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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菀

無論出了什么事,我都在。

明菀 你慢慢走 3740 2019-05-03 21:46:04

  顧遙知心中凌亂,腦海中一直回旋著魏凌澤的話語,直直奔向了一處懸崖。

  顧遙知停下腳步,呼吸急促,看著無邊無盡的懸崖,內(nèi)心更為凌亂。

  “遙知?!蹦畎驳穆曇粼陬欉b知身后響起。

  顧遙知回頭,看到念安,有些驚訝“你?”

  “這是怎么了?”念安上前,后背還背著背簍,一手拿著一只小鐵鍬。

  “你怎在此?”顧遙知心中凌亂,語氣有些不好。

  “哦,師父派我尋靈藥,我想來此地尋尋,剛來此,便看到你在此,而且,你看起來,很不好?!蹦畎草p聲言語,言語透著溫柔。

  顧遙知長舒一口氣,一只手撫上額頭,微微低下了頭“我沒事?!?p>  “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的人。究竟出了什么事?”

  顧遙知覺得頭昏腦漲,不知不覺間,頭輕輕靠在了念安肩膀上,忽然間,向一旁倒去。

  念安匆忙攬過顧遙知,急急的喚著“遙知,遙知?!?p>  人間皇宮。

  “殿下。”紅綾跪在魏凌澤面前,輕喚一聲。

  “嗯?”魏凌澤立在殿內(nèi),看到紅綾前來,微微皺起了眉。

  “回殿下,紅綾只是來告知殿下,皇帝準(zhǔn)備派人試用殿下的法子?!?p>  “嗯?!?p>  “只是紅綾得知,皇宮中的攝政王,權(quán)利極大,向來不喜皇帝獨攬大權(quán),大有取而代之的心思,我聽聞,此次皇帝動用殿下的辦法,他仿佛要插手?!?p>  魏凌澤皺起了眉“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紅綾告退。”

  紅綾走后,魏凌澤仍然皺著眉,心思卻不在人間之事上。

  “殿下,用不用屬下把那攝政王解決了。”昔辰慢慢現(xiàn)身,自那日同甘寧在人間蜀山談話之后,昔辰便向魏凌芷辭了行,將甘寧和空靈留在了魏凌芷身邊,自己則隱身于魏凌澤身旁。

  “在暗中阻止他便好?!蔽毫铦砂欀?,輕輕言語。

  “是,屬下知道了。”

  “昔辰?!蔽舫秸ザ⒅鴶z政王,魏凌澤將他喚住了。

  “殿下還有何吩咐?”

  魏凌澤猶豫片刻,輕呼一口氣,一手撫上眉頭撐在矮桌上,眉目間,充斥著滿滿的無奈“幫我找一下顧遙知。”

  昔辰驚訝,良久,小心翼翼猜測道“殿下可是同顧小姐,有什么不愉快?”昔辰心中想著,自家殿下一直將顧遙知帶至身邊,現(xiàn)在忽然讓自己尋顧遙知,不是有什么不愉快是什么呢。

  “你只管尋了便是,若尋到了,便將她帶回來?!?p>  “是。”

  “等等?!蔽毫铦商痤^,再次喚住要走的昔辰“還是別讓她發(fā)現(xiàn)你,告訴我她現(xiàn)在如何,在什么地方便是了?!?p>  “是?!?p>  “等等?!蔽毫铦稍俅螁镜?。

  昔辰更加覺得奇怪了,魏凌澤行事向來果斷,如今再三猶豫,他便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暗钕?,昔辰在?!?p>  “算了,就這樣去辦吧!別暴露了自己?!蔽毫铦蔁o力的靠上了身后的背靠,手臂抬起,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揉著皺著的眉頭。

  “殿下放心?!蔽舫交卮鹜?,又立在原處等待了片刻,見魏凌澤不再喚他了,才消失不見。

  佛寺。

  顧遙知醒來,身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起身靠在床上,撫上手臂的傷口,想起了魏凌澤讓藥王留下的藥“早知如此,真應(yīng)該將那藥帶回來。”心中輕輕呢喃著。

  念安端著一只盛滿藥物的碗,走了進來,看到顧遙知醒來,微笑著言“不多睡會?”

