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眾人跪伏。
眾太監(jiān)環(huán)繞間,男子身著明黃龍袍,龍紋繚繞,沖破祥云。
莊姜明眸微抬,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北蒼之主——青帝墨青。
他眉目英挺,隱隱間,透著蒼白的病態(tài)。一雙眼睛略有凹陷,卻依舊光彩灼灼。依稀可見,當年長身玉立之風采。
眼前這個身為帝皇的中年人,傳達給莊姜的,卻隱有四字,病入膏肓。
在青帝身邊,那一襲紫衣的少年站立,他那雙鳳眸依舊無波無瀾。只是比起方才莊姜見他時,氣息有所虛浮。
莊姜望著他,眉頭輕蹙。墨臨淵身上,有傷。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墨臨淵竟側眸,與她相望。眸中的瀲滟波光下,是深不見底的沉吟。
他似乎不太喜歡,她這般審視的目光。
“好了,都起來吧。”
在身旁的太監(jiān)總管魏公公的攙扶下,青帝坐到了龍位之上,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聲音虛浮,卻威嚴不減。
聞言,眾人這才起身。
青帝并未管旁人,而是目光極為嚴厲的,掃向了與莊姜對視的墨臨淵。
“小九,你還不入坐,站在中央作甚?剛剛的鞭子,難道還沒挨夠嗎?”
聞言,墨臨淵并未言語,只是收回了與莊姜對視的目光,往自己的位置而去。
瞧著墨臨淵略顯蒼白的面色,眾人唏噓。眾所周知,九殿下是最不受皇上待見的。因為他紈绔不化,大錯不停,小錯不斷。
而這天下,似乎也只有皇上治得住他。
因此九殿下每次入宮,輕則被鞭打的遍體鱗傷,重則昏迷不醒,直接被送回九殿下府去。
眾人都道,若不是當初九殿下的母妃凝妃娘娘,舍身救了皇上??峙滤绫淮蛩懒恕?p> 莊姜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墨臨淵,眼底深處夾雜著一絲不解。他的傷,似乎不是鞭打那么簡單……
“好了,說說吧,你們剛剛這是在說什么?這般熱鬧,朕遠遠的都聽見了。”
青帝拂袖,目光掃過皇后與立在下方的太子墨錦程,眼底深處幽深靜謐。
“回皇上,是太子與姜兒的事情。太子剛剛,是在向本宮求娶姜兒呢?!?p> 皇后鳳眼舒展,微笑著答道。方才的那股子威儀,都不經(jīng)意的收斂了不少。
“哦?還有這等事?”青帝故作驚訝,望向了太子。語氣比對墨臨淵,不知溫和了多少。
“父皇,兒臣的確向母后請旨了。方才母后已經(jīng)同意了,兒臣希望父皇您,能親自為兒臣下旨。”
墨錦程拱手俯身,鏗鏘有力的請示道。
他的話,令青帝神色一動。他病態(tài)的容顏上,竟看不出喜怒。
直到他將目光轉向莊姜,眼底方才有了一瞬的驚異。眼前的少女,竟有種脫胎換骨之感。
“姜兒,皇伯伯知曉你追逐太子多年,如今苦盡甘來,皇伯伯第一個為你高興呀。”
青帝的話,終于讓莊姜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趕忙站起身,凝了凝神,恭敬道:
“姜兒,請皇伯伯恕罪?!?p> “你這是作甚?你何罪之有?”青帝一愣。
“回皇伯伯,姜兒不才,對這莊婚事,有異議?!?p> 莊姜俯身,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