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反殺
手剛碰到女人的皮膚。
睡夢中的女人便驚醒。
那雙美麗的眸子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看著自己。
“乖。”
南柯低下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把彎刀。
“怎么你喜歡這把刀?!?p> “我不喜歡武器。”低頭將羞澀藏盡。
聽到周圍后退的腳步聲,便知,這座殿很快就會只剩下她于他兩個人。
“你的身手還算靈敏。”齊寰的語氣中帶上了一點贊許?!安贿^我那幾把飛羽扎在了你的經(jīng)脈上,你以后生活雖沒問題,但舞刀弄槍就有點難了?!?p> 哦,真的嗎?
那就是還能動。
“我不喜歡這把刀?!?p> “我也沒打算帶著一把刀睡覺。”齊寰解下了刀,正打算將它放在一邊。
“那邊有刀架,我?guī)湍惴胚^去。”
“不必了?!饼R寰不想耽誤時間,直接想扯開女人的衣服。
“我害怕?!蹦峡履俏难凵耖W爍著光芒。
“怎么那么弱?!饼R寰語氣中滿滿是不耐煩,將那把刀直接扔了過去。“自己放過去。”
“好?!?p> 南柯握著那四斤重的刀,吃力的向著那刀架走過去。
齊寰半躺在床上,衣衫微露,眼神如同獵鷹一般緊緊的盯著南柯。
“這么多年,你可曾感到孤獨過。”
撫摸過那冰冷的刀身,刀沒有刀鞘,只用那如同絲綢般的布裹著,上十字結(jié),下收尾。
忽然覺的有點可笑,那時候庖山條件艱苦,他的刀沒了鞘,這種綁法還是自己教的他。
單手握緊刀身。
“孤獨?”齊寰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的看著南柯的背影。“開始有,后來我為了緩解孤獨,便制定了許多好玩的游戲,匆匆百年一過,我那些故人都化為黃土,而我還逗留著人間,這是不是就應(yīng)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p> 齊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向南柯走去。
“不要拖延時間了,進了庖山,再怎么掙扎都沒用?!?p> “你不是禍害?!蹦峡碌恼Z氣忽然放得很溫柔。
“那我是什么?”齊寰剛要低身直接將南柯打橫抱起。
只看見那刀在自己面前閃過,刀上綁著的布被撤了下來,刀在空中轉(zhuǎn)了三圈,回到南柯的手上時,已成為一把散著寒光的鋼刀。
他正震驚于面前的女人會如此快速的解布方法。
那把刀便已經(jīng)沒入他的腦袋。
“你活不了千年,你今天就得死?!?p> “你殺不死我的,我是神。”齊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低估了你,你也低估了我?!?p> 齊寰正欲用靈力直接震飛面前的女人。
南柯便迅速抽刀,在齊寰的左右肩膀處各劃了一刀,松開手,刀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腳尖一點,握刀直接捅向齊寰的肚子。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怎么可能?!?p> 自從他當(dāng)了庖山的山主,無論別人怎么傷害他,他都不會受傷,可為什么他現(xiàn)在覺得很疼,疼得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
“殺神的辦法我多得是,更何況你只是神的傀儡?!蹦峡碌皖^看著刀光中折射的齊寰的臉頰,他的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你到底是誰?!饼R寰大口向外吐著鮮血。
“在下天元南柯?!碧痤^,唇角綻放出張揚的笑意。
齊寰的雙眸不斷的收縮,面前的女人一席紅衣,不再像記憶中的笑笑,而是像極了那個睥睨天下,心思深如大海的女子。
南柯深知反派死于話多這句話是如何的精準,但面對曾經(jīng)的故友,還是忍不住的要說些什么。
“我知道?!饼R寰大口的吐著血,已經(jīng)不能完整的說出一段話?!澳銜貋?,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要的。”
齊寰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般再也直不起來,滿頭的白發(fā)垂落,遮住那已經(jīng)老去的容顏。
“也不是曾經(jīng)的你想要的?!蹦峡露紫律?。“我姑且相信你是為了妻兒變成了這庖山之主,可是當(dāng)年殺死仇人之后,你開始迷戀上這種力量。”
南柯捏住齊寰的下巴。
“或許你自己都不想承認,你迷戀這力量,你貪婪的想要活得更久,長生不老,多少人的渴求啊,別說愛笑笑了,你讓她等了那么多年。”
齊寰顫抖著那蒼老的手,握住了南柯的手腕。
“你從地獄走了一遭,是不是見到她了?!?p> “對?!蹦峡碌难凵聍龅聛??!八攘四愫芫?,可你一直不來。”
抽回了手,放進口袋里面,將那點荊棘草捏碎。
齊寰眼前的南柯的臉逐漸又變成了笑笑的容顏。
黛眉微蹙,愁絲不從口中言,全從眼中訴。
百年的等待都化為了一聲嘆息。
“笑笑,我對不起你?!饼R寰撫摸著南柯的臉頰?!翱晌乙才悴涣四??!?p> 南柯舉起手中的刀。
怔怔的看著齊寰。
睫毛未垂,松開了手中的刀。
刀直接沒入尾骨之中。
面前的齊寰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當(dāng)齊寰身體消散的那一刻,南柯覺得自己身體那為數(shù)不多的靈力回來了。
攤開手掌,一絲屬于齊寰的靈被自己控制在手掌心。
把身體賣給九幽神殿,獲取長生,可若身體死了,代價便是魂飛魄散。
終究是故人,還是給他留一點生機。
下次再見閻王,便讓他送這一線殘魂去輪回吧。
從口袋中掏出一點荊棘草,撿起齊寰拖在地上的黑色長袍。
鏡中的齊寰手中捏著一點灰色的靈。
打了個響指。
士兵迅速走了進來。
“吩咐下去,準備三百壇好酒匯入一缸之中,我要設(shè)宴,款待這庖山內(nèi)所有的士兵?!?p> “是?!笔勘ⅠR領(lǐng)命。
庖山之外,火光熊熊燃燒。
而庖山之內(nèi),亦是一派熱鬧。
庖主百年來第一次宴請,庖山內(nèi),上上下下都是一派熱鬧。
南柯拖著那委地的長袍,緩緩走到那高臺上的位置。
摸著那金絲檀木做的椅子,手指做雙腳狀,在椅子把手上行走。
緩緩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就是一個能讓人變得貪婪,讓人走向墮落的深淵。
可惜,就這個位置,還不足以滿足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