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醒來時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他按了按自己的頭,感覺還有點暈。這就是喝醉了的感覺嗎?可真是難受!
下一刻,羅蘭突然直起腰,環(huán)視了一圈,熟悉的房間映入眼簾:“還好!還好!”
作為一名騎士,最害怕的莫過于失去警惕之心,可昨晚羅蘭都已經(jīng)喝的神志不清了,估計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羅蘭暗自下定了決心,以后除非在百分百確定安全的地方,否則一定不會喝酒!
另外兩張床上,金和阿爾弗德還在睡覺。阿爾弗德四肢攤開,比他的小床還大,毫無睡相可言。金安靜地蜷縮在靠墻的一邊,可能是聽見了羅蘭起床的聲音,他的身子動了一下。
下一秒,金轉(zhuǎn)過身子,看著羅蘭,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把羅蘭嚇了一跳。
“怎么了?”羅蘭趕緊問道,生怕金喝酒喝出毛病來。
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站起來,走了兩步,感覺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整個人清醒的要命。難道是昨天喝了酒的原因?他嘀咕了一句:“難道酒還有這功效?”
“啥?”羅蘭以為金在叫他,緊張地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發(fā)呆。
于是羅蘭走過去,和金并肩站在一起。
外面諾頓、萊昂和貝爾魯特拿著小號的騎士劍,在馬丁神父的教導(dǎo)和監(jiān)督下練習(xí)著劍術(shù)。以兩人的目力,可以看清三個小家伙滿臉的汗珠,不免想到了曾經(jīng)他們也是這樣在早誡后晨練的。
諾頓在完成了一套基礎(chǔ)劍術(shù)后,走到馬丁神父面前,揮舞著手上的劍說著什么。
金看著羅蘭:“你猜猜諾頓在說什么!”
羅蘭哈哈大笑:“當(dāng)然是告訴神父他想要一把正常規(guī)格的騎士劍!”
作為過來人,羅蘭很清楚小諾頓想要的是什么,他眼中含著笑意道:“以諾頓的年紀(jì),也該換一把正規(guī)的騎士劍了,一直用那種兒童劍對他來說沒什么好處!”
“兒童劍?。俊苯鹑滩蛔≈噶酥噶_蘭的床邊:“你看看那兒是什么?”
羅蘭的床邊正掛著一把和諾頓他們手中一模一樣的劍,而且看得出來,劍的主人很愛護它。那是羅蘭曾經(jīng)用過的小號騎士劍,他把這把劍放在身邊像對待寶貝一樣對待它。
羅蘭臉一紅,卻不覺得剛才的話有什么問題:“本來就是兒童劍??!我的那把也是兒童劍!”
“好吧好吧!”既然羅蘭坦率地承認(rèn)了,金也沒什么話說,羅蘭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這時,房間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到時間了嗎?”
羅蘭和金一愣,看向醒來的阿爾:“時間?什么時間?”
他們把阿爾弗德也問得愣住了:“今天不是要出發(fā)嗎?”
被阿爾弗德一提醒,兩人才想起來,今天確實是前往圣光城的日子!只是早上剛剛酒醒,兩人壓根就沒想起這件事來。金懊惱地一拍腦袋,沖出了房門,只丟下一句話:“幫我收拾收拾!”
羅蘭和還有點迷糊的阿爾弗德相視一眼,短暫的沉默后,會心一笑。
在這座城里,還有一個叫做黛安的女孩正在等待著金呢!
他們看著金急匆匆地從院子里穿過,把神父和諾頓他們嚇了一跳,一直到金離開他們的視線范圍。
“好吧好吧!我們又得幫他擦屁股!”阿爾弗德抱怨道,和羅蘭一起收拾起了三人的行李。
“該死!他這條沒洗的內(nèi)褲我也要幫他放進去嗎!”
在阿爾弗德吐槽的時候,金已經(jīng)來到了熟悉的街道上。
他的面前是一棟帶著陽臺的小樓,小樓的大門口上方掛了一個牌子:旅館!
旅館的左邊有一座和旅館近乎一樣的樓,只是墻上已經(jīng)長出了藤蔓,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住了。那是金的家,在他的父母還在人世時,在他還沒有進入修道院之前。
金只是掃了自己家的房子一眼,對他來說,這座沒有熟悉的人的房子毫無意義。他快步走進旅館里,走到前臺,一個留著中長栗色頭發(fā)的年輕男人正無精打采地坐在那兒。
“托尼!黛安在哪里?”金問道。
名叫托尼的男人是黛安的二哥,黛安的父母足足有六個孩子,所以即使是經(jīng)營了一座旅館,家里也不富裕。
“哦!金!”托尼看見金后高興的站起來,他們一家人都知道并且支持金和黛安的事。托尼熱心的指了指樓上:“陽臺!黛安還在陽臺陪母親做衣服呢,你去找她吧!”
