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萍的父親還真物色到一個滿意的——小伙子也是剛建了個石材廠。當?shù)刎S厚的資源,帶動了不少想淘金的,近一兩年石材加工產(chǎn)業(yè)蓬勃發(fā)展,大的小的的加工廠如雨后春筍的涌現(xiàn)。
淑萍父親掌握著不少的客戶關系,有些活自己家做不了就分包出去。一次在安排活的時候認識了這個小伙,人很健談,對做生意也很有自己的主見,屬于他看對眼的類型,于是就自作主張的要把淑萍介紹給這個小伙。
興沖沖的父親來到辦公司,對正在入賬淑萍說道:“下午回家趟,給你介紹個人?!?p> 老爺子一慣就是這樣,對孩子向來都是以命令的語氣吩咐。
“什么人?”父親冷不丁的冒出這么句話,淑萍有些發(fā)愣。
“給你介紹的對象,下午見見?!?p> “我不見,下午還有事?!笔缙己芊锤懈赣H的這種做法,心里有些抵觸,語氣就頗為冷淡。
“有什么事也先放放,整天不讓人省心。”老爺子嘟囔一句就轉身離開辦公室,走到門頭,又叮囑道:“早點回去,換身衣服!”
廠子里整天飛沙揚塵的,不可避免的蹭的鞋上、褲子上有些粉塵,老爺子擔心給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淑萍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上揚,應了一句:“哦?!本屠^續(xù)在賬本上寫寫畫畫。
下午淑萍故意沒有提前回家,直到母親打了兩遍電話催促,才拖拖拉拉的走出辦公室。轉到車間里,故意在石料上蹭了滿身白灰,又用手抹了一把在臉上揉了幾下,這才磨蹭回家。
進門父親正在客廳和一個年輕人喝茶,兩人聊的挺歡,不時響起爽朗的笑聲。
父親扭頭看到淑萍一副邋遢的樣子,眉頭緊鎖,瞪了淑萍一下,對淑萍如此挑戰(zhàn)他權威的行為十分不滿,呵斥道:“你這是從哪鉆出來的?”
“天天都是這個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淑萍板著張臉,針鋒相對道。
說完就走到客廳角落里,拖過張凳子坐下,低頭看著眼前的一盆君子蘭,似乎花比什么都好看,全神貫注的全然不理會坐著的小伙子。
“過來!跑那坐著干什么。”淑萍的這種行為徹底激怒了老爺子。
“你們說的挺好的嘛,叫我過來干什么。”淑萍不情不愿的將凳子往前拉了拉,但還是離兩人遠遠的。
“哎,叔。別發(fā)火,可能妹子在廠子累了,沒事,讓她先歇歇?!毙』镒涌吹绞缙几赣H要拍桌而起,忙打著圓場。
“都是給慣的,你別在意啊。就是讀書讀傻了,學上的不少,就是人情世故沒學會?!笔缙几赣H被小伙這一攔,就沒再繼續(xù)沖淑萍發(fā)火,給小伙子遞了支煙,嘴里抱怨著。
老爺子對于淑萍還真有點怨言,他一輩子都是憑自己的力氣和待人的真誠創(chuàng)下了這份家業(yè),對于只知道上學的淑萍真有點看不上,柔柔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輩子的遺憾就是沒有個膀大腰圓、精于世故的兒子,來給他壯壯門臉。
“叔,可別這么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嗎。我這輩子的遺憾就是沒能上個大學,結果現(xiàn)在圖紙都看不懂?!毙』镒雍苁菆A滑,自嘲的迎合著淑萍的父親,同時打量著低頭不語的淑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