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遇見就是一種緣分,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起碼好的開始也不過有一張令人不能忘卻的面孔。
大堂中傳來一陣騷動,唐涵手中的筷子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目光僅僅追隨著人群最中心的那個男人。
慕言辰進門就看見了印象中的那個人,她還是素面朝天,和那天在葬禮上看到的那個一身素服的她重合,如此這樣,依舊是人群中突出的存在,皮膚還是很水嫩,是那種化妝都代替不了的白皙,在茫茫人群中看一眼便不會忘記的存在。
慕言辰對低著頭慢條斯理吃飯的顧挽歌匆匆掃了一眼,步伐卻沒有任何停頓的向包間走去。
雖然說堂堂陸式總裁來鴛滿樓吃飯是個很稀奇的事情,可是每天的財經(jīng)報道和娛樂新聞都是他的身影,讓這些在中層的人不認識都難,再者說了,可以讓陸懷霖用比較恭敬的態(tài)度對待的人,段位一定也很高。
大堂劉經(jīng)理跟在一側解說著鴛滿樓的人文歷史,還時不時地介紹菜色。
劉經(jīng)理跟在慕言辰跟陸懷霖后面不停歇的說話,生怕讓這兩位不滿意了。
陸懷霖看見身旁好友的臉色越來越黑,眉頭緊緊的皺著,想起他原本是個喜靜的人,聽了這一路,肯定是在發(fā)泄的邊緣了。
“這位經(jīng)理,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己去包間就好”
“鄙人姓劉,我?guī)鷥晌贿M去吧,我擔心其他人伺候不到位”這位劉經(jīng)理以為自己沒做好,態(tài)度不禁更端正了一些。
陸懷霖想起慕言辰剛才的樣子,要是繼續(xù)下去,這個鴛滿樓也就快開不下去了,所以還是讓這個經(jīng)理下去了。
“言辰,你說怎么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啊,你不是有潔癖,擔心不干凈嗎?”
陸懷霖將最開始的疑問說了出來,沒想到一臉生人勿近樣子的好友居然停下腳步。
“你別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過來”慕言辰一句簡短沒有溫度的話語將陸懷霖打進了地獄,這是鐵哥們該有的樣子跟態(tài)度嗎?他要跟面前這貨絕交,對,絕交三分鐘。
慕言辰看著表情豐富的陸懷霖,絲毫沒有被影響,繼續(xù)向著包間走去,他也清楚陸懷霖心中所想,都一個大院長大的人,對方什么脾性還是挺清楚的。
站在原地的陸懷霖絲毫沒有意識到被拋棄了,還是一個一臉害羞樣,滿眼冒粉紅泡泡的服務員叫他才發(fā)現(xiàn)身旁之人早不見了。
陸懷霖不禁心中給好友畫圈圈,自己打不過,還有事求于人,也只能過過嘴癮,但是也不忘對著面前的服務員暗送秋波,然后送上一個大大的迷人的微笑,才轉身抬步向包間走去,而這個服務員早就呆楞在原地回不過神來了。
大堂這邊還是鬧哄哄的,總感覺就像剛有大明星經(jīng)過似得。
唐涵剛才聽見大堂經(jīng)理稱呼那兩位其中一位為陸總,想起大眾傳聞,說慕式和陸式兩位老總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心中不禁蕩漾起來,那時候猜測的想法也成為了現(xiàn)實,有顏有財有權的男人,都是許許多多花季少女追尋的對象,所以臉上歡喜的表情也更多了一些。
慕言辰是一個不喜歡拍照,也不喜歡采訪的一位低調的成功黃金單身漢,可陸懷霖就不同了,幾乎每天都是娛樂新聞的主要角色,而且上頭條的頻率比那些國際明星都要高。
林清子抬頭就看見了那兩個人的背影,掃了一眼唐涵和顧挽歌,一個一臉欣喜,一個面色淡然,看著好友這副平淡的表情,伸手捅了捅平靜的顧挽歌。
“哎,我說,你咋就不能開點竅呢?咱們學新聞的,以后需要的是人脈資源,你看那誰,臉都快成一朵花了”說著靠近顧挽歌用僅能兩個人聽清的聲音說話,還不忘用眼神環(huán)視唐涵。
比起唐涵的歡喜,顧挽歌則顯得平靜很多,就如面對陌生人一樣。
“清子,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是我不能說服我自己,而且…當初……你們先吃,我去趟洗手間”說到后面,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顧挽歌害怕自己下一秒淚腺就會失控,所以還是選擇了逃避。
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林清子也知道說到了顧挽歌的傷心事,看著唐涵一臉茫然的表情,督促她吃飯,順手拿出手機發(fā)送了一條消息過去,然后開始和唐涵邊吃邊聊天,好不暢快。
顧挽歌沖進洗手間,站在洗手臺跟前,用涼水不斷的拍打著臉,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將自己內心的不安焦躁壓下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腦海中那個背影一閃而過,不禁陷入沉思,久久不能回神,如果當初沒有發(fā)生父親那件事,或許她還是一個小公主,無法無天的自由瀟灑,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不能逃避這些,所以就只能接受。
相比較于大堂中中那種鋼琴曲,還夾雜著時不時地交談聲,包間中就顯得安靜許多,看著這兩個男人用餐,也不失為一種視覺享受,標準的餐桌禮儀,兩個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直到最后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言辰,我最近準備投資一部電影,還差個投資人,你要來嗎?”陸懷霖看著對面吞云吐霧的人,那若隱若現(xiàn)的面龐,他要是個女人,肯定也會魂牽夢繞的。
“你說我要是把你現(xiàn)在的樣子賣給狗仔,是不是還能狠撈一筆呀”聽這賤兮兮的聲音,慕言辰瞧了一眼陸懷霖,那眼神就感覺是在看一個智障。
“我也沒見你陸氏跟娛皇破產(chǎn)呀,差這點錢”慕言辰就是那種少言少語的人,在應酬場上能多說話那些合作商都有燒高香了,也只有到了家人朋友面前才偶爾會一起交談的。
陸懷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怎么樣這樣的兄弟,“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引起對方的注意,然而慕言辰似乎并不是很在乎陸懷霖對他的評價。
聽著陸懷霖絮絮叨叨的控訴聲,手機震動想起,看著上面?zhèn)鱽淼南?,自動過濾掉了那吵人的自言自語的聲音,然而拿起手機,在陸懷霖的視線中逐漸消失。
“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祖宗”陸懷霖抱怨過后,繼續(xù)回飯桌百無聊賴的吃飯。
慕言辰出來直接去了洗手間,看到洗手臺跟前站的耷拉著腦袋的人,走上前。
“你還好嗎?”
耳邊突然想起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顧挽歌總感覺自己幻聽了,手不自覺的再次往臉上撲了幾次冷水,慢慢的抬起頭就看見了那個說話的男人。
熟悉的面龐,卻有點陌生的聲音,原本就不太熟悉的兩個人就站在洗手臺跟前對視,沉默了好久之后,顧挽歌打破了沉默。
“我還好,謝謝你”
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她不想與這樣的人有接觸,距離太遙遠,而且所有的事情并不是靠別人就可以解決,上天將這樣的困難丟給你,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而已。
“我是慕言辰,咱們見過”走了幾步的顧挽歌聽到這句話,僵在了原地,可是也就幾秒,反應過來之后繼續(xù)走向大廳吃飯的位置。
看著那一抹身影,這十幾分鐘兩個人就只有三句話的交談,可慕言辰是知道的,她在躲著她,好似他是洪水猛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