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只是我聽聞鬼族有意趁此機會與觴朝聯(lián)姻,不知可是真的?”肅野羌每每于此,都能拋開所有不該出現(xiàn)的浮想,而今他一心撲在了族內(nèi)大事上,想到前幾日的道聽途說,更是滿腹憂腸,他拱手道,“若是此消息可靠,觴朝與鬼族聯(lián)姻成功,那于我們會更是不利?!?p> “觴朝不會,他很清楚他一旦應(yīng)準,便是要暗擺著要與諸族斷裂?!丙湽_花白的眉額繃得緊緊的,硬是生出了多深的褶子;無疑地,他也從各處聽聞了肅野羌所說,可他還是存了半顆心的坦蕩,道,“除非他能做到諸族相等,可如此對他便是多了日后的羈絆?!?p> “那,首領(lǐng)覺得觴朝要如何做?難道直接拒絕嗎?”論及族中大事,肅野烈也多少會有參與,如今他聽得不明白了,他想當一個王真是難啊。
“呵呵~”堂內(nèi)響起倆個充滿歲月滄桑的男子發(fā)笑的聲音,是肅野羌與麥哈達像兩個搭檔了多年的老搭檔在相看兩不厭后識破了對方所想而笑著。
“那觴王面臨此事,又卡在了這個節(jié)點,你覺得他不會利用我們諸族嗎?”舒心地哈笑后,麥哈達前傾一身近對不知事解的肅野烈,又明道又是反問,仿佛是在引人主動思考,可他又將所有和盤托出,道,“他可以利用我們諸族的嫌隙之心,若是諸族產(chǎn)生歧義,此事便會不了了之,甚至不會再被提起。何況,我戎族既是知道了這事,他族想必也是聽說了,怕他們也不會輕易讓鬼族得意。”
非井底之蛙的麥哈達深邃了目光,這樣的他看起來令人生畏,肅野烈動了動下巴,肅野羌卻是司空見慣了,他只是照著樣子而沉迷在這樣安謐的氛圍內(nèi)。
一柱香后,肅野父子回到了遠方的自家?guī)ぴ海埋R即有女奴迎上來,“主人,少主,兩位古主人來了。”
“太好了!我正好可以給叔們看看這個!”肅野烈一聽古那都和古那穌都在,還沒消下去的興奮火苗旺旺旺地往上直涌,險些就成了火山爆發(fā)了,他略顯笨拙地舞動著手中的勝利品――首領(lǐng)大賬堂內(nèi)帳壁上的羊角。
“……”肅野羌不說話,也不管肅野烈那么欣喜若狂地抱著羊角進帳去,就如常時慢慢吞吞地把馬轉(zhuǎn)交了馬奴才一臉沉重地進去。
古那都和古那穌正在前帳喝品著女奴備置的奶酒,喝得盡興著呢,耳尖的他們忽聽得了匆匆沖來的腳步,二話不說地把奶酒壺袋從案桌上拿下來藏掛在了身上,然后裝作無所事事地聊天說地,一副正派之樣,指指這里,看看那里。
肅野烈比馬兒還快地奔進到帳內(nèi),本來的味道全被奶酒獨有的味道所掩蓋得無影無蹤,再見兩個與平日大不相同的兩個人,不由得搖搖頭表示過多的無奈,即使這讓他心里不舒坦,但也只是半刻,手上的羊角足以承包他一日的歡樂。
于是乎,他昂首大步地去到古氏兄弟前,像是在展露什么稀世珍寶似地將羊角展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兩叔,你們看!首領(lǐng)賜的!”
像擁有狗鼻子的肅野烈沒有追究奶酒的味道來源,古氏兄弟都猶為驚訝,更多的還是自詡的僥幸之樂。
古那都撩了撩眼皮看去,見得肅野烈那絕對的炫耀之樣,再將視線轉(zhuǎn)到羊角上,第一眼還覺得不咋樣啊,細看后嚇了一跳,想那不是首領(lǐng)帳內(nèi)的嗎?受著好奇心的驅(qū)使,他問著,“你怎么會有?首領(lǐng)賜給你?為什么?。俊?p> “是啊,我可知道這羊角是首領(lǐng)以前親自射殺的,后來一直懸掛著,別人連摸都不能摸,平日里都是首領(lǐng)親自給它擦拭塵灰的,它的面子可大著呢?!惫拍欠d自也是把頭靠近了羊角,瞪了大眼睛認出來,有些小羨慕,夾和著小忌妒,最多的莫過于與古那都一樣的匪然不可思。
“哈哈哈!”古那穌不經(jīng)意的一句誠實話再度讓肅野烈飄飄然起來,快要到達最高的云端了,他輕輕咳嗽,然后收斂了些道,“我與那隆那都比試,我贏了他,首領(lǐng)便贈給了我!怎樣?厲害吧?”
說實在的,肅野烈其實有些受寵若驚,雖然贏得光彩,就算這樣說出來也有恃無恐!
活脫脫地在宣揚著他的“戰(zhàn)績”,若他是壞人,古氏兄弟面對這般的“耀武揚威”,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古那穌一聽這羊角的來歷,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然后借此機會好好地摸上一把,仿若他這樣就能感受到當年麥哈達的風(fēng)采。
“隆那都?你贏了隆那都?”相比之下,古那都卻沒了之前的不羈之感,反是與掀帳而進的肅野羌一個樣子,都頂了一頭的愁絲情結(jié),聞腳步聲,感到空氣沉悶了許多的古那都朝看向帳門的肅野羌,接著道,“羌兄,這是真的嗎?小烈贏了隆那都?”
“嗯?!泵C野羌悶聲不響地坐到了案桌邊才吐出了一個字,然后就又開始了自我狀態(tài)。
肅野烈也把羊角擺在了干干凈凈地案桌上,揉著手腕,看上去有些不爽,是因為他感覺自己被信任的人質(zhì)疑了,他挑聲而問,“叔你這是不相信嗎?”
“當然不是!就是那個,小烈啊,你不知在戎族貴族內(nèi)有一條令……”古那都立即矢口否認,看著肅野烈尚還沉浸在贏了比試的高興中,有些于心不忍,關(guān)鍵是他不知接下來他說的于他是好還是不好,因此,他臉上盡是為難之色,他梗了半許才接道,“誰能贏過隆那都便要成為齊雅公主的夫主!”
“什么!我怎不知道!”肅野烈這小心臟猛地顫了一下,太勁爆的消息了,他幾乎是瞠目結(jié)舌地問著。
“小烈啊,你也別太……”肅野羌沒想到古那都那么直接地說出這個讓人一時難以接受的消息,生怕肅野烈因此受到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