  “不了,我睡的夠久了。”顧遙知輕言,看到念安端著藥物向她走來“這是佛寺?”

  “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忘記這里長什么樣子了?”念安輕輕調(diào)笑著,容顏未有表情浮現(xiàn)。

  “怎會,只是想到了師父,我當(dāng)年同師父的保證,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失言了?!?p>  “不會。”念安將藥水遞與顧遙知“師父從來相信你,這次也是,師父定是知道你的身不由己,這藥水,便是師父親手為你煎的”

  顧遙知捧著那碗藥水“師父近來可好?”

  “還好,只是操勞了些?!?p>  “能不能,帶我見見他?”

  “好,但你要先把藥吃了。”

  “嗯?!?p>  魔族。

  魏凌澤進入碧水連年,坐在看臺的橋上,看著碧水連年的五邊春色。

  他一個人待在人間皇宮,實屬無聊,便回來了,他以為會有那么一線希望,顧遙知在碧水連年里。

  湖水中的魚在魏凌澤面前游來游去,魏凌澤看著湖中的魚,想起顧遙知剛?cè)氡趟B年時,便向他要魚吃。

  魏凌澤記得,那天的天空很是昏沉,有微微的風(fēng),他同顧遙知坐在草地上,顧遙知手中拿著魚,輕輕咬著,他已不記得自己同顧遙知說了些什么,但那晚的風(fēng),那晚顧遙知容顏微微的笑容,他都記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愛上的顧遙知,或許是第一眼,或許是那晚的風(fēng),又或許是不知不覺談話間。

  “殿下,江小姐求見?!北趟B年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魏凌澤沉默片刻,起身向碧水連年外走去。

  “殿下?!苯裟昕吹轿毫铦沙鰜?,微微欠身。

  “嗯?”輕嗯一聲。

  “殿下可是很久沒回來了?!?p>  “你想知道什么?”

  “留年只是想知道,二殿下可有找到三爺?”

  “如今正逢亂世,冥界之事尚不安寧,人間還未有定數(shù),你覺得如今,我還有時間去尋凌寒?”魏凌澤本不想同江留年過多言語,但江留年提到了魏凌寒,縱使自己再狠心,在魏凌寒面前,也只剩下軟肋。

  江留年沉默了片刻,微微低下頭“但是,如果三爺能回來的話,二殿下便可以多一個幫手。”

  魏凌澤沉默了。良久才言“我會找到他的?!?p>  佛寺。

  佛寺側(cè)殿,安靜萬分,只有偶爾幾個小和尚匆匆經(jīng)過。

  “師兄?!?p>  “師兄?!?p>  “師兄?!币宦飞?,不斷有人在經(jīng)過時,輕喚念安。

  “你這個師兄,甚得人心?。 鳖欉b知輕輕調(diào)笑。

  “讓你見笑了?!蹦畎踩耘f微笑著,看到偏殿大門,便又言道“師父已吩咐了不讓任何弟子靠近,我在房間等你?!?p>  “嗯,好?!鳖欉b知嗯了一聲,便向偏殿走去。

  念安看著顧遙知進入偏殿,方才轉(zhuǎn)身離開。

  顧遙知進入偏殿,看到了跪在圓墊之上,對著偏殿的大佛念經(jīng)的空山大師。

  顧遙知跪在空山大師身邊,不敢輕易言語,便雙手合十輕輕誦起經(jīng)文來。

  “丫頭,好久不見了?!笨丈骄従彵犻_眼睛,看著前方的佛像。

  “嗯?!鳖欉b知聽到了丫頭,容顏浮現(xiàn)出難得的微笑,仿佛暖到了心里“很久了?!毖哉Z間的溫柔透著溫暖,如同初生的太陽,照在歷經(jīng)黑夜之人的身上。

  “一路走來,可還好?”

  “讓師父擔(dān)心了,還好?!?p>  “哎~”空山大師輕嘆一口氣“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傷,很疼吧!”

