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葉織緋便拿著解藥給了鳳輕狂。
鳳輕狂也顧不了其他,趕緊的給沈夏至喂了進(jìn)去。
過了片刻,他才有些恍然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天色時,眼睛里還帶了股子迷茫。
沈夏至只記得他當(dāng)晚和鳳輕狂剛親熱完,后來要睡了,他便想把蠟燭給吹滅了,誰知竟然往地上栽去。
后來,他似乎到了太女殿下的懷抱中?
溫暖的體溫包圍著,帶著太女殿下身上獨(dú)有的一種很安心的味道。
他只覺得他的眼皮很重,知道此刻太女殿下就在身邊,于是便睡了過去。
如今他睜開眼,還只當(dāng)是第二日的清晨。
“殿下……怎么了?”
沈夏至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渾身沒有力氣,軟綿綿的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楚凡隱也擔(dān)憂的看著他。
沈夏至想著他睡著前和鳳輕狂做的事,臉上紅了紅。
他還以為是因?yàn)橥砩系挠H熱,導(dǎo)致的身體原因,看向鳳輕狂的眼睛都染上了幾分不好意思。
楚凡隱是知道具體時間的人,自然沒往那處去想。
看到沈夏至如今的表情,眼中詫異了幾分。
“殿下?這夏至是怎么了?”
怎么一醒過來,便有些不太對勁,這個眼神又是何意?
鳳輕狂咳了聲,她好像有點(diǎn)懂沈夏至的異常了。
他這剛醒過來,只怕時間還停留在那天晚上,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今只怕是誤會了。
當(dāng)著楚凡隱的面,她也不好明說什么,多少還是顧著楚凡隱的面子。
“你中了毒,昏迷了一天兩夜,如今才醒過來,可有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
鳳輕狂動作輕柔的將沈夏至扶起來讓他靠在床邊。
沈夏至聽出了鳳輕狂的提醒,眼神閃爍了下,感激的看了眼鳳輕狂。
差點(diǎn)他就出丑了。
“只是身上沒有力氣罷了,其他的倒是無礙,多謝殿下和楚側(cè)君關(guān)心了……”
楚凡隱吩咐了人把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粥端了上來。
一面的端著走了過來:“剛醒過來,不宜吃那些個油膩的,只當(dāng)要好好養(yǎng)幾天……”
沈夏至的身邊伺候的小侍忙的接過了楚凡隱手上的粥,便打算喂。
哪里能讓側(cè)君給侍君喂粥的,這說出去又成何體統(tǒng),于理不合。
身邊的小侍都是心思剔透的,鳳輕狂選出來服侍這幾個主子的,哪有一個是不明白事的。
跟了沈夏至這段時間,也了解了這主子的脾氣。
一接收到沈夏至的眼神就明白了。
鳳輕狂便是想接手,便也被沈夏至不安的眼神看的,沒再繼續(xù)動作。
嘆了口氣給喂粥的小侍讓開了點(diǎn)位置。
“殿下,葉先生在外邊請罪,沈侍君的弟弟也過來了,您看要不要見……今兒天氣倒是極悶熱,葉先生這身體也不知道收不受得了……”
孫管家輕聲的在鳳輕狂身后說了聲。
前半句在陳述著事實(shí),后半句故意提起葉織緋的身體,也是為了讓鳳輕狂心軟。
這孫管家倒是對葉織緋挺照顧的。
鳳輕狂眼里帶著幾分莫測的看了一眼孫管家,讓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惹了太女殿下不快。
鳳輕狂豈是那么容易就對葉織緋生氣的人?
這是怨她,卻也不全然怪她,又不是她做的,這個鍋?zhàn)屗常矊?shí)屬冤枉的。
鳳輕狂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來,只扯了扯嘴角:“這葉織緋也敢來,若不是被她牽連了,夏至又怎么遭這個罪?去……叫他們進(jìn)來,孤倒要聽聽她怎么解釋!”
