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
藍知意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腳,不禁哈哈大笑:“老娘終于自由了!”
柳嚴聽她如此稱呼自己,再一次上上下下把藍知意瞧了一遍:“嘖嘖嘖,幾日不見,藍小姐怎么變得更粗魯了,嘿嘿嘿,當心以后沒人娶你?!?p> 藍知意啪的一巴掌就呼在了柳嚴肩膀上:“哈哈哈,沒人娶正好!老娘正好樂的自在!”
“嘿嘿嘿,小娘子若是沒人娶,嫁給在下如何?嘿嘿,柳某剛好缺個伴兒!”
“想得美!好了,咱們別貧了?咱們這怎么上去?這井壁太滑了!對了,你跟誰一起來的?讓他往下扔根繩子唄。”
藍知意摸著井壁,試了兩下,實在是無法借力。
她不禁腹誹:那西域魔君莫不是屬蛇的?
柳嚴望了望頭頂,大吼一聲:“老爹!快扔繩子!”
聲未落,那繩子就從井口滑了下來。
藍知意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
“柳大叔也來了???”她可記得,那柳銀的性格很是刻板迂腐。
“嘿嘿,用本少爺背你上去不?”
“不用!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穿,本小爺如此衣衫破爛,蓬頭垢面,實在是有損顏面?!?p> 柳嚴也是知道他老爹是個什么性子,便脫了外衣,遞給了藍知意。
“接著!”
藍知意看著柳嚴赤著上半身,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就謝謝柳少爺了?!?p> 藍知意說罷,柳嚴就不耐煩的攀著繩子上去了。
藍知意甚是無語。
這什么人啊,給他道謝,他還不領(lǐng)情!
唉……
怎么她自從游走江湖遇到的幾個男子都是這德行!
莫不是本小姐長了一副潑婦樣?
呸呸呸,本小姐才不是潑婦呢!
經(jīng)過對比,藍知意覺得還是他家表哥最善解人意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哎呀,有表哥如此,真是幸福啊!
嗯,阿斂兄長也不錯。這個,小脖子就差點兒了。還有那個吳不凡吳大叔,唉……吳大叔倒是跟這柳嚴有點像!
藍知意就這么比較來比較去,終于也攀上了井沿。
她竟是忘了自己會借助輕功這件事,爬的慢極了。
井外的柳父看到藍知意露了頭,趕緊伸手幫扶了一把。
藍知意看到柳父,呵呵笑道:“多謝柳叔,你們怎么來的?”
“藍小姐,咱們話不多說,趕緊走吧,如今這地方實在不宜久留。過后,在下自會為小姐解惑。”柳銀恭敬的行禮道。
“好,咱們這就走吧!”
“等等,小姐把這身衣服換上,免得惹人懷疑。”柳銀說著從柳嚴手里接過家丁服遞給藍知意。
此時的柳嚴,在短短片刻便又尋摸了兩套家丁服回來。
他身上衣服,已是穿的整整齊齊。
藍知意點點頭,走到無人的角落里。
再出來時,儼然變成了一個模樣清俊的俏家丁。
“嘿嘿,藍小姐再回去把你……嘿嘿,把你這里勒緊點兒?!绷鴩郎目戳丝醋约旱男乜?,向藍知意挑了挑眉。
藍知意心中氣悶,沒好氣的瞪了柳嚴一眼,快速的又回到角落里整理了一下。
柳父則是啪啪幾巴掌拍在了柳嚴后背上,大罵道:“怎么說話呢!一會兒小姐出來了,趕緊給小姐賠不是!”
柳嚴死性不改的頂了一句:“老爹,難道你就沒看出來?”
“死小子!平日為父教你的做人之道,都被你喂狗吃了?!”
藍知意連忙勸架:“好了好了,此種小事,不必大動干戈,本小姐整理一下便是。”
柳父慚愧的對藍知意行了一個大禮,道歉道:“小姐心善,都怪在下教子無方,還請小姐恕罪!”
“行了,柳叔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快走吧。”
“是?!?p> 此時,三人已然聽到了外邊兒的吵鬧聲。
“柳叔,這里怎么這么多江湖人?”
出得這個清冷院,藍知意看到了許多來來往往的江湖客和家丁奴婢們。
柳銀小聲道:“西域魔君今日娶的娘子便是那武林盟主的獨女,這些江湖客站隊不明,有好有壞,因此才如此熱鬧?!?p> 藍知意喃喃:“難道西域魔君對我說的他今日娶親,和開武林大會是真的?”
“嗯?小姐說什么?”柳父疑惑的跟在藍知意后邊問道。
“沒事沒事?!?p> 而走在她前邊的柳嚴卻是嘿嘿嘿嘿的笑了笑,并不言語。
藍知意被他這賊賊的笑,弄的渾身不舒服。
于是她緊走幾步,跟上柳嚴小聲問到:“你笑什么?能笑的正常點兒嗎?”
“嘖嘖嘖,本少爺就是這么笑的,至于我笑的什么,藍小姐不知道嗎?”
“你這話問的怪,你笑什么,本小姐怎么知道?”
“嘿嘿嘿,本少爺可是聽到了你與西域魔君的對話,以本少爺?shù)耐茢?,那西域魔君可是有些傾慕與你的意思,嘿嘿嘿?!?p> 藍知意撇撇嘴道:“你耳朵有毛病吧?他要是傾慕我,怎么會把本小姐關(guān)在那井底用鎖鏈拴著,你難道老眼昏花了,沒看到本小姐當時的狼狽模樣?”
“嘿嘿嘿,藍小姐不信拉倒?!?p> 藍知意當然不信!
柳父跟在他們身后,聽著他們的小聲對話,無奈的笑了笑。
他家這小子倒是不會撒謊,而且,他對這風(fēng)月之事所知甚多,看來此時不假。
提起這個,柳父就嘆息不止。
這兒子到底是仿了誰呀???
想他一世清白,嚴兒他娘也是溫柔賢惠的。這他們怎么生出了這么個禍害東西?
唉……
“小姐要在這里多留片刻嗎?”柳父提議道。
藍知意有些猶豫。
仔細想想,那西域魔君行事不顧后果,但他確實沒對她造成實質(zhì)傷害,再留下觀察觀察也可,她很好奇那西域魔君會是個什么下場。
“那,咱們今晚再走如何?”
“是,小姐。臭小子,去后院馬棚!”柳父沉聲道。
柳嚴乖乖的轉(zhuǎn)了個方向。
柳父也算是善解人意,他并不想看到有情人留下遺憾。
他那去世的妻子,生前所愛并不是他,因此才郁郁而終。此事他并未對柳嚴提及過。
“小姐可否喜歡那西域魔君?”柳父悄聲問道。
藍知意嘆氣。
“柳叔,您老人家也老眼昏花了嗎?我怎么會喜歡那個不男不女的變態(tài),我只要想到那西域魔君對我做的事情,就恨得咬牙,喜歡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p> 柳父看藍知意說的如此肯定,頓感放心。
看來,這藍小姐只是好奇武林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