  顧遙知微楞了片刻,垂眸“沒事,不疼?!笔种赣行┪⑽⒌念澏?,語氣越來越低沉,容顏笑意逐漸消失不見。

  “做孽??!”空山大師輕輕合上眼睛,輕輕誦了兩句經(jīng)文,再次緩緩睜開眼。

  “遙知自決定要出佛寺之日起,便已料到會有今日,師父不必過于擔(dān)心?!鳖欉b知伸手輕輕將白色絨衣上的兜帽帶在頭上,微微低著頭,側(cè)眼看空山大師。

  “屋中不會下雨,為何要帶上兜帽?”空山大師輕言問。

  顧遙知沉默片刻,未言語,輕輕將兜帽從頭上取下。

  “兜帽可以遮雨,可以遮陽,唯獨不可以遮心中的傷疤。若想用兜帽遮擋傷疤,只會更容易暴露?!?p>  “那師父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遮擋?”

  “為什么要遮擋它?你分明知道,無論你是否遮擋,傷疤總會在哪里,不會消減半分?!?p>  “我從未想過能去掉傷疤,也未曾想過能遮擋住它?!?p>  “丫頭?!笨丈酱髱熆粗媲暗姆鹣?,言語有些惆悵“你離開我佛寺,有多久了?”

  “怕是已有五千年之久了。”

  “千年彈指一揮間,你剛來時,還是不到千年的小孩子,如今便已是六界聞名的九宮翎宮主了?!笨丈酱髱熼L嘆道。

  “若不是六界苦苦相逼,恐怕我還會如同孩童般,不諳世事?!?p>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縱使不是,但當(dāng)初顧家為我所滅,受六界憎恨,青檸自隨了哪位凡人,便費了仙體,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如若我再不變的狠些,我們二人,又如何在這六界之中立足?”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一切,由你一人承擔(dān),實在是罪過。”空山大師緩緩閉了眼,輕輕誦起佛經(jīng)來。

  顧遙知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聽念安說,師父近來甚是操勞。”顧遙知覺得回憶和感慨過去,心中壓抑,便轉(zhuǎn)變了話題。

  “事臨我佛如來甄選弟子,自是要盡心盡力,不必?fù)?dān)心?!笨丈酱髱熅従彵犻_了眼睛。

  “師父平日要好生照顧自己?!?p>  “放心吧!你們都好好的,我也能安心了。”言語間夾雜了些許感慨。

  “師父盡請放心?!?p>  “阿彌陀佛,有件事情,一直想對你言語,今日盼你來到了,便想一并告知與你,只是不知,聽過之后,你是否能幫老衲一把?替老衲了解一樁心病?!?p>  “師父言重了,師父既然開口,遙知定當(dāng)盡全力幫忙?!?p>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丫頭,你同念安多久未見了?”

  “自我離開佛寺起,只在前段時間見過一面。”

  “原來如此,那丫頭可知,你離開佛寺以后,念安便一直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顧遙知呢喃,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便問“可是因為我?”

  “正是,你離開佛寺那天,念安立在佛寺門口,看著你離去的方向,立了幾個時辰。那天之后,念安如同換了一個人般,日日渾渾噩噩,師兄弟同他言語,他仿佛沒有聽到般,直到那日半晚時分,我想起有些經(jīng)文還未抄寫完畢,便去了正殿,在哪里遇到了念安,那晚他的樣子,如同瘋魔般。”

  【念安跪在正殿佛像前,額頭冒著細(xì)密的汗珠,雙手合十念著經(jīng)文,神色緊張。

  不知念了多久,突然放開手趴在地上,淚水洶涌而至“我佛慈悲,求我佛為弟子指點迷津。”渾身顫抖,雙目變成紅色,手握成拳,不住的捶打地面。

  空山大師第一次見念安如此,放心不下,便走進了正殿“念安?!陛p喚一聲。

  “師父?!蹦畎部吹娇丈酱髱熯M來,淚水更為洶涌,跪著移向空山大師身前“師父救救我?!?p>  “你怎么了?”空山大師扶了念安的雙臂。

  “師父,念安,念安破戒了,師父你救救念安,你告訴念安,我該怎么辦?師父?!?p>  空山大師楞了許久,撫上了念安的頭,沉默許久,才緩緩言道“可是遙知丫頭。”

  念安緩緩抬頭,看向空山大師,目光中充滿驚訝“師父,師父知道?”

  “哎!”空山大師嘆了一口氣“你同她日日相處,我做師父的,怎看不出來?!?p>  “師父,師父不怪念安?”淚水更為洶涌。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為師又怎會怪你?!?p>  “師父,念安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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