金道了謝往樓上走去,熟練地像是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
他走上樓,來到陽臺,看見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布裙帶著同色頭巾的女人和一個穿著白色碎花裙子留著蝎子辮的少女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桌上堆滿了布料與針線,她們正專心干著自己的事。
金的動靜把兩人從自己的世界中驚了出來,她們看過來,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金。
“金!”少女驚訝地喊道,又看向自己的母親。
黛安的母親微笑著朝她點頭,同意她去和自己的小情郎說話。
“謝謝你,母親!”黛安跳起來給了母親一個擁抱,又跑到金面前攬住他的腰,將頭和深栗色的頭發(fā)埋入金的胸口。
金抱著黛安,眼中盛滿了笑意,這一刻,他突然想留在星光城,留在黛安的身邊,哪里也不去。
“哦!對了!”黛安想起了什么,從金的懷抱中掙脫,朝金眨了眨眼睛:“猜猜我為你準(zhǔn)備了什么!”
“什么?”金好奇地問。
“你等著!”黛安跑到自己房間里,又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副乳白色的手套,炫耀似的往金眼前一擺:“你看,我為你準(zhǔn)備的手套!用白狼皮做的哦!”
“真漂亮!”金接過手套,輕輕地?fù)崦骸霸趺聪肫鹆私o我這個?”
黛安把手套給金戴上,一邊端詳一邊說:“你不是要去圣光城了嗎,我聽說那里很冷,你們又要用劍,就給你準(zhǔn)備了這個東西!怎么樣,是不是又好看又暖和!”
“是的!很暖和!”金說完后,看著黛安小鹿般的眼睛,嘴又張了幾下,但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黛安注意到了,問道:“怎么了?金?!?p> “黛安,我今天就要走了。圣光城那邊把日子提前了一個星期,我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去森林里摘野果了。對不起,黛安!”
金原以為黛安會生氣,至少也會失落,可黛安卻笑道:“那不是很好嗎?早點去圣光城接受訓(xùn)練,就能早點成為一名正式的騎士,保護大家!這不是金你的心愿嗎?”
“是的,可是......”
黛安打斷了金的話,她狡黠地笑起來,眼睛瞇成了月牙狀:“那到時候可不要忘了保護我哦!”
金也笑了起來,將黛安再次攬入懷中:“怎么可能!”
修道院內(nèi),羅蘭和阿爾弗德提著三個人的行李,在馬丁神父、卡蘭、哈里斯還有三個男孩的陪伴下出發(fā),前往城門處。只是和扛著沉重行李行走都有些不便的兩人相比,其他人可輕松太多了。
“你們就不能幫我一下嗎?”阿爾弗德問走在前面的卡蘭和哈里斯。
“不!當(dāng)然不會!明天可不會有人幫我們拿行李!”卡蘭果斷的拒絕了。
阿爾弗德為同伴的無情感到傷心,他悲憤地把行李背在背上,盡管這重量對他而言并不算無法接受,他還是做出一副快被壓垮的樣子,對身邊的羅蘭說道:“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不像一頭快被壓死的驢?”
“請把像不像去掉,你本來就是!”羅蘭高傲地回應(yīng),甩開阿爾弗德大步向前。
“你們都是些沒良心的混蛋!”阿爾弗德罵道,卻又不敢掉隊,身子一挺,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在城門口,他們看見了等待已久的金和黛安,還有熟悉的格雷隊長。
“嘿!親愛的黛安,你有沒有想我??!”阿爾弗德湊上去,一副要把金給擠走的樣子。
黛安掩嘴輕笑道:“阿爾!我可聽說了,你被一個叫蓋爾的大姐姐給拒絕了哦!”
阿爾弗德垮下臉,看著金:“金,這可一點也不好笑!而且我沒有被拒絕,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要求過什么!哈哈哈!”
“好了,小伙子們,這位是彼得大叔,他還有他的商隊會和你們一起前往圣光城!”格雷隊長和馬丁神父寒暄了幾句之后,帶著一個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介紹道。
“你好,彼得大叔!”
“你好,大叔!”
彼得長著一張喜慶的臉,這張臉在生意中一定幫了他不少,他還穿著商人們最愛的襯衣、長外套和緊身褲還有短靴,可這樣一來他的大肚子更加明顯了。
他熱情地招呼商隊里的伙計幫助羅蘭三人把行李放到了馬車上,然后問道:“你們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出發(fā)了!”
只有金說了一句等等,他跑到站在一旁的黛安那里:“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回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摘野果!”
黛安輕輕嗯了一聲,低下了頭。金也不知道干什么,在尷尬中沉默幾秒后剛想與黛安道別,黛安卻突然抬起頭攬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看見兩人熱吻的場面,阿爾弗德不屑地撇撇嘴:“好運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