鳳輕狂說著,余光則是注意著沈夏至的臉色。
該透露的信息都說了,這般處理也是想讓沈夏至不要心存芥蒂的好。
畢竟男人心,海底針。
還是主動坦白了說開才好。
聽了這話,沈夏至才猜出點(diǎn)什么來。
沈夏至穿上了外袍后,鳳輕狂將床邊的帷幕放了下去一半,遮住沈夏至的身影。
鳳輕狂坐在另半邊,而楚凡隱則是搬了凳子坐在床頭的位置。
葉織緋進(jìn)來的時候,也沒敢多看,規(guī)矩的不行。
只和鳳輕狂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神交匯了下。
葉織緋可是了解鳳輕狂的脾氣,知道鳳輕狂這般的原因。
雖說錯不在她,可也是因?yàn)樗木壒蔬B累沈侍君,更何況木無心本就是他們師門的,這事她是再脫不開關(guān)系的。
葉織緋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臉上帶了幾分愧疚。
“此次因?yàn)榫p的緣故,使得沈侍君受驚了,緋的師門特意準(zhǔn)備了賠罪了好的丹藥,算是賠禮,還望沈侍君不要見怪,不然殿下可就要責(zé)罰緋了……”
葉織緋半真半假的話,讓沈夏至忙心思飛轉(zhuǎn)。
他是知道葉織緋的才華的,他的弟弟一直跟在葉織緋身邊學(xué)習(xí),也深受葉織緋的照顧。
如今這事,他總歸也安然無恙,也不必一直揪著此事不放。
更何況,他既然當(dāng)初做了選擇,就已經(jīng)絕命好了為殿下奉獻(xiàn)一切。
葉先生是殿下的幕僚,是謀士,這事與她關(guān)系不大,她親自來給他道歉,可見她對他的尊重。
想來也是因?yàn)榈钕?,可他又何嘗不是因?yàn)榈钕拢?p> 他本就是賤命一條,能跟隨殿下身邊已經(jīng)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自然事事以殿下的利益為先。
“先生不必自責(zé),夏至本就無事,且此事又與先生無關(guān),先生高義才會承擔(dān)此事,能得先生如此,殿下心安……”
小侍接了裝滿了丹藥的錦囊,遞給了鳳輕狂。
鳳輕狂含笑看了眼葉織緋,把玩著手上的錦囊。
葉織緋的師門可都是了不得的隱士高人,這丹藥想必也是個好東西。
“葉先生給的,定然是極好的,就是不知這丹藥有何作用?”
楚凡隱用袖口遮住嘴笑了聲,語氣輕輕的,帶了幾分疑惑。
“沈侍君的身體早年虧損過多,沒有調(diào)養(yǎng)的好,恐怕于子嗣艱難,這是我們師門的藥,可調(diào)養(yǎng)身體,也能去除沈侍君身體里的暗傷……”
葉織緋語氣恭敬的回答了楚凡隱的話,卻發(fā)現(xiàn)房里突然沉默了起來。
沈夏至接過鳳輕狂手中的藥,小心的放到了床后的小格子里。
楚凡隱則是期待的看向鳳輕狂。
子嗣?
鳳輕狂還真沒想過,這個時候不適合要孩子啊。
況且她沒養(yǎng)過孩子,對于孩子沒什么特別的渴望。
可當(dāng)楚凡隱和沈夏至期待的看著她的時候,她一時也有些不知怎么辦才好。
鳳輕狂肆意狂妄了一世,如今跟她說,子嗣?
鳳輕狂瞪了葉織緋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織緋也沒料到,鳳輕狂其實(shí)并不想這么早的要孩子,時機(jī)不成熟,況且如今正君為立孩子也不被允許出生。
她知自己說錯了話,忙的補(bǔ)救。
“這東西對調(diào)養(yǎng)身體好……”
可這話這時候未免有些晚了……
楚凡隱和沈夏至已經(jīng)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鳳輕狂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