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當然不可能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大漢沒有一點兒防備,哪怕剛才他的偽裝已經(jīng)足夠好了。
不過或許是身上的傷的確太嚴重了,以至于影響到了演技的發(fā)揮,總之剛剛李平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手指動了一下。
而他自己大概還沒有察覺到,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有破綻落入了李平安眼中,還盡心盡力地繼續(xù)要演好這一場戲呢,
李平安心中暗笑卻也選擇了先配合他,然后賣個破綻給他機會,看看他會不會中招。
結(jié)果不知道是不是強弩之末撐不住了,還是說真的昏了頭,這大漢竟然真按捺不住動手了。
李平安設(shè)了陷阱等人往下跳,卻怎么可能反倒坑了自己,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呢。
而被制住了的那人卻是一個中年大漢,此時仰起頭來才讓李平安他們看清了他的臉。
容貌很粗放,眉眼都長得很開,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臉上五官都放大了一樣,有些別扭奇怪但還算能讓人接受。
李平安沒有用力,但身上的傷做不得假,那大漢突然呻吟了一聲,叫道:“停、停、?!瓌e、別動了……老子快被你干死了!”
李平安冷笑道:“說得好!本來我好心好意過來看看你的傷情,還想著能救能幫就助你一把,卻沒想到好心喂了驢肝肺,你既然自己找死,我也就成全你了?!?p> 他說著,作勢便要給對方來一下狠的。
那大漢看出他眼神中是真有此意而不是只是唬人,當即大叫道:“別,千萬別,老子可不想死,老子還沒活夠呢?!?p> “你是誰老子呢?”
“老……我,我行了吧?哎呀,這位英雄好漢,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看在我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就暫且繞過我一條狗命吧?”原本還有些磕磕絆絆,但是說話越多越利索,差點讓人懷疑他那傷勢假的,
不過他說話時候的表情很猙獰痛苦,背上的傷口上那血雖然凝固了卻也是真的,還有額頭青筋和冷汗,這些也足夠打消懷疑。
只是本來還以為是個剛強的人,畢竟能夠忍著這么強烈的傷痛,可是一說起話來又實在將那份氣氛敗光了,真讓人沒想到這貨如此沒有節(jié)操。
李平安抽了抽嘴角,瞥了旁邊同樣有些愕然的李小環(huán)一眼,問道:“你是何人,怎么會在此處?”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教‘天王老子’向問天是也。”說到這里,這大漢卻自然而然又變成了一副莊重的樣子。
“向問天?”李平安心中一動,卻不露聲色,還一臉疑惑的樣子。
“天王老子”向問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雖然外號跟實力搭不上,也就是說大話咋呼人的樣子特別附和,不過這明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自己印象中的向問天雖然也有些腹黑,但勉強算個硬漢,也不是這么沒節(jié)操沒氣節(jié)的啊。
當然了,如果這又是電影世界中的人物那當他沒說,因為他對電影里的向問天實在沒什么印象,而港片中的很多角色卻是都會走成搞笑逗比風,比如說“魔教教主”里面的華山派師兄弟。
那么向問天變成一個沒節(jié)操憨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了。
向問天看他表情不似作假,而且旁邊的李小環(huán)同樣是一臉困惑的樣子,心頭也有些納悶,“你們,咳咳……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
“怎么,你很有名嗎?”李平安眼皮都不抬一下,表示不屑。
向問天嘿嘿笑道:“也不說很,小有名氣、小有名氣。沒聽過更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名氣。不過我剛才雖然冒犯了閣下,但終歸你們沒有什么損傷。若閣下真要我一死,也沒必要這么麻煩,無需親自動手,反正我已經(jīng)身受重傷,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放任我自生自滅就行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齜牙咧嘴,還示意李平安稍稍放手,減輕痛苦。
不過對于這種強詞奪理的人,李平安從來不會慣著,冷哼一聲手上再次用力將他壓得嗷嗷大叫,才說道:“我們有沒有損傷,都不是你能動壞心思的理由?!?p> 向問天滿腦袋冷汗就如雨下,既是痛的也是緊張的,“英雄、大俠、大王……”
李平安嗤笑道:“沒想到你這家伙剛剛死都不怕了,現(xiàn)在反倒又怕痛了?!?p> 向問天道:“呵,死不過是一瞬間,長痛不如短痛,何況人固有一死,不過早死和晚死,自然沒什么好怕?!?p> 李平安心道這向問天作為任我行的忠實馬仔,不管是豪放性格還是逗比性格,都是在表面粗獷內(nèi)心其實還是挺腹黑的,還需要防著他點兒。
當然他也可以見死不救,不過看到了向問天,李平安又想到了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他對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有些興趣,而對東方不敗的身份也有些興趣。
既然如此,搭救這向問天一回也沒什么。
反正李平安只打算把他帶出這里,到他自己的地方去就好了,順手而為而已,救人救到底是不可能的,也沒打算帶著他上路,于是他又問道:“向問天,你可有什么去處?”
向問天不明白他怎么有此一問,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道:“我現(xiàn)在沒別的去處了,光明頂已經(jīng)成為一片廢墟,何況距離這里太遠了,也來不及趕去了。至于其他地方,我身上沒錢,現(xiàn)在連客棧都住不起了,也只能暴尸在這荒郊野外了?!?p> 看來剛剛不是自己聽錯,確實是明教了,結(jié)合先前聽說的這里明教乃是日月神教的前身,這么說是東方不敗從明教中分裂出來,而任我行倒是很可能成了前明教教主了。
只是看著向問天一臉落寞,李平安心中冷笑:你演、你再演。
這就是在扮可憐,惹人同情,雖然他身上的傷是沒錯的,看他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這種演是無法一直演下來的,但語氣和表情太過就顯得刻意了。
他不知道向問天是緣何落到這個地步,不過猜應(yīng)該也是和東方不敗有關(guān),不管是當初在明教分道揚鑣的時候結(jié)的仇,還是后來加入了日月神教又叛出,畢竟現(xiàn)在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東方不敗。
但他既然還能在東方不敗的眼皮底下活那么久,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兒布置?
還有,那個所謂的“圣姑”任盈盈,向問天肯定也能聯(lián)系上。
“既然你沒有去處,那你就在這里慢慢等死吧?!?p> “哎?”向問天眼睛微動,跟著意識到了什么,立刻叫道:“小……大師、大師,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你怎么能夠見死不救?”
反正他的稱呼完全隨著需要而改變,李平安絲毫不受影響,淡淡道:
“第一,在下已經(jīng)還俗,不再是和尚了。
“第二,就算我還是和尚,但出家人的慈悲,也只對與我佛有緣之人有效。對你這等人,恐怕是沒什么必要了。”
向問天急了,他也發(fā)現(xiàn)了李平安并沒有打算殺他,反倒真有搭救他的意思,既然如此哪還能不趕緊把握住機會,頓時反過來抓住李平安的手道:“大師,你帶我走,我知道,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那里肯定有人能夠接應(yīng)我。”
李平安不露聲色地將向問天的手脫開,轉(zhuǎn)頭看了李小環(huán)一眼,不過她顯然沒什么主意,全看他自己決定。
李平安又故意想了想,才皺眉道:“你先說說地方,若是順路的話,倒可以去一去,若是不是,那便恕我愛莫能助了。我們的時間,可也很趕呢?!?p> “順路、絕對順路!”
“順不順路,可不是你說了算。”
“是、是是……”跟著,向問天便說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