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們想要搶靈草集,那么要這書又有何用?自我代師父保管靈草集后,也會時常翻閱,實在說不出這書與其他藥書有不同之處。但又因師命在身,便將此書隨身攜帶。此番我因入山采藥而僥幸躲過一劫,靈草集也并未被搶去。既然幕后之人為書而來,那么這次他們并未得逞,想必他們還會再次出手。不如我就以此為誘,引蛇出洞。
看來這賀子昂我暫時還不能將他輕易放走,畢竟聽聞控魂者培養(yǎng)一個傀儡需要不少時日,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成為棄子,何不也利用他一番。
“易谷,你先領(lǐng)賀公子到前廳等我?!蔽乙娨坠壬裆行╆幱舻膶①R子昂引開,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因沖動而壞事。想著安撫三師弟后便去找他們。
“三師弟,你也累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好生靜養(yǎng),日后好手刃仇人,為我門弟子報仇雪恨。”
語罷,我起身欲走,卻被三師弟抓住了手臂。
“門主,我還有一事想同你講?!?p> “你可是又想起了什么細節(jié)?”我隨即重新坐回床沿。
“并非此事。而是有關(guān)顏曦的事?!彼f這話時小心翼翼觀察我的臉色,我卻覺得有些莫名。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提起了顏曦。
“有關(guān)顏曦何事?”我不解的問。
“大師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我驚訝于他突然喚我?guī)熃恪W晕医庸苄t(yī)門當(dāng)上門主后,他從未再喚過我?guī)熃?,今日說起顏曦之事時他的神情躲閃卻又有些痛心疾首,這讓我更加好奇。
“師父臨終前要我找到他并將靈草集交予他手?!蔽宜妓髁艘环嘘P(guān)顏曦個人的事,卻始終不記得自己認識他,只記得他有關(guān)師父的夙愿,他是我的師弟。
王和雅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我說道:“不管你是否記得,顏曦他是我們的六師弟?!?p> “我知道他是我們的師弟,只是為何突然提及他來?”
“當(dāng)年師父將我們五人撿回門中撫養(yǎng)教導(dǎo),后因我們五人除師姐外都無醫(yī)術(shù)天分,玄醫(yī)門門中歷來傳男不傳女,所以師父才又收了顏曦為徒欲意培養(yǎng)成下一代門主?!?p> 他說的這事我是知曉的,而且我這門主一職來的也甚是便宜。雖然后來二師弟俞固之為救師父身死,四師弟蕭光熙因?qū)π尴傻仁聼o意便早早出了師門,下山后又因一身武藝而從戎。至于五師妹郁依絲,她在醫(yī)術(shù)方面毫無建樹卻在毒術(shù)功法上成就了一番作為,于是便被師父逐出山門后自立門戶,便是現(xiàn)在的旌蝮門。但是師父卻沒有把門主之位傳給一直穩(wěn)重踏實的三師弟王和雅,而是打破門規(guī)傳給了我也甚是奇怪。不過說起這六師弟顏曦,我卻毫無印象甚至勾畫不出他的模樣來。
見我垂目不語,便又接著說起。
“你知道為何師父讓你找到顏曦將靈草集交給他嗎?”他頓了頓,又指著我的手腕上淺淺的疤痕,說道:“因為現(xiàn)在只有顏曦可以救你!”
這是怎么回事?他不管我驚訝的神情又接著說起:“你以為你可以瞞過誰,現(xiàn)在世間都傳以你的血入藥便可以使凡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可愈仙魔修行時受得天雷之痛!”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血的秘密世間本來只有師父一人知曉,現(xiàn)在王和雅又是如何得知,天下人又是如何得知?為何只有顏曦可以救我?
我,到底忘記了什么?
“三師弟,你是如何知曉此事?”
“你可還記得凌澈修?”
“當(dāng)然記得,若不是當(dāng)年我被他蒙蔽,癡心執(zhí)著為救他獨闖鹿鳴島,也不會錯過救師父的最佳時機。”
我與凌澈修在舊辰山初見,那時我被師父遣去山中采藥,不料掉入他人設(shè)好的囚仙陣中,是他及時出手救了我。他說他是一逍遙散仙,不問世間事只求心逍遙。看著他清俊的眉眼,年少的我心中竟多了幾分悸動。
“自從師父身死后世間便有了這樣的傳言。大師姐,你是不是將你血的秘密告訴過他?”王和雅的話打破了回憶瞬間令我清醒,不禁覺得心驚后怕。當(dāng)時自己年少不懂事,以為遇見的凌澈修便是我的緣分,現(xiàn)在想來,從遇見他開始便一步步的掉入了他們事先準(zhǔn)備好的陰謀算計中。
“我......”我剛想答話便被從前廳傳來的打斗聲打斷?!拔胰タ纯淳烤拱l(fā)生何事,三師弟你先好好休息?!蔽壹泵Ψ鋈龓煹芴上拢蚯皬d走去。
看到易谷和賀子昂又一次打得日漸白熱化,兩人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絲毫不手軟。而我也并未急于將兩人分開,而是站在一旁認真的觀察起兩人的招式來。
賀子昂的招式不同于剛剛在山門前那般詭異凌厲,而是身法之中帶著些正氣。再看易谷的身法卻再次讓我陷入疑惑中。他到底是什么時候?qū)W會功法的?又是何人傳授的?
易谷見我來便及時收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不善地看著對面地賀子昂。
“易谷,你怎能如此不懂事?這就是為師教你的待客之道嗎?”
又轉(zhuǎn)身對著賀子昂說道:“賀公子,今日我門中雖遭此大禍人丁凋零,但也絕不能容忍旁人欺我門中無人?!?p> “陳門主言重了,在下只是和易谷切磋功法而已,并無他意?!辟R子昂見我神情不悅連忙解釋道。
繞過二人,踢開擋在路中央散架的桌椅板凳,徑直向廳中的主位撥開掉落在椅子上的灰塵雜屑,坐了下來。
“易谷,你先去幫門中慘死的弟子收尸。”易谷在這里根本不可能從賀子昂口中套出些什么,于是決定先支走易谷。
易谷聽聞本還想爭論幾句,被我的眼神一掃便噤聲負氣出去。見易谷出門,便對賀子昂說道:“賀公子如不嫌棄請坐下來說話?!?p> “不嫌棄,不嫌棄?!辟R子昂連忙環(huán)顧四周,就近扶起一把椅子坐下。
“賀公子是星羅山的弟子?”
“正是?!?p> “不知尊師是哪位高人?”
“恩師是星相子白濯?!?p> 他的師父竟然是白濯?!鞍紫扇讼騺聿皇盏茏?,五年前聽聞突然收一關(guān)門弟子,原來是賀公子?!币搽y怪他的功法身形中透出正氣。
“在下不才辜負了恩師的教導(dǎo),愧對恩師?!辟R子昂有些愧疚的說道。
現(xiàn)在我并沒有什么耐心聽他如何愧對白濯,如何學(xué)藝不精。于是避開這個話題繼續(xù)發(fā)問。
“不知賀公子為何千里迢迢從星羅山到我玄醫(yī)門中所謂何事?”
“在下是為求書而來?!彼ь^對上我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敢問是何書?”
“貴門的神書,靈草集?!?
唯傾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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