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愉快的一個早晨。我醒了。
當(dāng)然,這次是自然醒啦。
不過,這又是誰啊。
清晨,天剛初亮,有一個黑衣人在放著小少爺?shù)拇策呎玖嗽S久。
不知為何,床邊沒有看護(hù)的人。所以也無人知曉這個黑衣人是何時到來的,以及他是過來做什么的。唯一有機(jī)會看到他的,只有嬰兒狀態(tài)下的冥王了。但黑衣人認(rèn)為一個小屁孩而已,能做什么?
而且,不會有人會相信一個初生的孩子的話。特別是他也還不會說話的時候。
當(dāng)冥王睜開眼,就看到了一直用怨恨的眼神在看著他的黑衣人。四目相對,各有心思。
冥王,小小的眼睛那是困惑的。而黑衣人的眼神則是冰冷無情的。
他是意外,意外于這孩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回頭看了一下天色,那倒也差不多了。
“沒想到啊,你居然沒死。甚至,差一點就浪費了一百萬兩黃金,小孩,你知道嗎,你這一命可真是太值錢了,那可是一百萬兩黃金?。【蜑榱四阋粭l命呢!”黑衣人突然大手一揮,拎起了冥王,眼神十分陰暗的對這一個孩子開始自言自語。
“你說,你早死了不好嗎?留下來被這劇毒折磨著,是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覺得痛嗎,你不覺得這么活著很可悲嗎?哦,對不起,我錯了,一個嬰兒怎么會說話??墒前。墒前。∧阍缇退懒瞬皇歉脝?,你死了,我就再派人去殺了你哥哥,讓你們一家人都嘗嘗我的痛苦!你知道嗎,你們?nèi)胰税。?,該,死?。?!?p> 黑衣人的語氣,時而惱怒,時而發(fā)出令人寒顫而溫柔的聲音,他一會兒用力的揉捏嬰兒的小臉,直至滿臉紅腫;一會又幫他整理好包裹他的小被褥,把一張血色信封放在他胸前的衣服里。
一會把嬰兒高高舉起,眼中翻涌著無盡的瘋狂。一會又想到什么,突然安靜的把嬰兒放下,放回他所在的小床里。
然后靠在墻角去,抬頭似望天,逐漸放空了自己。
“你說……你要是早點死了,是不是挺好的。你知道嗎,這會省了我多少力氣啊……”
“咿呀?(我不知道哦?)”冥王好奇的看著這個黑衣人,他是沒想到,這個陌生人心中對他,對云府有如此巨大的怨念,甚至于冥王都可以看到他靈魂中不斷翻騰的怨氣。
嗯!快實質(zhì)化了,再醞釀一下應(yīng)該會很好吃,或者放點誘心糖(冥殿附屬龍血加工廠出品,用于激發(fā)靈魂者當(dāng)前情緒的放大化)。
“咯咯咯……”想想就感覺口中回甘,越發(fā)令人眼饞了。
在這暗沉的臥房里,又是寂靜無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黑衣人,突然聽到一聲小小的,嬰兒發(fā)出的咿呀語。
這個聲音瞬間把他驚醒了,他看到那個嬰兒正笑呵呵的對他,在揮動小拳頭。
黑衣人心中又是一陣怨念叢生,真是耀眼的微笑啊。真是讓人羨慕啊,富貴一生,父母雙全,真是太好命了。
如果,他不是云家子,我一定會為他惋惜的??墒牵l讓他就是要降生在云府里,那這就是他活該!
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嚰贝俚哪_步聲,有女人的聲音,也有男人的聲音,以及大大小小,各種呼喊的聲音。
“不好!”,有人來了,黑衣人瞬間想到,估計是他剛剛太激動了,沒注意發(fā)出點聲響。恰好被附近看守的修士聽到了。
那這樣很快,云南山的人就會過來的。罷了罷了,該走了。這一次來也不過只是想看一眼這個小屁孩而已。
想到這里,黑衣人跳上正對著小床的那一面窗戶。扶住窗沿,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依舊還看著他的初生兒。
怎么還在笑,真是夠了。正常的小孩,不應(yīng)該都是害怕的嗎,不應(yīng)該都是哇哇大哭的嗎,你怎么就不怕?
“死小孩再笑,再笑,下次老子看到你,可就不會再放你一馬了!”
