮卑、匈奴、烏桓,乃至西域百族的戰(zhàn)爭。此策一行,涼州漢兒定會相助高某,奮起擊羌!”
“到底是何計謀?”郭嘉眉頭緊蹙,大漢的近況誰都清楚,真要與邊疆諸胡開戰(zhàn)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來,汝二人上前!”
蓋勛和郭嘉疑惑的對視一眼,靠到高誠身邊。而高誠亦是起身附耳,低聲說道。
良久。
高誠才坐了下來,輕輕說了一句:“明白了嗎?”
“子明,萬萬不可行此策。若真如此,大漢萬里邊疆,定然生亂?!鄙w勛很是驚訝,不僅僅驚訝于高誠的奇策,更是驚訝于他的膽量。
真要按照他的想法來,大漢帝國必定如同武帝時期,開啟北方、西方戰(zhàn)事。不不,甚至于有可能南方也會再起戰(zhàn)端。
這種戰(zhàn)爭,縱是勝利,恐怕大漢帝國這腐朽的軀體,也要瞬間崩塌了。
甚至,往不好的方面想,大漢帝國很可能戰(zhàn)敗。
并非不可能!
別忘了,大漢帝國現(xiàn)在還有內(nèi)患,黃巾尚未平定,九州各地宵小隱伏。但只要此策一開,定然再度四起。內(nèi)憂外患之下,百姓貧困,國力虛無,如何能戰(zhàn)?
真要戰(zhàn)敗,使得胡夷入中原...
“子明,汝可否想過,一旦形勢有變,爾便成了千古罪人!”
“不,不會有變,此策未必不能行!”旁邊的郭嘉當即站了出來,驚訝過后的苦思,讓自己想到了此策的可行之處。
“首先,西北羌胡以及西域諸胡,已經(jīng)與吾大漢勢不兩立,戰(zhàn)爭不可避免。而北方鮮卑已經(jīng)陷入內(nèi)亂,騫曼與魁頭爭國,必然無力顧暇?!?p> “南匈奴修養(yǎng)生息時日雖久,但其皆在護匈奴中郎將掌控之下。縱是有所反復(fù),亦是在并州之地。大漢精兵朝發(fā)夕至,不足為慮?!?p> “烏桓地處苦寒,幽州又有吾大漢精騎,還有護烏桓校尉。其縱然侵掠,也只能陷于幽州之地,威脅不了中原腹地?!?p> “行此策,諸多胡夷皆不足為慮。反倒是此策一開,涼州、關(guān)中、并州豪杰,定然欣然而入君侯幕府。西北邊地百姓,也定然持刀殺胡,響應(yīng)君侯?!?p> “驟時,只需些許帛財、官職虛位,便可齊聚西北士民之心。民心一定,羌胡便大勢已去,涼州羌亂,最多一年時間,可破其主力。兩年,剿滅殘余。三年,安定邊地!”
“吾等只要迅速擊破羌逆主力,其余北方夷狄見之,定然膽怯,不敢生亂!”
高誠點了點頭,郭嘉的回答可以說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北方最強大的異族鮮卑,陷入內(nèi)亂,其余的也就羌逆還算的上一回事。
行此策,真的可行。
一旦成功,自己定然得涼州、關(guān)中民心。
當然,萬事皆有不測之險。
真要是失敗了,或者其余異族聯(lián)合南侵,定然也是一場災(zāi)難。
不過,這也僅僅是提前而已。
甚至可以說,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五胡亂花,未必是件壞事。
要知道,大漢帝國現(xiàn)在民心未散,那些胡人真要打到中原。全天下漢家兒郎會告訴他們,什么叫做一漢當五胡。
“元固兄,不必擔(dān)憂!此策縱是有了差池,那些胡夷也入不了中原?!备哒\口氣堅決,目視前方,繼續(xù)說道:“吾大漢兒郎,豪氣存胸。胡人,不過跳梁小丑罷了!”
曹孟德、劉玄德、孫仲謀、袁本初、袁公路、孫文臺、孫伯符、呂奉先、關(guān)云長、張翼德、趙子龍、公孫伯圭、董仲穎、馬孟起...
諸葛孔明、荀公達、荀文若、郭奉孝、賈文和、龐士元、沮公與、田元皓...
這個時代,是中國文武最昌盛的時代!
什么胡夷,都是個渣!
高誠不怕,就算是全世界這個時候圍攻大漢帝國,大漢也能干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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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時間,一瞬即過!
漢光合七年十二月三日。
高誠一身甲胄,佇立于廣陽門外的軍營之前。
身后七千騎士集結(jié),其中近半是精銳騎兵,其余著倒也能看看上馬一戰(zhàn)。
平西將軍何苗、建威將軍傅燮、振威將軍夏育、奉義中郎將張任,四人分列左右。
所有人都在觀望著西方,北軍將到。
時刻不久。
西南方向騰起一陣陣煙塵,高誠面色一喜,控馬向前兩步。
“應(yīng)當是北軍精騎到了!”何苗也是心喜,靠近高誠說道。
高誠點點頭,目視前方,口中說著:“就是不知領(lǐng)軍者是為何人?”
“嗯,北軍中侯應(yīng)該不會,畢竟下曲陽還有北軍兩校,應(yīng)當是北軍司馬!”
“叔達兄消息通暢,不知這北軍司馬是誰,才能如何?”
“趙顯,字伯達!并州人士,原是雁門關(guān)守將,后調(diào)入北軍,充任司馬?!?p> “趙顯,趙伯達?”高誠低聲自語。
煙塵越來越近,旌旗慢慢自塵土中顯出。
一名名身披甲胄的騎士,也看到了出營列陣的漢軍將士,慢慢降下速度。
兩刻鐘后,四千精騎列陣而行,身后煙塵已去大半。其間旌旗凜凜,甲胄布滿遙灰,但無不是挺胸昂首,睥睨天下。
兩軍相近,高誠縱馬上前,何苗等人也緊隨跟上。
“卑職北軍司馬趙顯,見過君侯,見過平西將軍!”
“卑職三河校尉盛珨,見過君侯,見過平西將軍!”
“二位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趙顯、盛珨不等高誠上前,便下馬躬身行禮。高誠也急忙提快馬速,來到二人身前,一手扶起一位。
“有二位相助,誠何愁羌逆不平!”
“謝過君侯,能隨君侯征戰(zhàn)平逆,乃職下之幸!”
“好好,走,吾等入營一敘。讓諸將士好生休息,三日后再出征平叛!”
“諾!”
北軍三校、三河精騎,共計四千將士,戰(zhàn)馬更是近萬。加上高誠麾下,一時間整個廣陽門外,人嘶馬嚼。
還好,廣陽門外的軍營,原本是平黃巾時所筑大營。曾經(jīng)容納數(shù)萬壯勇,現(xiàn)在裝個一萬精騎,也勉強足夠。
入了營帳,自然是高誠居坐首位,這一點無需置疑。
其他人等,各就其位。
趙顯、盛珨剛剛回到洛陽,高誠也未與其談起出征事宜,只是作以慶賀,接風(fēng)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