于是,黑衣人放下一句狠話后,就馬上離開。
在黑衣人離開,不過半分鐘后。
一個身著華衣,豐潤妖嬈的女子跑了進(jìn)來,嘴里喊著。
“冥兒,我的寶貝,娘親不該拋下你嗚嗚嗚嗚……”把冥王抱起來,又是哭又是親的。
冥王扒開一看,哦!居然是我母親。
可瞧見,這是有精心打扮過的柳凌香,她宛若月里嫦娥,美目流盼,應(yīng)是桃腮帶笑、氣若幽蘭。一身雍容華貴,卻不失儀態(tài)大方。
不過,怎么哭哭啼啼的,這么好看的妝都快花了。冥王,哦不,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叫云冥。云冥心有不忍,抬起手摸了摸柳凌香,試圖如此安慰她。
他想說,他沒事的,不要哭了。
“嗚嗚!嗚嗚哇!”見柳凌香沒有反應(yīng),還是抱著他在哭。他又用頭蹭了蹭柳凌香,心說,別哭了,別哭了,能不能理我一下。
立在一旁的云南山,一樣是著裝精致,但面色漲紅,他一樣是緊張著自家兒子,可妻子一直抱著在哭。他想抱,嘶,也是不可能了。
大概是哭了有兩分鐘左右,柳凌香,眼睛紅腫的放開了云冥,右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小臉,那臉還是紅腫的,不曾消退。
但云冥卻不曾哭鬧,依舊是安靜的看著他們。
云南山見此,突然疑惑到,“夫人,冥兒怎么不會哭啊,他要是一哭,我們早就過來了。難道他不會疼嗎?”
這就問倒了柳凌香,她剛剛一直顧著哭,居然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直到云南山提起,她才也感受到。
自家兒子不僅不會哭,她不小心抱緊了她的下半身,他似乎都不會疼。
難道,柳凌香面色急躁,疾言厲色的對云南山喝到,“還不快去叫姜老過來!杵在這里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會給兒子喂奶?!還不快去!”
啊!又是被自家夫人嫌棄的一天,我也想抱兒子啊。什么叫我就只會杵在這里!我……
我去叫人就是了。云南山最終還是當(dāng)了跑腿工具人,哎,在自家夫人面前總是翻不起身來,怎么辦啊。
因為姜清喻并非云府中人,所以每次都是要派人到他的藥鋪去請人。而這一來一回,那又是二十分鐘過去了。
這期間都夠云冥喝奶,換尿布,以及被柳凌香發(fā)現(xiàn)放在云冥身上的信封。
上面是一封威脅信,其大意是:想解毒,就拿出兩百顆紫靈晶送到東華山脈的一處洞穴中,只要錢一到,解藥就會被送上門來。
可,就算云府是傳承百年的商貿(mào)世家,從祖上累記下來的財富也不可能馬上擁有兩百塊紫靈晶。
這一顆紫靈晶幾乎就值一百萬兩黃金了。而且這紫靈晶還是修士用于修煉的高級晶石。從白,到綠,到紫。分別為初級,中級,高級晶石。亦是修士界的高級貨幣。
他居然一口就要了兩百顆,這就是要云府傾家蕩產(chǎn),砸鍋賣鐵也湊不齊??!
柳凌香知道,這封信,根本就是用來離間云府,把云府當(dāng)做錢袋子。甚至就算湊齊的錢財,他也不會給我們。
隨后待云南山回來,柳凌香讓姜清喻先去查看云冥的情況。而她則拉過云南山,告訴他關(guān)于威脅信的問題。
“這怎么可能,這是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p> “而且咱家也湊不到啊!這怎么辦,哦,我們可以委托姜老,一定要治好冥兒,對對對,但是……哎,啊……”云南山突然就急了,他在柳凌香面前走來走去,煩躁的撓亂了自己的頭發(fā),甚至把發(fā)簪都弄掉了。
柳凌香卻面色如常的走過了,把它撿起。然后走到云南山,按住他,為他重新整理頭發(fā),豎起發(fā)冠。撫平起皺的衣服。
柳凌香便倚靠在云南山胸前,貼著他的胸膛,柔聲細(xì)語說到:“你忘了這么多年我們都是怎么走過來的嗎,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你,現(xiàn)在怎么也哭哭啼啼的。”
“就算姜老也治不好咱兒子,不還有我們嗎,大不了咱們?nèi)デ笄笏麄儭V辉杆麄兛丛谕谕吹姆萆稀?p> 云南山紛亂的思緒,早在柳凌香靠上來的時候就已然平靜下來,安靜的聽她在他身上說話。
可當(dāng)她說到,她要去求人時,云南山立馬抓著柳凌香的手,神色隱晦地貼近她說“凌香,你忘了嗎,我說過,我這輩子是絕對再也不會去見他們的!我的兒子,我自己來救??!”
“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